楚煙微微挑眉,心生異樣。
昨兒個看似恭敬,可實際上將寧王妃氣的夠嗆,依著寧王妃的小氣勁,今兒個只會變本加厲的磋磨,怎麼會這麼輕飄飄的放過了?
若是因著得了寧王訓斥,那這兩盞茶的下馬威就不會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煙心頭生了幾分警惕,抬腳進屋。
寧王妃照舊沒什麼好臉,但也沒有如同昨日一般兌,只將晾在一旁洗漱梳妝。
所謂做戲做全套,楚煙現在是沒什麼心眼子,一筋的小傻妞,好似看不出寧王妃的冷漠似的,抬腳上前,從妝奩里取了一簪子,親昵的道:“煙兒覺得,這梅花簪更襯姨母。”
寧王妃聞言看了一眼,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而后又想到什麼似的,舒展開來,笑著道:“那就勞煩煙兒,替姨母戴上吧。”
楚煙聞言一喜,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嗯!”
替寧王妃戴好簪子,照舊夸贊了一番,寧王妃也沒再怎麼端著,臉好看了許多。
楚煙見狀,怯怯的帶著幾分討好道:“姨母不生煙兒的氣了吧?”
寧王妃嘆了口氣:“罷了,其實也怨不得你,誰讓本宮是你姨母呢,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楚煙聞言頓時了笑:“煙兒就知道,姨母最好了。”
兩人說說笑笑,雖說比起從前來多了幾分別扭,但也算的上是其樂融融了。
梳妝完,早飯也端了上來。
今兒個是粥和面點小菜,寧王妃帶著楚煙在桌旁落了坐,看著道:“用飯吧。”
楚煙嗯了一聲,舀了一勺放口中。
寧王妃見吃了,這才垂眸用起飯來。
就在垂眸低頭的時候,楚煙默默將放口中的勺子取出,有多粥進了里,
就有多粥出來。
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打小母妃耳提面命告知,不怕當面罵你的,就怕明明不和,卻依舊笑臉相迎的,因為他們都在憋著壞。
尤其是那些,之前已經撕破臉,卻忽然轉了子,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的人,有和善就有多危險。
以往楚煙大大方方吃主院的東西,可現在,卻都不敢。
觀察著寧王妃,寧王妃用了什麼,就跟著在原來的位置上夾一箸,粥也時不時含上一口,再借著的工夫,吐在帕子上。
寧王妃看了眼碗里的粥,開口問道:“怎麼今兒個用這麼慢?不合胃口?”
楚煙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低低道:“晗哥哥的事兒,煙兒還是有些傷心的,這兩日都沒什麼胃口。”
里間的李晗聽得這話,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他有些后悔,若是那晚他不曾出門,不曾拍下沈音的初夜,那他與煙兒,此刻便是真正的未婚夫妻了。
但很快他又釋然了。
無妨,很快就會是他的了,或許會怨他恨他一段時日,只要他待好,終究會原諒他的。
寧王妃聞言一時也不知如何接話,沉默了一會兒道:“都過去了,好好用飯,自己的子最重要。”
楚煙嗯了一聲,可用飯的速度卻更慢了。
寧王妃見狀皺了皺眉,正要再勸,翠鳶卻匆匆進了屋,行禮道:“主子,辛姑姑
來了,說是皇后娘娘邀郡主宮說話。”
寧王妃聞言頓時皺了眉:“現在?”
翠鳶點了點頭:“正是現在。”翠鳶開口道:“辛姑姑正在等著,宮中的馬車也在外間候著呢。”
聽得這話,寧王妃臉很是不好,沉著臉沒說話。
楚煙聞言看了眼面前的粥,心念一,端起來一飲而盡。
寧王妃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厲聲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楚煙放下碗,眨了眨眼,有些無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皇后娘娘過的很是節儉,煙兒上次去,除了午膳之外,連個糕點也沒用上。此去怕是亦是如此,煙兒怕挨。”
寧王妃聞言深深看著,口起伏不定。
將粥用完了,一盞茶之后藥效便會發作,若是此刻讓隨著辛姑宮,那豈不是人人都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寧王妃冷冷的看著楚煙,忽的轉頭對翠鳶道:“去同辛姑姑說,就說郡主剛剛起,又吃壞了肚子,可能需要大半個時辰才能收拾妥當,讓辛姑姑耐心等上片刻!”
楚煙一臉訝異:“可……可我沒吃壞肚子呀。”
“本宮說你吃壞了肚子,你就吃壞了肚子!”
寧王妃朝翠鳶喝道:“還不快去!”
“奴婢這就去!”
翠鳶連忙轉出了門。
楚煙看著背影消失在門外,垂了垂眼眸,朝寧王妃展開一個笑容來:“還是姨母考慮的周到,去見皇后娘娘,確實該換衫才是,煙兒著就去……”
“本宮讓你走了麼?”
寧王妃連最后的和善都不想裝了,看
著冷笑著道:“楚煙,本宮承認小瞧了你,但那又如何?這是寧王府!”
楚煙聞言一愣,有些委屈的道:“煙兒不明白姨母的意思。”
寧王妃冷哼一聲:“不管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都不重要了。晗兒……”
李晗掀開簾子,從里屋走了出來。
寧王妃冷聲道:“帶下去歇息吧。”
李晗應了一聲是,抬腳朝楚煙走了過來。
香怡連忙將楚煙擋在后,看著李晗道:“世子這是要做什麼?”
李晗有些歉意的看著楚煙道:“煙兒妹妹,我是真的心悅于你。”
楚煙躲在香怡后,垂著眼眸沒說話。
寧王妃冷聲道:“晗兒,別耽誤時間。”
李晗應了一聲,立刻出手想要拉拽楚煙。
香怡當即擋住,冷聲道:“寧王妃、世子,你們可要想清楚,我家小姐是平郡主!”
“敬酒不吃吃罰酒!”寧王妃冷哼一聲:“晗兒,點了的,省的礙事!”
李晗聞言當即手點了香怡的道,楚煙見狀拔就跑。
寧王妃眉頭一跳,立刻朝李晗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追!”
李晗當即縱追去,而這時,楚煙已經跑到了門邊。
事實上,在喝下那碗粥之前,楚煙就開始估算著,需要幾步能夠跑出門外,當香怡擋在面前的時候,已經往門邊挪了。
就在一腳要踏出去的時候,忽然又收了回來,著門框哭著道:“姨母晗哥哥,就因為我拒絕了婚事,你們就要打我麼?”
“是誰要打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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