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第四育場是一個戶外場,不是很大,是學校專門為足球籃球兩大球練習設立的。
比起可以容納上萬人的一和豪華的第二第三育場,四顯得有點落寞。
籃球社團的社員一般都不喜歡來這裏,畢竟地方偏而且沒有什麽人來。
四的後麵新種了一排玉蘭花,綻放的白玉蘭潔白純粹,一團團,一簇簇,如同白雪落在枝頭,風一吹,花枝搖曳,飽滿清香。
棠若和陸星澤坐在涼亭中的石椅上,伴隨著玉蘭花若有若無的淡香吃著陸星澤帶來的午飯。
多虧了段小淩買的保溫盒,他們吃的時候飯還是溫熱的。
陸星澤悉心把一切打理好,然後才坐在棠若邊,“快些吃,在外麵吃容易涼。”
棠若點點頭,然後夾了一塊放到自己的中,小口小口地吃著。
陸星澤微微笑著,沒有筷。
棠若將口中的咽下去,然後眨了眨眼睛,“怎麽了,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為什麽一直看著不吃飯。
陸星澤角的笑意更深,手將棠若頭發上的淡小花摘了下來,然後攤在手心給看。
一朵將謝未謝的海棠花。
應該是來四的路上落在頭發上的。
海棠的花期也要結束了。
棠若將那朵小海棠花拿了過來,語氣有點不滿,“你早就發現了,卻不告訴我。”
剛才不會戴著這朵海棠花走了一路吧?
陸星澤否認,“沒有,我也是才發現的,而且你戴著很好看。”
海棠垂落人發。
怎麽能不好看。
棠若的臉有點發燙,慢慢就爬上了淡淡的,想陸星澤這個人實在是太能人了。
就算是很普通的誇讚,從他那張裏說出來如同世界上最聽的話。
如果...
如果當年他和告白...
棠若沒有再往下想。
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後問邊的俊的男人,直白問:“你當年為什麽不和我告白?”
陸星澤呼吸一滯。
他和棠若對視,的目平靜又溫和,仿佛就是隨意一提,沒有其他的意思,就好像在和他討論今天的天氣很好,適合出遊一樣。
也不是什麽很回答的問題,可陸星澤卻沒由來的張,比他第一次親吻棠若時還張。
陸星澤角了,然後輕聲道:“我怕你拒絕我。”
棠若那個時候一直在薄彥庭邊,陸星澤哪裏敢堂而皇之的告白。
“初中的時候我不懂什麽是喜歡,也分不清。”
“隻知道第一眼見到的小姑娘很不一樣。”
“從那以後我時常觀察你,總想著能和你有更多的集。”
可是薄家的人,薄家人讓有意減和陸星澤的接。
“後來上高中,我們不在一個班,我以為那種覺會漸漸消失,可並沒有,反而愈演愈烈。”
他笑了笑,“其實我喜歡上你,就是很自然而然的,沒有什麽跌宕的轉折。”
沒有文藝作品中的生死之間的拯救,也沒有任何救贖,他喜歡上棠若的過程就是那麽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
初中時每一個向的眼神,都是年時代陸星澤藏在心底最深的。
不可說。
不敢說。
陸星澤承認自己很膽小,連主找棠若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他怕為難,怕拒絕,更怕因此反。
那樣他連最後的希也會消失不見。
周圍安安靜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還有棠若過於快的心跳聲。
忽然湊近陸星澤,然後出食指點了點他堪稱藝品的鼻梁,語氣狡黠,“陸星澤同學,初一你才多大就知道暗小姑娘了。”
初一才十三四歲吧!
陸星澤一愣,然後笑著將棠若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語氣無奈,“嗯,確實有點早。”
他也沒想到初中時候的驚鴻一瞥竟然讓他喜歡了這麽多年。
不曾忘記也不能忘記。
陸星澤不是因為得不到才如此念念不忘,他沒有那麽稚。
他是因為才會如此執著。
“陸星澤。”棠若喚他的名字很輕,像是羽一般撥著他的心髒。
“嗯。”
棠若的目和,眸中波閃,再次抬手上他線條流暢的側臉,“你在還沒有分清什麽是喜歡的年紀,就已經決定要我了。”
陸星澤覺得棠若不愧是文科狀元,短短的一句話,就說出了這麽多年他暗無天日的喜歡。
棠若淺笑,語速不急不慢,“而我在千帆過盡之後,依然決定要你。”
陸星澤的心髒幾乎停止跳。
棠若第一次明明白白告訴他,他。
今天是他的幸運日嗎?
京大的第四育場是他的幸運地嗎?
千言萬語最後隻化作一句:“我要給京大捐款!”
?
“為什麽?”棠若不解。
陸星澤一下子把攬懷中,呼吸不穩,“我要讓他們修葺第四育場,這裏是我的幸運地。”
棠若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
笨蛋。
“若若謝謝你,謝謝你原諒我,也謝謝你願意我。”陸星澤低著頭,聲音喑啞不複往日清潤。
棠若的下抵在他的肩頸,聞言長睫,然後緩緩環住他的腰,“不用謝我,陸星澤。”
他說過的,他們之間不需要言謝。
“若若,我時常在想,如果當初我和你表白,你會不會...會不會答應?”陸星澤聲音幹,仔細聽還有幾分抖。
“不會。”棠若的回答幹脆利落,一點猶豫也沒有。
陸星澤閉上眼睛,意料之中。
那個時候喜歡的人是薄彥庭。
雙手環住陸星澤的脖頸,漂亮的臉蛋上有點俏皮,語氣輕快,眉眼含笑,“陸星澤你吃醋了。”
陸星澤睜開眼,垂下眸子看著懷中的棠若,薄閉著,沒有說話。
他當然吃醋!
而且嫉妒薄彥庭那個垃圾!
不過好在他現在有吃醋的立場,以前吃醋都吃的名不正言不順的。
棠若眼中笑意加深,將臉埋他的懷中,“別吃醋啦。”
“那個時候就算是薄彥庭和我告白我也不會答應的。”
陸星澤驚詫。
棠若仰臉看他語氣無奈,“拜托陸學神,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不怎麽學習就可以隨隨便便考第一嗎?那可是爭分奪秒的高中啊。”
說到這裏棠若心中升起了幾分不滿,怎麽陸星澤滿腦子都是談也能當理科狀元呢,不公平!
“而且你不知道文科想要考京大有多難......”
全國的頂尖學府都急需理科類人才,招收的人數多,尤其是他們那幾屆,分數出奇的高,不努力怎麽考上京大。
就算棠若有特長生這個份在,也不能有半分鬆懈。
想考京大的人,沒有一個是平庸之輩。
就算是薄彥庭也要參加各種競賽給自己加分。
一直都想考一個好的大學,然後找份好工作,還清薄家養育之恩,然後早日帶程紓雪搬出薄家。
棠若越想越覺得不公,用食指一下下陸星澤的口,語氣酸酸的,“我那個時候一心想要考京大,哪裏有時間想著的。”
“我在中學時代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人。”
包括薄彥庭。
陸星澤已經不知道做什麽反應才能表達自己欣喜,隻能環抱著懷中的孩兒。
棠若也收雙臂,回應他,越過陸星澤的肩膀看向不遠的白玉蘭。
腦海中閃過陸星澤剛才的問題,如果他在高中和告白,會不會答應。
棠若倏然笑了一聲,喃喃道:“誰知道呢,也許吧。”
是她太傻,太天真,母親慘死渣男之手,她竟不知,要不是抓到他與表妹的廝混,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心,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她恨,可她無能無力,只能出賣靈魂,與惡魔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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