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什麼？

安錦舒沉凝了片刻，想了想輕聲細語道：“因為爹爹娘親與兄長......”

安如鶴未曾想到會這般說，又覺是有意規避問題面僵沉：“煙煙，你可知曉此事重大？為父需要你說實話。”

“煙煙說的就是實話。”安錦舒不躲不避迎著安如鶴的視線看過去：“若非對方是爹爹認下的義子我何需對其上心，若非他阿娘爹爹以及家中親人不是因爹爹與兄長而死煙煙自是不需要好生待他，加之.......”

安錦舒頓了一下，咬了咬有些糾結。

“加之什麼？”安如鶴沉聲追問。

“加之在阿弟與爹爹回來之前的一月我常做一個夢，那時候我分明沒見過阿弟，可我卻實實在在夢見了他，我一直不敢與爹爹與阿娘說，怕爹爹阿娘以為我得了癔癥，我怕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怕他我夢中是老天爺的指引，所以格外遷就他了些。”

安如鶴向來不信鬼神怪之說，所以當聽見安錦然此番話后他口而出兩個字：“胡鬧！”

安錦舒被這一嗓子吼得嚇得了脖子，正如一開始所堅持的，并不打算說出真相。

得知真相并不會爹爹放下心來，若是知曉苦心積慮討好的是未來帝王，以他爹爹脾不知要如何對待顧卿辰，不弄死對方他爹心頭難安，弄死對方安家便離覆滅不遠了。

反正爹爹說了他與兄長并未做愧對良心之事，如今只需要等溫衡的消息，這輩子沒有強迫欺辱一事，想來顧卿辰不會在對安家下手了。

只要藏著這個直到顧卿辰登基。

屆時不需要言明爹爹自會明白，一切事自然而然就會步正軌。

顧卿辰對就像當初一樣勝負心作祟罷了，等他擁有天下時后宮佳麗三千，日日人環繞哪里還會把心思放在上，到時候國家大事與一堆人就夠他忙活的了。

可眼下顧卿辰不知所蹤，需得知曉他的下落才行。

“爹爹，我還有一句話未說。”

“說！”

“兒想知曉阿弟到底去哪里了？”

“你個丫頭不會以為為父真相信你的說辭吧。”

安如鶴板著臉：“那死小子敢你，沒把他剁八塊就已是便宜他了！”

安錦舒冷汗霎時間就冒了出來，小臉也發了白：“爹爹.....爹爹.....不會真....”

眼瞧那搖搖墜的子像是被嚇著了，安如鶴也是于心不忍嘆息一聲：“放心吧，他去游學了，并未把他如何。”

真的去游學了？可是會不會太匆忙了？

事發之后安錦舒醒來人就已經離開了，何況是在看見顧卿辰被罰跪后，無法不多想。

宮中那位現在必定知曉了他的份，這個節骨眼上他就是自取滅亡。

“若只是游學何須走的這麼匆忙？還是在這件事未明了之前，爹爹知曉阿弟去哪里游學了嘛？我想給他寫封信。”

說罷安錦舒怕安如鶴多想加了一句：“我與阿弟確實清清白白，父親知道的，我與阿弟是比其他人親近些，但并無齷齪，何況兒中不知被何人下了蠱，那日蠱毒發作，若不是阿弟我恐不知會做出什麼來。”

眼眶有些發紅，鼻子也了，淚眼盈盈模樣安如鶴立馬了心，得知事結果時他不否認他確實火冒三丈，也狠狠鞭笞責罰了顧卿辰。

甚至在那般怒氣之下聽取了曲氏提出的建議。

如今冷靜下來后他也覺當初有些沖，可他并不后悔所做出的決定。

安如鶴看了眼面前的，這是他最心疼最寵的小兒，他因打仗闊別了十一載，錯過了的年也未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他此生別無所求，只想活的開心，活的肆意。

他決不允許人委屈，誰也不行。

“此事雖并非全是他的錯，可他近你的唐突你是真，為父與你娘商量后把他連夜送去了姑蘇，眼不見心不煩，留在邊總會覺得心煩礙眼！”

安如鶴如今已提起顧卿辰臉就發沉，正所謂期越大，失越大。

他從外面撿回來的“癩蛤蟆”輕薄了他的掌上明珠，不好好對方吃些苦頭長些記，他心頭火氣難下。

“那爹爹送阿弟走的那般匆忙，可有為他準備吃食與財？京都至姑蘇如此遠，準備的不充足恐是罪。”安錦舒喃喃道。

“哼。”安如鶴冷哼一聲：“沒以家法懲戒他已是為父手下留，就一輛馬車！他自生自滅去吧。”

“爹爹又瞎說。”安錦舒卻是無奈苦笑：“爹爹才不會那麼對阿弟，恐是暗地里準備了不東西把人送走的吧，怕阿娘生氣？”

“你個丫頭，為父在你心中就這般好？剛才不還質問為父有無做愧對良心之事嗎？”

安錦舒撅撅：“誰爹爹以前總是回避我的問題。”

安如鶴站起來，挪至床榻邊坐下，輕輕著安錦舒的腦袋：“煙煙不要怪爹爹，也不要怪你阿娘。”

安錦舒不解抬頭：“煙煙為何要怪爹爹與阿娘？煙煙知曉，爹爹與阿娘都是為了煙煙好，我與阿弟乃為姐弟，雖非親生卻割不斷這親羈絆，若別人知曉，定會有損煙煙清譽。”

安錦舒拉住安如鶴的手：“所以煙煙怎會怪罪爹爹與阿娘，只是煙煙不明白，既然是送阿弟去游學為何家中親人那般嚴肅，煙煙誤以為阿弟了重罰。”

“那日你昏迷后，你祖母盛怒之下捆了辰兒，罰他在院中跪著直到我半夜趕去。”

此刻父二人也都冷靜下來，安如鶴無意瞞，知曉安錦舒想知曉事的來龍去脈，本也不是什麼，索趁著此機會全部告知于，免得因這一點小事傷了父間的和氣。

“為父當時也是氣上心頭，去了后聽聞你祖母言說怒不可遏間就拔了劍。”

說到此安如鶴臉上閃過一抹懊惱：“作為父親，對兒子拔刀相向，這一點是為父的不對，為父當時也即刻回過神來，手中劍收了力道，可還是傷了你阿弟的胳膊。”

“辰兒那孩子卻一聲不吭，面冷淡。”安如鶴邊回想邊輕聲敘述著：“為父當時問他，到底知不知錯，你猜你阿弟如何回答的？”

如何回答的？

安錦舒心頭嗤笑一聲，以顧卿辰的子，不用想都知曉會如何回答，他定會回父親一個：何錯之有？

果不其然，安錦舒心頭念想才出，安如鶴就冷聲笑道：“那死小子甚是冷傲的給為父回了六個字：兒子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