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站定,清麗的眸子緩慢地掃過面前的一眾弟子,角掀起笑容,“我當是誰,原來是無極宗的諸位道友啊。天水派顧緋見過諸位道友。”
盈盈一拜,行了個標準的見面禮。
卻是連看都沒有看聶遠一眼,似乎對他厭惡至極。
聶遠驀地怔住,有些出神地愣在原地。
心中酸的覺,比起去年當著宗門大比的面被顧緋辱,似乎還要更甚。
當時顧緋厭他,聶遠對的印象卻也沒好到哪里去。這樣潑辣的,怕是沒人能到了的格。
只是時隔一年再次相見,顧緋卻已經與去年大為不同。聶遠在無極宗胎換骨,顧緋也長了,變得更漂亮、更耀眼了。
聶遠抿抿,下心中復雜的緒。
年慕艾,他也曾為那抹紅倩影心過。方才驚鴻一瞥,那些被藏匿的酸,似乎又涌現出來。
面前的弟子目呆滯,眼中難掩驚艷,顧緋掩一笑,顯然很滿意他們的反應。
笑話,上可是有那麼多環加持,這要是還不能驚艷全場,就要找系統投訴虛假疊buff了。
在眾人怔神之際,顧緋主問道:“此天寒地凍,我正在尋找離開境之法。不知諸位為何也來到了這里?”
五長老道:“這一關試煉已經結束了。老夫見顧小友遲遲未離開境,便帶人進來看看是什麼況。”
雖說一般而言,境試煉是以最后一位試煉者走出境的時間為結束標準,不過在比賽開始前,宗門會定一個最長時間,超時即為結束。
畢竟這些境,雖然已經被探索過,卻也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一旦弟子有個三長兩短,宗門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那前輩您也應該見到了,”顧緋環抱手臂,懶笑一聲,“我被困這境許久,這里沒有生命,不論走多遠都是一樣的景象,本走不出去。”
這話若放在外面對那些圍觀的弟子說,大多人顯然是不肯信的。畢竟作為試題的境,不會太難,頂多就是麻煩了些。顧緋這樣的天才居然會走不出來?
可眼下這些弟子在境中,也覺得這境毫無頭緒,難怪顧緋會被困住。
“前輩,”便又聽見顧緋道,“我記得宗門大比有規定,這樣的境,是不可以用來比賽的吧?”
五長老知道這境有問題,本就有些心虛,眼下又被顧緋追問,輕咳一聲,道:“你不是有令牌麼?只要在比賽結束之前碎令牌,便可傳送回外界。”
像顧緋這樣的天之驕,肯定不屑于碎這種相當于認輸的令牌。比賽一結束,令牌里的傳送法陣就會失效,便是此刻顧緋當著他的面碎,這些弟子也看不出來境被人調換了。
宗門部的丑聞是一回事,等他回去自會調查,但在外人面前,他肯定要以維護宗門的面為重。
哪知顧緋笑了起來,從腰間取下早已斷裂的令牌:“我早就碎了。”
昨天顧緋穿過來的時候,掙扎下的原主已經選擇了碎令牌。
令牌當然沒有反應。這個境本沒有設下傳送陣,要令牌有什麼用呢?
五長老臉微僵。
顧緋便道:“我還在疑,明明碎了令牌,為何還會被困在這境之中?難道無極宗的傳送陣還有特定的手勢?”
此話一出,有幾個不是無極宗的弟子忍不住笑了一聲。
無極宗是仙界第一大宗,畢竟是第一宗門,對待外人時,總會高傲一些。這些弟子來無極宗參加宗門大比,也沒無極宗的氣。
明明是無極宗令牌的問題,五長老一開口卻問顧緋,好像篤定是顧緋做錯了,這態度實在讓人有些惱火。
“不過,幸好前輩來了,”顧緋笑了笑,“境是無極宗收集的,想來前輩應該也知道傳送陣在何吧?”
笑著一張臉,一口一個“前輩”,該有的禮數與尊敬一點也不。然而說出來的話,卻一句比一句咄咄人。
五長老心里清楚,這是個沒有被開發的境,本沒有傳送法陣。
三長老派他帶隊,也有將境一探究竟的意思——畢竟他們在進來之前,一致猜測顧緋應該已經喪命于此,本翻不起風浪。
這里大部分都是無極宗的弟子,數幾個其他宗門的,也是五長老特意指定的“見證人”。反正顧緋已死,境里到底是什麼,還不是由他們說了算?
哪知道顧緋不僅沒死,還活蹦跳的。細探修為,竟是比進境前還要上漲不。遲遲不出來,難道是……參悟了什麼天機,在閉關突破?
是了,否則有什麼膽子在這和他無極宗五長老板?
這境里,一定藏著什麼。
五長老微微瞇起眼,想起了之前聶遠奇怪的舉。
那附近本沒有被積雪掩埋的弟子,看聶遠那架勢,分明是準備單獨行。為什麼呢?
五長老突然嘆氣一聲:“顧小友。”
他面沉重之,嘆氣道:“顧小友,實不相瞞,這件事確實是我無極宗做的不對。”
“前些日子,這境里的傳送法陣被破壞,修補陣法之事,向來由三長老負責。老夫進境前還在疑,為何勘測不到陣法的蹤跡,聽顧小友這麼一說,想來陣法還未被修補,至于是什麼原因,老夫暫時也不曾知曉。”
顧緋看著五長老,挑了挑眉。
姜還是老的辣。
輕飄飄的說兩句,不就把鍋甩了麼?
本以為還要激將兩句,沒想到無極宗部的關系也不怎麼樣嘛。
“前輩誤會了,我倒也沒有為難前輩的意思,前輩能告知晚輩這些原因就好,”挑一笑,“畢竟晚輩與貴宗某些弟子有過節,若非前輩解釋,晚輩都害怕是被人刻意調換了試題呢。”
五長老剛才一甩鍋,已經讓聶遠變了臉。眼下顧緋“不經意”道出真相,更讓聶遠呼吸一窒。
他注視著那雙剪水般清亮的眸子,忽然有一種被看的無措。
聶遠深吸一口氣,終是下定了決心,主道:“五師叔,顧道友,我……我確實知道怎樣走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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