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睜眼,榻前坐了一人,不是顧卿辰又是誰。
他背對榻倚靠床門似在休憩,安錦舒想佯裝看不見翻個繼續裝睡,可是的靜又怎麼可能逃得了顧卿辰的耳朵。
不等閉眼,顧卿辰已是揣著一雙寒意森森的眸子轉過頭來。
二人猝不及防視線相對,安錦舒臉一下就燒紅起來,然后匆匆別過頭去,接著拉起錦被蓋住了自己腦袋。
可隨即又覺這作很是奇怪,就像是對方對自己做了什麼事一樣,連忙又把錦被掀開了去。
躲躲閃閃,手忙腳模樣看的顧卿辰發笑。
顧卿辰按著無安放的手愉悅笑道:“阿姐這是在做什麼?”
安錦舒卻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只因被他手按住之滾燙辣人,不知所措回手來,臉更紅了。
見臉紅顧卿辰眉目一凝,探手了的額頭,見無滾燙之眼奇怪之。
“阿姐也未曾發熱怎臉這般紅?”
安錦舒不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只得強裝淡定的掩住臉小聲嘀咕了一句:“屋中太熱,怎不開窗?”
“阿姐子有傷,帶疾,見不得風,不得涼。”
“哦。”安錦舒隨意應付他一個字,轉結束這個話題。
可是得肩被按著,而的手也被人再次走。
強有力的手指按住得脈搏,安錦舒心跳不控制的加快。
就算不看顧卿辰,就算很努力的想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那心卻一點也不左右,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把脈的顧卿辰覺到脈搏快速的跳后好看眉頭卻舒展開來。
他意味深長的勾起角,眼含笑意的看向安錦舒,那神似乎已經過鎮靜的外表看到深的心世界了。
安錦舒的腦袋已經偏了又偏,就差扭個一圈。
可即便不看安錦舒也能覺到對方的灼灼視線,覺現在像被架在烈火上炙烤,就差翻個面就煎了。
最終實在不了他這炙熱目與心的煎熬,一腦從榻上坐起,睜著杏眸看向顧卿辰:“首先我很謝阿弟千里迢迢跑回來救我,我承認我很,并且無以為報,我可以洗做飯養馬喂牛,掃地做農活,若是阿弟愿意,我甚至可以去掉朱釵盤起青扮男裝做你的隨伺小太監。”
顧卿辰好以整暇挑眉瞧,那雙眸子笑意漸漸有些發冷:“所以阿姐.......”
話沒說完安錦舒猛地出聲打斷他。
“我不騙你,我的確,的確,的確是說過那啥要生那啥那話,可是以相許是,是需要條件的,你我二人不滿足條件。“
顧卿辰眸再次冷了幾分:“為何不滿足?”
“你我是姐弟,所以不滿足。”此話安錦舒聲音略小了些,說出來時也略顯中氣不足。
顯然也覺有些牽強,畢竟當初許愿時可沒說要把此排除在外,如今安全了倒這般說,倒顯不講誠信。
其實也可以隨意找個借口打發了顧卿辰,可是一想到雨中他面憔悴趕來,蹲上背的一幕幕便覺良心難安。
卸磨殺驢這種事雖做過,可這一次卻是備煎熬。
可一反常態,顧卿辰這一次也不像往常使用暴力解決問題,而是垂首思考了很久,久到安錦舒以為他睡著了他卻突然抬起頭來、
“阿姐可知這京都的天要了。”
安錦舒點點頭,自是知曉,顧瑤都與說過。
“那阿姐可知下一個坐上龍椅之人是誰?”
這還用問?
睜著眼睛看著顧卿辰,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阿姐在擔心什麼?”
“啊?”安錦舒這腦回路確實跟不上顧卿辰,這什麼跟什麼?
“我既為王,天下臣服,我想娶誰,誰又敢說一個不字?”
“阿姐若是怕天下人指指點點,我可為阿姐安排新份,我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堵住悠悠眾口,阿姐難道就那麼狠心不愿意向我邁一步?哪怕一個機會嗎?”
安錦舒懂了,但同時也沉默了、
也沉默了很久,在抬眼時眼眶有淚花閃現,不得不再次拋出二人間最大的問題。
“可是仇恨呢?阿弟不恨我安家,不恨我夢中對你所做之事?不替你家中人報仇了?那你小妹呢?那般討厭我討厭安家,若不愿你怎麼辦?”
顧卿辰拳頭了,然后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人偶。
那小人偶就像是小版的安錦舒,眼眸靈大大的像個小鹿,臉圓嘟嘟的,做著生氣的表,小人偶的胳膊和依舊是能的,活靈活現,可極了。
顧卿辰舉著那小木偶周冷意消退,看著木雕的眼笑意溫和,滿是意一如看安錦舒。
“北訪之前我把此木雕帶在上,想阿姐時拿出來瞧瞧,說來阿姐送我的小玩意我都珍藏著,但是細數也無幾件。”
看著那個木雕安錦舒愣住了,只因他手中木雕與當初在太牢收到的那塊是那麼相似。
安錦舒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顧卿辰,發現他周寒意收斂后笑起來是那般好看,曾經被上一世的恨仇蒙著雙眼不愿接他的好,看他時總覺可怕與心悸,可這一刻安錦舒卻覺他笑的真好看,一如記憶中第一次見他時那般驚艷。
“我早與阿姐說過,如果阿姐愿意我可以放下仇恨什麼也不計較。”
“你小妹呢?你也不在意的嗎?”
顧卿辰笑了,他探手了安錦舒的小臉,笑的是那麼開懷:“阿姐難不是醋了?”
醋你個大頭鬼!
安錦舒差點罵出口來。
“阿弟莫要取笑我了。”
顧卿辰卻嘖嘖兩聲,修長指節挲得下,雖然安錦舒未曾點頭,可顧卿辰卻依舊固執已見的認為安錦舒不停提自家小妹就是因為醋了。
于是他笑道:“我的事何須點頭同意與否,若是阿姐愿意,我明日便派人把送出宮去,給買一大宅養著,在不留在宮中。”
安錦舒頭疼扶額,這說的什麼話?
先不說沒同意,就算點頭了也不能這樣做啊,一點頭就要顧卿辰把自己小妹送出宮去,外人說起來豈不是善妒?
何況皇宮那般大,竟容不下一個遠道而來的小姐,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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