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靈辭學什麼都很快。

不過是幾天的功夫，已經由顧緋教他，變他學會了如何取悅顧緋。

無可否認，這樣的過程很。

某些事一旦超越底線，便如同滔滔不絕的洪水從閘門泄出，一發不可收拾。

賀靈辭什麼也不懂。

他對男之一無所知，因此他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單純地很喜歡這種相方式。他喜歡，也敏銳地探究出顧緋無聲的縱容。

年尖尖的犬齒在上細細研磨，顧緋眼睫輕，間溢出一似痛苦、似愉悅的輕。

出手，推了推年炙熱的膛，聲道：“好了，別鬧了。”

賀靈辭哪里會這麼容易被顧緋推開，只是怕不高興，方才不舍地松開了，小聲嘟囔：“才沒有鬧呢。”

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下，他寵若驚，顧緋卻已靈活地掙他的桎梏，將那封沒有寫完的信補上落款，折疊封，這才鄭重地遞到了賀靈辭面前。

“阿辭，這封信送到西北軍營，單獨給舅舅，不要讓其他人發現。本宮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賀靈辭才不想幫聯絡其他人，親人也不行。只是又被那句“本宮相信”說得飄飄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信收進袖中了。

他有些委屈地看著顧緋，嗓音也低啞了幾分：“那皇姐要再教教我……”

顧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直接澆滅了他旖旎的心思，“再得寸進尺，往后本宮就不來太極殿了。”

賀靈辭委屈得不行，只好眼地看著，但是沒敢再說話了。

這副模樣實在惹人憐，顧緋了他的臉，背靠著書桌，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膛：“阿辭，低頭。”

水眸盈盈盛，流轉生輝，“這是給乖孩子的獎勵。”

……

過了很久，賀靈辭才抱著顧緋從房間里走出來。

守門的松蘿與碧潭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不存在。

偏偏被顧緋點了名：“備水，本宮要沐浴。”

只穿了件單薄的里，嗓音懶，仿佛沾了水的牡丹花。

兩個人抖得厲害，頭都不敢抬，慌慌張張地跑下去了。

賀靈辭用的臉蹭了蹭，揚起的尾音帶著饜足的愉悅：“皇姐，我幫——”

“你不準過來。”

顧緋冷淡的聲音打消了他的念頭。

賀靈辭：“……”

他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

顧緋扶著墻慢慢悠悠地走了，沒有讓他跟上。賀靈辭的目追隨的背影，很久才轉過，去了書房。

新一批的奏折已經送了過來，在案幾上堆小山。除了孫仲楊，沒人敢再提選妃的事了，都在忙著跟工部員外郎撇清關系。

賀靈辭翻了幾本，一張箋紙又掉了出來。

悉的符號。

這一回說的不是顧衍，而是顧緋。

【萬國宴上，將顧緋一并解決。】

箋紙在手中碎末，賀靈辭微瞇起眼，眸晦。

*

每年三月初五，乾朝都會在皇宮里舉辦萬國宴。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冠拜冕旒，萬國宴辦得轟轟烈烈，為的是彰顯大國風范。

今年不同往年，去年定北大將軍許遙知——也就是顧緋的舅舅踏平吐渾十八部落，拔除了近五年邊疆最大的患，吐渾為表誠意，讓他們部落的繼承人親自帶著使臣拜訪乾朝京城。

宴會在夜晚舉行，燈火將皇城映襯得明亮如晝，笙歌聒地，鼓樂喧天。顧緋一朱紅公主冠服盛裝出席，與賀靈辭一并坐在臺階上方，接使臣的拜賀。

吐渾部落來的那位繼承人，是吐渾的小王子，名喚烏尤。打從踏進金鑾殿起，視線便沒有從顧緋上移開過。

便是垂下一層珠簾，也能看見后方子若若現的窈窕姿。早聞乾國長公主艷冠京華，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萬國宴由閣首輔孫仲楊與禮部尚書譚深負責主持，偶爾顧緋說幾句話。賀靈辭全程沒怎麼開口，坐在龍椅上充當吉祥，看著安靜，其實心里在思考先挖掉烏尤的哪只眼睛比較好。

只廢了他使臣的手，還是輕了。

打狗要看主人，帶來的使臣是那個樣子，主人又會好得到哪里去呢？

顧緋漫不經心地看著臺下，心思也不在宴會上。

譚深的座位后面跟著個小廝打扮的青年人，看著毫不起眼，卻沒有半點小廝的模樣，邊的人也對他恭恭敬敬。那人正是顧衍。

這還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第一次正式與的對手見面。

三年來，兩人看似毫無集，實則爭斗不斷。只不過是顧衍在明，在暗，清楚顧衍的一舉一，顧衍卻不知道是誰在暗中作。

顧緋在看顧衍的時候，顧衍正在留意龍椅上的賀靈辭。

年生的一副好相貌，容昳麗，一雙黑眸清澈干凈，像只慵懶打盹的貓。

他三年前便與賀靈辭打過道，那時他滿殺意，抬手取人命，如今鋒芒收斂，被馴化了一只安靜乖巧的寵，又或者是偽裝起利爪，蟄伏在黑暗中的野。

真是奇怪。三年前他給賀靈辭下毒，照理來說，他應該快要暴斃而亡了。明明外面都在傳賀靈辭經常暴怒頭疼，癥狀與中毒之后相符，怎麼還沒死？

顧衍為賀靈辭準備了一份大禮，他正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冷不丁地察覺到有道目落在他上，他皺了下眉，發覺那道視線是從賀靈辭的方向投來的。

不是賀靈辭，會是誰？那位坐在簾子后面的乾國長公主？

這位神的乾國長公主，顧衍在剛剛進這個世界的時候，便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如劇中的那樣，為了名副其實的攝政公主。不過，顧衍講究先打江山，再要人，他不急于一時。

思忖間，念到吐渾部落送來的富貢品。賀靈辭懶洋洋地說了句賞，烏尤突然站起，著一口生拗口的吐渾語道：“乾國皇帝。”

“我不要什麼賞賜，我要你們的公主。”

翻譯的員聽見他這話，撲通一聲先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