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知，應該說也無法肯定顧卿辰的心思。

上一世的教訓還恍若昨日，又如何能信那煙火一瞬。

顧卿辰心思縝，喜怒不形于，他的所作所為安錦舒從始至終一分都不曾相信，他分明知曉上一世的事，可還是那般對。

但凡頭腦清醒之人都會起戒備之心，亦然。

不知曉顧卿辰想從這得到什麼，可是安錦舒知道，顧卿辰很捉弄的滋味。

人都喜歡挑戰，就像當初的，撞得頭破流也不回首，直到付出慘痛的代價才幡然醒悟，可為時已晚。

“你既說你與辰兒清清白白，那為父且問你，為何辰兒一而再再而三輕薄于你，你卻忍氣吞聲從不告知我與你娘？為父在問你，你既說你與辰兒并非我們所想的關系，那你為何卻對他那般殷勤，從前為父只當你慈姐心，對待弟寬容大度，可如今想來，未免過了些。”

安如鶴的質問就像一把尖刀，把安錦舒一直藏的不想人知曉的剝開，它鮮淋漓的暴在人前。

緩緩抬起眼皮，看向面前之人，何曾不想與他們說，可是能說什麼？重生這等匪夷所思之事誰又能信？

顧卿辰并非壞人，這并不是有意為辯解，上一世他縱然有錯，可事事皆有因果，如果不是安家先對不起他，他又怎會那般殘忍對安家。

從來一世，只想以最小的代價護所有人安好，安錦舒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告知爹爹顧卿辰曾經的所作所為，他早做準備。

可是最后卻只字未言，因為什麼？

因為明白，一旦他們相信顧卿辰會威脅到安家，他們必定不會留顧卿辰活口，所以選擇緘口不言。

而如今，安錦舒同樣沒有為當初的決定后悔，也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

這一世的顧卿辰也知上一世的事，如果當初起了歹心要殺他滅口，今日能否躺在這里暫且不提，顧卿辰并非再是上一世那寄人籬下人眼的義子，許是反過頭就扭了的脖子，然后在屠了安家滿門也不一定。

“兒也想問爹爹一個問題，如果爹爹能告知煙煙，煙煙便告訴爹爹我為何會忍不發，一再遷讓。”

安如鶴不知為什麼，這一瞬間他竟從眼中看見了悉之。

仿佛過了的眼回到了那腥氣味彌漫戰場，那群手拿長刀的戰士咆哮著沖向敵人時，眼中的神似與重合，安如鶴忽的看向的眼睛，那一刻，決絕而堅毅的芒安如鶴愣在了當場。

“煙煙？”他喚出聲來，他不敢相信這樣的眼神竟是眼前散發出的。

眼睛亮的驚人，如夏日晨如暗夜星辰，人無法忽視，伴著眼底的堅毅之，安如鶴知曉如果他拒絕，許是真不會告知他原因。

“你想問邊塞之事？”安如鶴看著道。

安錦舒并不意外自家爹爹能猜到，畢竟曾經明里暗里已經打聽過很多次，只是都沒有結果罷了。

“我曾經遇見過一個人，他告知兒他曾是爹爹旗下的一個小兵，因在戰場之上被人一劍刺穿了而了坡腳，可當初若不是爹爹救他于敵人刀下，他早是一縷孤魂，爹爹可知兒遇見他時，他的生活狀況？”（忘記的寶寶請回看六十章）

安如鶴不知曉竟還有這麼一茬，搖首表示不知。

安錦舒輕笑道：“他在揚州街上開了一間燈籠鋪子，娶了一房妻，生了一個孩子，兒見他時他妻子肚中還懷了一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想必如今都快三歲了。”

安如鶴聽到這番話本有些黑沉的臉驟然一變，帶了些許詫異，他努力回想著是否救過這麼一個人，可他救的人太多了，無法憶起。

“爹爹你看，你隨手救下之人能恩您的恩，時隔這麼多年依舊銘記于心，爹爹是人們心中的大英雄，也是煙煙心中的大英雄。”

安錦舒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與敬佩，可同時又道：“可有當一日有人告知煙煙人們所敬仰的大英雄其實是個劊子手，他枉視百姓的呼救只為一己私利，他愧對百姓的信任無辜百姓慘死敵人刀下，爹爹你說，煙煙能否相信他們？”

“荒唐！簡直荒唐至極！”安如鶴暴怒而起，臉由紅轉黑在由黑轉紅，怒發沖冠難以消歇：“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殺紅眼時敵我難分之事數不勝數，為一人舍棄無辜百姓數千之事本就荒謬，何為一己私利枉視百姓呼救至百姓安危于不顧？若能以百人救萬人，就算背上千古罵名，我安如鶴當斬不悔！”

安錦舒乘勝追擊：“父親可做過愧對百姓愧對天子之事？除卻無法挽救之事，力不從心之事，可曾做過愧對良心之事？”

“咻”的一下安如鶴眼冷厲看向安錦舒，那一瞬間的威安錦舒如芒刺背，渾不可遏制的發冷。

常年在戰場廝殺而得的肅殺之氣，可不是說著開玩笑的，若非安如鶴反應及時，安錦舒必定會被此氣勢震的暈厥過去。

可即便如此安錦舒依舊強撐著追問：“爹爹且告訴煙煙，有......還是沒有？”

安如鶴的眉角眼可見的跳幾下，他長舒一口氣，不知曉為何安錦舒對邊塞之事這般上心，可作為一個父親，他自是希自己在孩子心中完如缺，他只當是有人在其邊嚼了舌，想離間他父二人關系。

良久的沉默之后安如鶴再次吐出一口濁氣，淡淡回了兩個字：“沒有。”

沒有......

安錦舒笑了，真的沒有嗎？

盯著安如鶴的臉，怕他是在哄騙，可是對方神自若不見半點心虛，安錦舒的心沉沉浮浮，不知曉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

所以上一世顧卿辰圣旨中寫的都是假的......

真的如所想那般，那些不過是給安家覆滅安上理所應當的理由.....

安如鶴坐回凳子上恢復了平靜：“為父與你阿娘都很擔心你，怕你人欺凌，怕你了委屈，煙煙可懂為父擔憂？”

安錦舒點頭扯了扯角：“煙煙懂得。”

安如鶴了聲音，手扶上床沿：“那煙煙可否告知為父，為何對辰兒那孩子如此忍讓遷就？若不是因為男之，又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