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登上幾級臺階，停下腳步。

石階路兩側峭壁極為平整，仿佛被神兵劈開。

平整石壁上，刻著文字。

崖石刻。

陳浩想到另一個世界對刻在石壁上文字圖案的法，饒有興致觀賞石壁。

兩側石壁上的文字，大多是屬于不同年代的詩詞，有的署名，有的沒有署名。

陳浩邊走邊看這些詩詞。

從山腳到接近山頂，竟沒有一首詩詞能讓陳浩覺得驚艷或出彩。

論詩詞造詣。

這世間的文人比起華國古代的文人，著實差一大截。

這多半與武道興盛有關。

再者，大儒們的力十有八九用在“天人應”這方面，無心專研詩詞。

有失就有得。

陳浩慨。

“大人詩詞一絕，不在此留詩一首？”唐顯忍不住問陳浩。

詩詞一絕？

周圍登山的文人士子不認識陳浩，聽唐顯這麼說，或質疑，或不屑，或起了好勝心。

“你們說，為什麼讀書？”陳浩突然問，不只問幾個下屬，也問其他人。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如玉！”

一士子嚷嚷，逗樂眾人。

“為朝廷治理天下！”

“讀圣人書，當然是為修養。”

“出人頭地！”

不斷有人回答陳浩。

陳浩的下屬都不吱聲。

為武者，沒讀過多書，哪好意思在文人士子面前高談闊論。

陳浩搖頭。

“那你說說，為什麼讀書？”一人反問陳浩，有點怪氣。

“為什麼讀書……”陳浩抬起右手，食指遙指石階路一側石壁，快速寫字。

此刻的陳浩，豪邁不羈，是這風采，就折服不人。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陳浩在石壁上留下龍飛舞兩行字。

旁觀的人，包括陳浩的下屬們，讀出這兩句話，深震撼，繼而心生敬意。

一位士子回過神兒，畢恭畢敬作揖問“您是？”

陳浩沒吱聲，邁步前行。

一眾文人士子呆呆看著陳浩偉岸背影。

后山。

崇圣院地。

盤膝坐在草堂中的老者睜開眼，容呢喃：“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咔嚓！

草堂前方立著的無字碑出現一道裂。

坐于草堂中的老者難以置信瞪大眼。

前山。

陳浩一行人不不慢走過上萬級石階，若是普通人早累癱了。

“這里不僅靈氣濃郁，還讓人肅然起敬……”郝大皺起眉頭，環顧四周。

“莫非是浩然正氣？”唐顯猜測，瞅陳浩。

“浩然正氣……”

陳浩腦海浮現卓不群天人應時的氣勢，讓他覺得這位大儒神圣不可辱。

他沉，緩緩點頭。

一行人繼續前行。

被松柏映襯的崇圣院正門前，跪著數以百計進崇圣院的文人士子。

陳浩繞過這些人，徑直來到大門前。

一為穿著長衫青年出現在陳浩面前，作揖道：“閣下請止步……”

“我姓白，卓先生讓我來的。”

陳浩道明來意。

“白白大人？”青年不打量陳浩。

“是。”

陳浩點頭。

“白大人請隨我來。”青年要為陳浩帶路，吸引不跪著的文人士子關注。

“這賊子怎麼來崇圣院了？”

“他是什麼人？”

“監察司副使。”

“原來是這惡人！”

議論聲四起。

阿月、郝大、樊勝、周通冷眼瞅頭接耳的人。

這些人說什麼，四人聽得清清楚楚。

“別杵著了。”

陳浩要帶下屬進崇圣院。

“白大人，只有您可以進崇圣院。”著長衫的青年趕忙提醒陳浩。

“那我改日再來。”

陳浩轉要走。

青年傻眼。

“讓他們進來。”

低沉的聲音傳來，好似近在耳邊，又好似遠在天邊。

青年心驚。

這是老院長的聲音。

老院長在后山閉關已十年。

這十年，不算此時，恐怕只有親傳弟子聽過老院長的聲音。

“請！”

青年回過神兒，請眾人崇圣院，無比恭敬。

崇圣院，在一棵棵樹干筆直的參天古樹襯托下，顯得格外幽靜安寧。

樹下、草坪上、亭子里不乏認真看書悟道的弟子。

平日我行我素的阿月和嗓門很大的郝大，進崇圣院后竟略顯拘謹。

樊勝、周通更是小心翼翼。

陳浩樂了。

濃厚學習氛圍和深厚人文底蘊，對于武人或者人而言確實有震撼力。

就如在野大學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學渣，進青華園也會覺得很神圣，甚至不由自主自卑。

青年帶著陳浩等人穿過重重院落，來到一片竹林中，這里有三間草廬。

卓不群從草廬中走出，笑著來到陳浩面前，手頜下白須道：“老夫猜你這幾天會來，是不是要拜老夫門下？”

陳浩微微一笑，搖頭。

卓不群笑容凝滯。

在他想來，永興帝駕崩樊文炳離世，面前這小子已無靠山，唯一的活路便是崇圣院，做他的弟子。

幾千年來，還沒有哪位皇帝為難過崇圣院。

陳浩笑道：“晚輩只是應前輩之邀，來崇圣院逛逛，順便見識見識人族圣，無字天書。”

“呵呵呵……”

卓不群搖頭輕笑，笑自己一廂愿。

“前輩，無字天書在哪？”陳浩隨口問。

“老夫帶你去后山，老師正在后山等你，不過后山是地，他們不能跟著。”

卓不群說到最后瞧阿月、郝大、唐顯、樊勝、周通。

“好。”

陳浩沒再作妖，讓屬下等他。

后山，老院長三位親傳弟子站在無字碑前，無字碑上的裂令他們神凝重。

“幾位師兄，怎麼了？”

卓不群笑問。

“不群，你來看看這個。”說話這人貌似比卓不群年輕很多，無一白須白發。

崇圣院老院長年齡最小的親傳弟子是吳謹言，這位看上去比吳謹言還要年輕十歲。

論外貌，陳浩覺得這人才像師弟。

其實這人是“書院四賢”中的大師兄，杜淳風。

卓不群先前不在后山，不知無字碑裂開，當他瞧清楚無字碑上的裂，大驚失。

“這……”

卓不群瞅三位師兄。

三位師兄無奈搖頭，無字天書怎麼裂開，他們也搞不懂。

“這是？”

“無字天書。”

卓不群隨口回應陳浩。

“無字天書……”

陳浩皺眉凝視差不多半米寬一米五高的無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