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面前冷漠倨傲、一個字也不多說的年，此刻卻紅著臉，說話也磕磕絆絆，像個竇初開的頭小子。

哪怕他從未見過神明大人的真容，卻也不由自主地想象，聲音這麼好聽的神明大人，真實的樣子……也應該很漂亮吧。

就算不漂亮也不要。

他已經選擇了，不管是什麼模樣，他都會永遠追隨。

謝辭以為，顧緋只教他明魔法，卻不教他黑暗魔法，是認為他不足以同時做好兩件事。

但他想試一試。

倘若真如顧緋所說，他的元素親和力都是滿級，他為什麼不可以利用自己的天賦呢？

顧緋沒有立刻回答他。

謝辭聽見了，好像在笑。淺淺的氣音，像羽一樣人心弦，讓他的臉更燙了。

忽地，卻又聽見顧緋道：“阿辭，看講臺。”

……講臺？

謝辭愣了一下，揚起的角落了下來，眸中劃過一抹暗，西婭就在講臺上，難道神明大人還在喜歡西婭嗎？

西婭出手，一個明亮的球出現在了的掌心。

若說謝辭的球有攻擊，那麼西婭的球，則是溫的，純粹剔，如同太折的芒。

導師再一次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是滿級親和力該有的樣子嘛。這可是手冊上的門魔法，你們小時候難道沒有學過？都給我好好記！”

謝辭抿抿，不就是要漂亮嗎？他也可以學……

“你注意到手心的球是怎麼來的了嗎？”

顧緋問他。

謝辭默然，卷翹的黑發無力地耷拉了下來，“……變出來？”

他還真沒注意西婭是怎麼用魔法的。

畢竟，使用明魔法，只有一個方式，那就是向明神祈禱。

顧緋笑了笑，說道：“是的，是憑空變出來的。”

謝辭更茫然了。

他這幅模樣可極了，像只撒的小狗，可惜顧緋不能上手一。憾地嘆了口氣，繼續解釋：“沒有念禱告詞，直接使用了明魔法。”

明魔法的咒語與普通魔法咒語不同，所謂“使用明魔法”，實際上，是向明神祈求，借一點明神的神力。因此所有明魔法的咒語，都是據禱告詞改編的。

“但是西婭——”顧緋語氣微頓，“不需要向神祈禱，就可以使用神力。你知道為什麼嗎？”

謝辭瞳孔微，腦海里浮現出“神眷者”三個字。

看他這個反應，顧緋就知道他明白了的意思。

“不過，在圣子圣的最終人選定下來之前，一切都是個未知數，只是比較神明偏而已，”顧緋嗓音輕，“你當然可以做得比更好。”

心跳聲清晰可聞，似乎要躍出腔。仿佛有一只纖細的手，溫地過他的頭頂。

謝辭聽見略帶笑意的聲音：“因為你是我唯一的神眷者。你不需要學習咒語，也不需要向我祈禱，就可以使用我的神力。”

“黑暗偏于你。”

黑暗偏于你。

這一句話，似魔咒一般縈繞在謝辭的耳邊，久久不曾散去。

顧緋與謝辭的對話無人知曉，只是西婭那邊，在使用完球之后，也有片刻的失神。

這是第一次正式使用明魔法，卻出奇地流暢，那些咒語好像印在的腦子里一樣，無需刻意去記，便自然而然地隨著的想法出現。

這是……滿級元素親和力者的實力嗎？

看了謝辭一眼。

可謝辭看起來跟不太一樣……不一樣在哪里，西婭又說不出來。

真希明神可以解答的疑啊……

眼下，西婭對謝辭的態度，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謝辭不愿意與好，那一定要好好學習魔法，把那些本該屬于的榮譽給搶回來。

*

帝國皇家魔法學院實行三年學制，不過實際上，只有兩年在學校。第三年，魔法學院的學子就要去明神殿實習，這決定了他們是否能留在明神殿侍奉。

二年級的學期末，學院會舉辦一場大型測試，只有專業排名前十的學生才有資格參加，這決定了他們在實習期的職位。倘若候選人能通過全部的測試，那麼，就可以直接繼任圣子圣的位置。

可惜，自從上一任明圣卸任，再也沒有出現過一位通關的候選人了。

于是今年的注意力，自然聚焦到了學院唯二的兩位滿級元素親和力者——謝辭與西婭上。

這二人之中，會出現一位圣子或者圣嗎？

西婭剛過十八歲生日，兩年的讓出落得愈加明麗，燦爛的金卷發折著和的芒，笑起來眼眸彎彎，仿佛誤人間的靈。

是學院當之無愧的院花，追求者從學院的大門一直排到明神殿前面的廣場，溫善良都是的代名詞，如同明神在世。

只不過，比起西婭，更吸引人的，卻是二十歲的謝辭。

屬于年的廓已經淡化，蒼白的逐漸有了。青年姿頎長，黑發黑眸，如同一襲深邃的夜，又似高山上萬年不化的霜雪，清冷矜貴。

黑暗與明，黑發與白，兩種極端在他上撞、融，卻毫不見突兀，神莫測，卻又有著濃濃的吸引力。

每一次考試，謝辭的實戰永遠高居榜首，明魔法理論卻略遜于西婭，兩人相爭不下，總分并列第一。

不人都在暗暗把他們湊一對——可惜，神職人員不能，更何況有傳聞說謝辭曾經是謝斯特家族的人，這兩人似乎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湊對的妄想斷了，豈不是有趁虛而的機會了？西婭倒是好相，只是追的人太多了，本排不上號。謝辭……他總是冷冰冰著一張臉，對人還沒對貓溫呢。

是夜，明神殿。

謝辭走進房間。他剛剛沐浴過，睡袍松松垮垮地披在上，氤氳著水汽與淡淡的清香。

外人眼里不近人的俊青年，此刻卻眼地看著床，像只搖著尾的小狗：“冕下……”

*

嘻嘻嘻，變大狗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