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人沒有中國那樣百般挽留客人的習俗,聽見沈慕卿提及弗雷德,便也沒再多說什麽,隻得點頭,
“那說好了,下次一定要來。”
被德麗送到樓下,在正廳中與唐納德幾位家族掌權,家族骨幹打過招呼之後,沈慕卿才抬步朝著門外走去。
“德麗,放心,我會好好使用這些資料的。”看著依依不舍的模樣,沈慕卿笑瞇瞇地拍了拍正牽著的手,“就到這裏吧,你父親還在等你吃飯。”
“好吧,注意安全。”見沈慕卿執著,德麗隻好作罷。
看著走進院落中,朝著回頭的沈慕卿揮了揮手,這才轉回到了屋中。
響尾蛇的車停在尼古拉斯主宅的大門口,離這屋子有一段的距離。
夏日過渡至秋日,這季節的替總是免不了天氣的驟然變化。
本來天氣還算不錯的一天,到了下午這個時間,便是有些發冷。
沈慕卿抬步,緩緩走在這一條平坦的路上,腦中的思緒飛遠。
腦中不斷地思考著今日過後,自己在離開慕尼黑之前所有做的事。
腳下看不清,也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了一塊說大不大,但也說小不小的石子。
不偏不倚地,沈慕卿穿著高跟鞋的腳剛好踩在了之上。
突如其來的失重讓恐懼地發出了一聲驚呼之聲。
不穩,沈慕卿的腳底一,腳踝也跟著朝側邊一歪。
還以為自己免不了這一跤的沈慕卿卻突然覺到腰部一,自己的手臂也被人抓住。
穩住,的腳踝也沒有損傷,這一刻,才震驚地朝著這個扶住腰的人看去。
在這過程之中,沈慕卿幾乎是條件反,在站穩之後便迅速推開了扶住的男人,朝著後退開了幾步。
視線落在男人的臉上,沈慕卿這才看清此人的相貌。
這是一個年,看上去應該才十七,八歲的年紀,有著和德麗一般無二的褐瞳子。
眸清澈,溫可,白皙俊朗的麵龐還有著幾分年的青。
但他卻是發育地極好,高至在一米八以上,高健碩。
看見沈慕卿下意識皺眉打量自己的模樣,那年沒有生氣,反倒是溫和一笑,如同料峭的春風吹下山崗。
“失禮了,小姐,況太急,我不得不冒犯。”
聽著年清脆的德語,沈慕卿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俯腰道謝,
“抱歉,失禮的是我才對,多謝你將我扶住,不然現在指不定已經到醫院了。”
那年輕笑了一聲,搖著頭,“我是尼古拉斯家族的利奧,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沈慕卿咬,隻是糾結了一秒,便開口回答,“我沈慕卿,你可以我卿。”
年的笑容格外明清,剛才還幫了一把,沈慕卿就放下了警惕,朝他禮貌一笑。
“砰!砰!砰!”
突然一陣巨大的敲擊聲響,站在大路上的兩人同時側頭,朝著聲源看去。
響尾蛇此刻正單腳踩在胎之上,看著他們,用手中的軍刀刀柄敲擊著車子的引擎蓋。
看見響尾蛇出現,沈慕卿心中的那一抹尷尬迅速飄走,再次朝著麵前的利奧道謝,“今天的事多謝你,利奧先生,不過我該回去了。”
說著便提起擺,轉朝著響尾蛇所在的位置小步跑去。
“卿!”
後的年突然出聲呼喚,沈慕卿停下了腳步,轉頭一。
利奧,正揮著手,那溫的笑容依然浮現在臉上,“再見!”
沈慕卿抿,微笑點頭,之後便沒再停留,徑直來到響尾蛇的邊,拉著響尾蛇的手臂像是在撒一般。
颯爽的人抬手了的發頂,打開車門讓進去之後,這才回過頭,隔著這麽遠的距離與利奧對視。
冷漠的雙眼如同毒蛇一般,那微微低的眼睫中全是攝人的寒冰。
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利奧仍然可以知到那其中濃濃的殺意。
雖然在發抖,但他臉上的笑容卻依舊被他苦苦僵持在臉上。
短短的幾秒時間,響尾蛇的眼神總算是收了回去。
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便不再理會站在涼風中的利奧,轉快步走到了駕駛座。
車子被打燃,隨著車流暢地一,這輛停在尼古拉斯家族一整天的車終於是離開了這裏。
看著遠遠離去的車尾,利奧臉上僵的笑容終於緩緩垂落,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當他麵無表準備離開這裏時,旁側突然傳來了悉的聲音。
“哥哥。”
是澤維爾,他此刻正站在不遠,看了全過程。
他此刻心是說不出的覺,發涼,但依舊問出了聲,“你,你在幹什麽?”
利奧放下的笑容再度凝聚,朝著澤維爾走去,了他的臉,“天氣太熱了,我出來走走。”
可那上臉頰的手卻突然被澤維爾打落,麵前的年沉著一張臉,眉頭蹙,低聲質問,“我都看見了,是你把那顆石子踢到腳下的,
你故意這樣做,真的是要踏這池渾水嗎?先不說弗雷德.凱斯,是剛剛那個穿著製服的人都足夠殺死我們兄弟倆上百次了!”
見利奧不出聲,澤維爾接著開口,“你忘了父親怎麽代我們的嗎?他......”
“我沒忘!”
可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利奧打斷。
澤維爾失神,眼睛睜大,驚恐地看著這個麵猙獰,眼眶發紅的親人。
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此刻正狠狠地攥著他領口的,兇神惡煞如同野一般朝他低聲怒吼,
“正因為沒忘,才要這麽做,留給我們兄弟倆的產業被吞沒,家主裝眼瞎,當沒看見,現在我們不過是被人可憐收留的野狗。”
一字一句全都在了澤維爾的心上,他瞳孔地震,聲音梗在嚨說不出一句話。
忽地,利奧像是著魔了一般,兇惡的表突然轉化了滿含希的微笑。
他頭一歪,近了澤維爾的耳畔,緩緩說出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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