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溫將軍的意思,這事是淑月宮那邊支使的?
可是楚貴妃為何好端端要一枚玉戒……
男子的玉戒……
再聯想起小千歲懵懵懂懂的話語,向云心里猛然一驚,想到某個可能,后半夜便再也沒合過眼。
……
八月初七,旭日高升。
今日慶賢樓不營業,全場都空了出來,只辦小千歲與溫將軍的定親宴。
溯及以往,無論什麼達顯貴,親都沒有過這樣的派頭。
而如今二人只是定親,場面便已是讓人看得艷羨不已。
大紅燈籠從公主府與將軍府分別掛出來,沿路撒著喜糖和銅錢。
許多孩一路跟著緩慢駛的馬車,等到慶賢樓門口已經裝滿了一兜。
一眼去,卻只有孩子這般無憂無慮。
這些日子溫疏水逃親的說法傳遍了大街小巷,本以為定親宴就要被迫取消,誰知道竟如期舉行起來。
路邊的百姓撿了一把喜糖,搖搖頭:“唉,強扭的瓜不甜啊。”
“可不是麼,人溫大將軍英明神武,憑什麼要娶一個傻子。”
“真的?那小千歲真的是個傻的?”
“真的!聽說歪斜,雙目無神,一笑就流口水呢!”
眾人紛紛出嫌惡的神,了然道:“難怪溫將軍不回來。”
“就是說……”
慶賢樓前,蘇蕉兒緩緩走下馬車,搭在宮手臂上的手膩白皙,指如蔥白。
穿著一紅霞般的彩繡織錦,長發挽作堆疊墨云般的發髻,珠花步搖,映生輝。
額間畫著朵紅牡丹,姝艷麗。
另一只手執著把小團扇,矜持地掩住半張臉,只出那雙春水似的杏眼,恍惚有春意蘊藏其中,又如春溪般清澈亮。
“是小千歲耶!”有小孩大聲地喊了一句,旁的大人手忙腳地捂住孩子的,生怕沖撞了貴人。
蘇蕉兒停下腳步,慢慢轉時層疊的擺散開如花,沖他們淺淺一笑。
霎時如春花綻放,那張燦若桃花的臉得似仙子一般。
如窺天人之姿,圍觀的百姓頓時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等再回過神,驚鴻一瞥的人兒已經踏進慶賢樓門,只余一抹纖細窈窕的背影了。
半晌,人群中有人憤憤地道:“這溫將軍竟然還逃親,多有些不知好歹了!”
“就是就是!”
話音剛落,另一邊,華服加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過來。
冷厲的目掃過人群,方才還嘰嘰喳喳的群眾頓時閉了,雀無聲。
等人進了慶賢樓,看熱鬧的人群才忽然炸開一般,人聲鼎沸。
“來了!!”
“誰說溫將軍逃親的??”
“換我我也不逃,長得又漂亮還是小公主,溫將軍命真好。”
“溫將軍高大俊朗,武藝高強,要我說,小千歲命也好的。”
說話的二人頓時大眼瞪小眼,一時居然不知該羨慕誰比較好。
……
昨夜溫疏水連夜進京,手下一早已經報給他了。
因而看見人準時到場,蘇漣雖臉依舊冷沉,卻并不覺意外。
宴席上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方才還拘謹著不敢說話的賓客總算松了口氣。
睿王妃端著杯盞給陳皇后敬酒,故作無意地問一句:“哎呀,萬幸溫將軍來了,還是您有手段。”
陳皇后如今的位置也很是尷尬,卸了印,自然也卸了中宮皇后的份。
這點祿安帝卻又不承認,更是跟在后,惹得心煩。
若非兒定親,本也不必回京,又來趟這皇室渾水。
陳皇后懶得再虛與委蛇,笑笑道:“我能有什麼手段,這不是兒懂事又爭氣麼?”
自然不會拿兒高嫁還是低嫁來說事,只是最懂得如何刺到這些人的痛。
睿王妃笑臉果然一僵,的兒喬奚郡主,尋死覓活要嫁個窮書生,結果嫁過去沒幾個月,便鬧得飛狗跳。
如今拿了和離書在家中日日發脾氣,形如潑婦,惹得頭疼不已。
睿王妃皮笑不笑道:“可不是麼,喬奚哪有小千歲的福氣。”
“確實。”陳皇后毫不客氣地點點頭。
睿王妃自討沒趣,應付了兩句,便灰溜溜離開。
溫疏水一眼便看到與蘇瑯兒站在一起的蘇蕉兒,徑直走過去。
誰知忽然擋上來一個人,正冷冷地盯著他:“險些爽約,溫將軍一句解釋都沒有?”
溫疏水揚著眉,好整以暇道:“臣昨夜哄過了小千歲,怎麼,太子殿下也要哄?”
蘇漣不理會他的胡言語,只是道:“應付蕉兒只要幾句話,但我希你待認真一些。”
溫疏水自然沒有什麼好心虛的,反看著他,噙著笑低聲說了句什麼。
只見太子殿下臉一黑,似乎有些風雨來的勢頭。
宴席過了大半,還未收尾,他便與陳皇后說了聲,匆匆離去。
蘇蕉兒見兄長臉難看,不免有些擔心。
溫疏水卻安道:“放心,是好事。”
有些困,卻信他的話,送走了賓客,二人一齊到陳皇后跟前說話。
陳皇后對他定親前離京的事本還有些不悅,上斥責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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