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麼時候,原本規規矩矩坐在顧緋邊的穆星辭,已經幾乎以半抱著的姿勢,將圈在了懷里。
掌心是年滾燙的,像一團炙熱的火焰。
他目灼灼地看著,黑眸倒映著的影,盛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
過去穆星辭都是小心地、晦地暗示,這是他第一次直接地在顧緋面前說出“離婚”這個詞。
顧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你覺得傅太太這個份好麼?”
那自然是不好的。
穆星辭差點口而出,只是下一秒,卻忽然明白了顧緋的意思。
被他半圈著的人只是笑地看著他。
永遠是耐心的、從容的,像是一位天生的獵手。
而穆星辭……
明知是網中的獵,卻忍不住靠近,如飛蛾撲火一般,走進心設計的陷阱。
“我的中文名穆星辭,繁星的星,言辭的辭,十二歲隨家人去了歐洲,十六歲步賽車手行業,Victor,這是我對外慣用的名字。”
穆星辭凝視著,目嚴肅而專注:“這次回國,是因為和父親發生了一點矛盾。不過我已經準備好留在國了。”
他確實沒有向顧緋說過一句謊,只是對部分真相有所瞞。
上個星期,他與遠在大洋彼岸的穆父打了一通電話。由于他的確失蹤了半個多月,穆父也并未想到他的態度如此強,稍微有所緩和,只是表示暫時不會他做與公司有關的事,但是,要拿得出能夠說服他的資本。
穆星辭背后的那支車隊,便是最好的證明。
“我的個人財產主要在歐洲,轉移到國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我已經在計劃購置國的房產了,就在姐姐工作室的樓上。當然,如果姐姐喜歡其他地方,也一樣可以。”
“姐姐,我很謝那個夜晚你收留了那個無家可歸的穆星辭,”穆星辭笑了笑,“那麼現在,你愿意讓我重新認識你嗎?”
“以一個,追求者的份。”
他不知道顧緋留他在邊,出于什麼目的。
但沒有關系。
想要做的那些事,他會幫完。
不管是什麼。
至于那些讓不由己的,無法一個人完的事。
也都可以給他。
年微微低下頭,吻了一下顧緋的手心。
好似隔著手掌,吻到了的一般。
那只落在他臉上的手,忽然緩慢地向下移,挑起了他的下頜。
穆星辭眨了下眼,有些不解地看著顧緋。
“你這個追求者,”顧緋挑了挑眉,“只敢親我的手心麼?”
穆星辭呼吸一窒。
酒保端著盤子,將他們點的酒擺了滿滿一桌。他還一口沒喝,卻好似已經醉在了酒的氣息里。
他低下頭,慢慢地靠近。
靠近他肖想已久,卻只能在夢中的紅。
輕輕的一吻,如同羽一般,輕盈地落在了的上。
“姐姐……緋緋……”他啞著聲音,鼻尖與相抵,輕喚著的名字,“給我一點時間,我帶你看場好戲,好不好?”
*
就這麼平靜地過了幾天,臉上的傷口有所好轉,傅庭深回到公司上班。
只是幾天都心神不寧。
看見他眼底的烏青,連助理都嚇了一跳:“傅、傅先生?”
那天時裝秀結束之后,傅庭深就一個人出去了,讓他們不要跟過來,助理也不知道傅庭深究竟去做什麼了。
沒有回他一貫住的公寓,也沒有去瀾山居……傅庭深還能去哪里呢?
傅庭深淡淡地嗯了一聲,轉頭去了辦公室。
只是到了中午,他下樓用午餐,約聽見了走廊上傳來了討論聲,似乎是什麼“傅總”“太太”。
傅庭深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發現是幾個年輕的員工聚在一起聊天。一見到傅庭深,個個都如驚弓之鳥一般站直,規規矩矩地喊了聲“傅總好”。
傅庭深自然沒有跟小職員計較的道理,只是冷淡地看了他們一眼,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結果一路上收獲的目越來越多,每個人臉上的表都很微妙。
傅庭深的臉上的確還有一點穆星辭留下的傷,但這點小傷,不可能引起這麼大的討論……傅庭深覺得有什麼不對,卻無法猜到原因。
他不知道的是,他走之后,走廊上瞬間炸開了鍋。
“你們看見傅總臉上的傷了嗎?我靠我靠,昨天上午那條微博是真的?傅總被人打了?”
“我聽說傅總是被仇家尋仇……”
“嗨呀,誰敢尋傅總的仇啊?我這可是有一手資料,他們說傅總跟別人搶人,結果剛好那小姑娘男朋友也在,兩個人就打起來了,據說還是傅總先手的!”
“傅總不是結婚了嗎?居然還跟別人搶人?”
“男人嘛,不就是這樣……我這還有一個補充,他們說傅總和太太其實早就離婚了,因為傅總有一個.人,你們沒發現傅總今天都沒戴婚戒嗎?昨天也沒帶。”
“說到人,我早上在x乎上刷到一條,他們說傅總昨晚其實去的是酒吧。據說那小三不止傅總一個金主,傅總昨晚就是去捉的。”
“?我們怎麼聽的版本都不一樣?我這的版本是小三懷孕了,傅總昨晚在醫院陪小三產檢啊!”
今天是周一,大家上班的興趣本就不高,再加上又是午休時間,討論越來越激烈,辦公室的職員們各有各的說法,版本五花八門,就是沒有一個準信。
用完午餐之后,傅庭深回到了辦公室,發現連助理看他的表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這樣的表看得傅庭深很不舒服,他皺起眉頭,語氣帶著濃濃的不耐煩:“什麼事?”
助理有點尷尬:“呃,傅總,網上有一些造謠您的帖子……”
傅庭深打斷他:“這些事公關團隊不會理?”
助理:“……好的傅總。”
助理趕跑了。
顧小姐的公司今天開張,他還得訂些花籃送過去呢……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傅庭深的耳邊終于清靜了下來。
接著,他的電話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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