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干脆聰明一點兒,只言懇意切地相述自己的況,既把用意說明,又不會程夫人覺得丟了面子。
果然,程夫人聞言后看了一眼,眸間終于不全是冷淡之。
“說得如此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將軍府待了你。”
施霓立刻招憐地搖搖頭,“將軍和母親都是良善之人,旁人怎麼如此做想。”
看這副樣子的確不像是裝的,可憐楚楚的弱樣,甚至連個老婦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惻憐,更難怪序淮會著魔似的喜歡。
程夫人猶豫半響,最后板著臉勉強才說,“罷了,以后序淮不在府里,你若想來這邊用膳也行,不過你若來得晚了,錯過飯點,東屋可不會給你留餐。”
若是程夫人真不愿意,就算再怎麼裝可憐都沒用的。
所以猜得沒錯,真正寂寥畏懼孤單的人,其實是程夫人,以后日日同餐解語,也算是幫將軍在人前盡了一份孝心。
于是施霓面上立刻掛起乖溫的笑,又屈膝致了下禮,懇切說道,“謝過母親,以后我天天都來東屋蹭吃蹭喝,還請母親莫要嫌棄我食太多就是了。”
“隨你。”就你這小細腰,還能吃得下半碗飯不,程夫人悄悄腹誹了句。
不過面上當然還是端持著,于是很快,程夫人面上就又恢復了外披刺猬殼的防備模樣。
施霓知曉要徹底打開兩人心中結締還需慢慢來,所以并不急于求,試圖與其一次心。
而后,兩人算罕見氣氛不錯地一同用完午膳,期間彼此都默契地未發一言,待嬤嬤將殘羹收拾下去,程夫人忽的又主向問話。
“序淮此番擁兵北上,征討西涼,你該是心很復雜吧。你是西涼族人,即便嫁給我兒,可上畢竟流的是西涼一族的,這個天生注定誰也改變不了,所以在你心里,究竟是盼序淮勇猛挫敵,再擴我大梁版圖,還是想著母國取勝,有朝一日能復返故鄉?”
這話分量沉重,幾乎與質問無疑。
于是,原本相溫和的氛圍瞬間消失殆盡,當下只留猜忌和戒防。
施霓眼神認真,聞聲正視著程夫人的眼睛,啟齒說得十分清晰。
“自嫁將軍,便是夫妻同命。將軍勝,我亦榮,若將軍蒙難,我定生死追赴。”施霓說得字字懇誠。
話落,程夫人的眼睛沉沉凝在上,半響不曾移開,目像是要看進心里,窺探到最真實的里心聲。
而施霓半點不生怯地回視過去,這就是的真心話,自當不會心虛半分。
母國和將軍,在心里都沒有思擇必要。
選將軍,無可置疑。
最后,到底是程夫人率先避過目,轉頭看向窗外,突兀言道:“大概率是明日出征啊。”
施霓也順著看過去。
就聽程夫人喟嘆了口氣,“今晚是他最后一夜留京,你依我命,去營中送別序淮吧。”
“母親……”施霓意外。
程夫人口吻平直,可話語卻引人遐思。
“你們新婚不久,卻即將戰別數月,今日,序淮定想得你問。”
聞言,施霓臉驟紅,簡直不敢看一屋仆人各的目。
訕訕垂下頭去,小聲言道,“聽從母親的。”
作者有話說:
將軍:知兒莫若母
第79章
得了程夫人的代,施霓便為府中代表,此番送別也不僅僅只是攜帶自己的心意,更有替寡母表關懷之責。
施霓想了想,忽的上前一步恭敬屈,而后沖著程夫人提議說道。
“母親,記得將軍前日在府中最后一次用膳時,開口夸了句桌上的清蒸開屏鳊魚味道鮮,兒媳想著將軍此番遠赴北上,一路行軍艱苦,更是很難吃上這樣一頓好的,所以晚間兒媳去軍營時,想親自手為將軍做上幾道食膳,再用食盒保溫一齊帶過去。”
聞言,程夫人眼睛忽亮,似乎很滿意會這樣說,不過欣緒只浮了一瞬,很快面板正道,“難得你有這份心。還真沒想到你這滴滴的一副沾不得春水的模樣,竟還是個會廚房手藝的。”
聽了程夫人的后半句,施霓微窘有點不好意思,誠然廚藝并不算多,若真要做得香味俱全,恐怕還得有阿降來步步指導。
不過,會有這般自作主張的提議,除去為了將軍,更有為程夫人解憂的思量。
丈夫犧牲沙場,程夫人對此耿耿于懷多年,淚都盡哭干,故而早已對那軍隊肅穆之地是發自本能地排斥和厭惡,若非如此,親兒臨戰,又怎會不親自送別?
施霓知心頭苦痛,所以便想借同做膳食的由頭,幫程夫人把對將軍的心意換種方式表達出。
思及此,故意佯裝無措模樣,而后尋援一般地再次開口:“母親笑話了,兒媳的手藝實在當不起這個字。其實原本還想找母親指導一二的,可后來知道那鳊魚做法實在復雜,不僅要蒸,后面還要經過一油炸,前后著實要費不功夫,故而不敢叨擾母親。不過母親放心,有著下人們的指導,兒媳一定會把這道菜做得盡量好吃,保證也讓將軍吃得滿意。”
果然,這話才剛說完,程夫人便朝饒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而后語氣沒什麼起伏地說道。
“罷了罷了,反正我下午也無旁的事兒,指導你一番也沒什麼,不過你要是笨的,我可是沒什麼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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