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
徐盼瞪大了眼,有些訥訥地看著他,為什麼這麼突然……
雖說跟君蒼現在還是表面客氣的關系,可那些曖昧的,讓心底不可控制地產生了旖旎的心思,忍不住想要接近他、了解他……
“是很重要的事嗎?”
徐盼的聲音有點委屈,君蒼是答應送去揚州的。為他治毒,他載一程,聽起來合合理。知道自己不該多想,他們看著就不像一路人,可依然難以控制自己……
君蒼淡道:“嗯,我必須回京。船會繼續行駛,我會命人送你去江南的。”
徐盼角的弧度一點點落了下來,咬了咬:“……我知道了。”
今晚恰好是君蒼的毒發之日。
徐盼所帶的藥材用完了一味,他們下船,便是為了去醫館補給。可惜醫館沒有徐盼想要的藥材,徐盼思來想去,換了一個能類似的。
買完了藥材,二人回到船上,徐盼關上房門,心不在焉地做藥膏。
像往常一般,端著做好的藥膏,敲了敲君蒼的房門。等待開門的過程間,低頭嗅了嗅,藥膏散發著清新淡雅的香氣,很好聞,讓人有些上癮。
恰時房門推開,君蒼站在門后,嗓音低沉:“進來。”
徐盼主道:“我幫你上藥吧。”
君蒼看了一眼,沒有拒絕。
船艙簡陋,房間里只放著一張床,君蒼在床邊坐下,摘下了臉上的面。
猙獰的胎記附在皮上,仿佛一只張牙舞爪的野。
徐盼彎下腰,從碗里取出一點藥膏,沿著胎記的廓細細地涂抹。依稀記得第一次看見這胎記的樣子,雖然確實有被嚇到,卻不覺得猙獰可怖,反而有一種殘缺之。
可惜翻遍醫書,嘗試各種各樣的方法,也無法將胎記祛除……
“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毒的。”
徐盼忽然道。
君蒼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笑了一聲,“方法?我早就找到了。”
應朝辭已經找到了那株山茶花,卻不愿與他合作……他可真是狗皇帝邊一條忠誠的狗。想來現在,山茶花已經到狗皇帝手上了吧?
他的眸中劃過一戾,此次回京兇多吉,恐怕就是最后的時刻……若是徹底與那位撕破臉,從他手里把解藥搶過來,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沒有說下去,繼續閉上了眼睛。淡淡的清香鉆鼻尖,他微微瞇起眼,滾了一下結,心頭涌上一莫名的燥意。
徐盼也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到底往藥膏里加了什麼?是一種開在初春的野花,與所用的這幾味藥材放在一起,似乎可以……
的臉驟然發生變化,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手腕被猛地扣住,手中的碗跌落在地,被一大力拽進懷里。
“你給我涂的什麼……”話雖這麼說,君蒼的嗓音卻沙啞極了,手也變得不安分了起來,攀上了徐盼的領。
意識變得有些朦朧,徐盼支吾著,已經說不上話,呼出的氣息滾燙熾熱,想推開他,可本使不上力。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仰躺在了床上,領口落至肩下,君蒼低頭,吻了上去。
作變得不控制,房間里的燭火尚未熄滅,映照出二人紅的臉。君蒼深吸一口氣,一手撐著床,吃力地想要找回理智,卻在看見徐盼之后,眼中瞬間變得清明,浮現濃濃的不可置信。
靠近口的地方,一枚鮮艷的花瓣若若現,如同一道印記。
*
京城,國師府。
再一次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來,不過這一次,顧緋被抱在懷里。
邊的人仍閉著眼,側臉廓俊秀而安靜,似一幅靜謐的山水畫。只是手臂箍著的腰,仿佛害怕離開,又莫名多了幾分侵略。
顧緋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努力思考這幾天是怎麼過的——算了,還是不回憶了,免得系統又說違反什麼什麼條例,這是的錯麼?
應朝辭的睡眠很淺,一察覺到懷中人的靜,便立刻睜開了眼,手中的力道稍有放松,低聲問:“怎麼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顧緋:“我了,有東西吃嗎?”
是花妖,其實不需要靠人類的食維持生命,再加上,呃……因此上次應朝辭端來的食盒本沒,但現在真的又累又困,非常需要食來藉一下自己的心靈。
應朝辭乖乖的:“……我命人準備。”
國師大人將醒未醒的時候,反應要比平時慢一些,說話語速也溫吞輕緩。再加上他常年在道觀清修,偏白,長發凌地散在后,脖子上還有顧緋指甲留下的印記,看起來就很好欺負。
顧緋看著他的臉,就忍不住起壞心思,剛想在他臉上掐一把,出的手在半空中被握住,被他捉到邊吻了吻,聽他低啞道:“緋緋不是累了麼?”
顧緋:“……”
收回前一個判斷,語速溫吞與反應慢似乎沒什麼關系。
毫不客氣地把應朝辭的手拍開,道:“你不是國師嗎,你沒有事做?我怎麼記得你在道觀里的時候忙得很?”
應朝辭突然安靜了下來。頃,漆黑的眼眸里才慢慢地浮現一抹笑意,“最近確實不忙。”
皇帝了怒,罰他不得出現在皇宮,沒有說的時間。當然,按照現在的況,皇帝也沒有時間去思考應朝辭的事了。
他輕輕地抱著,慢聲道:“緋緋,我可能做不了國師了。你會不要我麼?”
“那是你在人類世界的份,做不做國師,對我有什麼影響?”顧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份對你來說應該束縛很多吧,是不是不能離京?沒有這個份,你不就自由了?”
自由。
多麼久違的詞。
他不安的心好像忽然就平靜了,裹在舌尖的糖霜化開,流淌在心里的熱意也是甜的。應朝辭微垂眼簾,溫和地笑了起來:“嗯。”
他因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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