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朝現在的況,早在離開大周皇城之前,顧緋已經做足了功課。
在雍朝,赫連辭是從武做起的。
從周朝當質子回來之后,他便被派到邊疆,當了個空有頭銜的小。之后立下赫赫戰功,當了將軍,回京封。
三年前,年僅二十的赫連辭發政變,皇帝與皇后當夜暴斃于皇宮,一眾皇子皇被,先后因為各種意外亡。
如今登上皇位的,是大皇子的兒子,皇帝的長孫,今年只有六歲。
雍朝皇宮的況比較特殊。
大皇子只是長子,卻并非嫡長子。
皇后生育困難,多年膝下無子,折騰許久,才生下一個先天不足的嫡長子君慕寒,是為三皇子。
但手段狠辣,凡后宮嬪妃生子,多不能活過一歲,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丟了命,導致皇帝后宮雖然人數眾多,卻子嗣單薄。
因此雍朝遲遲不曾立下太子。
立嫡還是立長,朝中上下為此事爭論許久。哪知道突發變故,大皇子亡,三皇子下落不明,赫連辭奪權,直接越過嫡長,立了孫子。
赫連辭用了三年,以極為鐵的手段,封住了文武百的,一手把控雍朝政權。
文武百縱然對赫連辭有諸多不滿,卻不敢出聲反抗,只能把氣往肚子里咽。
這麼一看,顧緋覺得自己在雍朝的境還危險。
這可是全員惡人啊。
那些人對赫連辭積怨已久,發現赫連辭居然帶回來一個妻子,自然了眾矢之的。
赫連辭肯定不會出手相助,估計還會津津有味地看戲。
顧緋嘆氣一聲。
難怪赫連辭總是一副“你等著瞧”的表。
正想著,馬車的車簾被一雙修長的手掀開。赫連辭低頭對道:“夫人,京城到了。”
他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那玄甲胄,披著黑的披風,氣勢人。
只是臉過分蒼白,仿佛風一吹就散了,與那甲胄形鮮明對比。
這也是文武百對赫連辭一忍再忍的原因。
赫連辭有舊疾,不就會吐,且再忍他幾年,熬著熬著,說不定他自己就死了。
結果一年又一年,赫連辭非但沒死,還擴大了雍朝的版圖,最后帶著人打最有威脅的周朝去了。
文武百總覺得赫連辭是裝的。
可他又確實經常吐。
他們思來想去,覆去翻來,只能得出一個結論——禍害千年。
顧緋看了一眼赫連辭那張過分漂亮的臉。
確實是禍害千年。
出了手,本意是讓赫連辭扶下車,腰上卻忽然一。
赫連辭抱住,翻了個,坐在了那匹棗紅的汗寶馬上。
顧緋披了件山茶紅的大氅,繡著梅花點點。
京城大雪覆蓋,披紅大氅的人,仿佛雪中傲然枝頭的寒梅,又或是刀劍影之中,殘余的一點。
艷麗照人。
此此景,確實如畫一般。
只是主角是赫連辭。
百姓們不由得抖得更厲害了些。
赫連辭娶妻了——那位弱不風卻手段鐵的玉面修羅,居然娶妻了!
據說這妻子還是周朝的第一人,是周朝最寵的公主!
果然是赫連辭的作風,連妻子都是搶來的。
幸好他不是好之徒,不然多良家兒要遭殃?
即便如此,雍朝百姓仍然戰戰兢兢。
他們從前以為赫連辭是個.的怪,沒想到他居然破戒了。能搶一個,搶第二個還會遠嗎?
就是不知那花似的大周公主,能在赫連辭手中活多久。
顧緋坐在赫連辭的懷里,好奇地環顧四周。
烏的跪著一片人。
在雍朝,攝政王的軍隊是絕對的權威,到哪里都是要跪的。
把一群人嚇這樣,變態果然是變態。
似乎察覺到的注視,赫連辭溫地替將長發別至耳后:“夫人,怎麼了?”
顧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夫君有排面。”
“不及夫人,”赫連辭面微笑,“夫人馬車的爐火燒得真暖。”
顧緋:“……”
一路坐著溫暖的馬車,赫連辭一路騎馬。
嗨呀,誰讓他不給自己也準備一輛馬車,這不活該嗎。
跪在地上的雍朝百姓不經意間抬起頭,看見赫連辭與顧緋的互,又嚇得把頭低下去了。
攝政王居然笑了。
眾所周知,赫連辭是很笑的。他每次出那種溫的、如沐春風的笑容,就說明有人要倒霉了。
他居然對那位大周公主笑了這麼久。
這公主果然活不長久。
赫連辭的軍隊,就這麼一路直行,來到了雍朝的皇宮。
赫連辭自然有他的攝政王府。不過,由于小皇帝年,由赫連辭暫理朝政,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皇宮,與真正意義上的皇帝,也只不過是差了一個份罷了。
但直到原著結尾,赫連辭也不曾承認過自己上有一半雍朝皇室脈,也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他厭惡他的出,也不愿承認那位被他親手斬殺的皇帝,是他緣關系上的父親。
聽聞赫連辭要回來,文武百一早便在朝堂上等候,戰戰兢兢。
赫連辭已經有半年不曾回過大雍了。
這半年里,他不僅將周圍有威脅的小國逐一消滅,還打到大周去了。
搶了別人最寵的公主做妻子,還得大周跟他簽了一堆條約。
就是這條約的容有點離譜。
因為這是個平等互惠條約,大雍雖然也有獲利,卻不似對待其他小國那樣直接吞并,而是讓出了一半給雍朝。
據說那位公主是名天下的第一人。
自古英雄難過人關,赫連辭那樣的毒蛇,也會被人吸引嗎?
文武百表示非常不理解。
皇宮外,看著高大的深紅城墻,顧緋十分好奇,赫連辭想帶去哪里。
前來迎接的太監可是說了,文武百都在朝堂上等他。赫連辭不會要抱著去上朝吧?
不錯,有的人還沒做皇帝呢,就已經有昏君的覺了。
就當顧緋與邊的人都在猜測赫連辭在想什麼的時候,赫連辭開口了。
他了顧緋的臉,溫道:“夫人,我先上朝,你去太后那邊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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