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幾乎毫無防備，坐到了傅雪辭的上。纖細的腰肢在他掌中，半伏著他的膛，睡領口微敞，似乎是被他撞疼了，秀眉微微擰起，憨與嫵渾然天，仿佛的果實人采擷。

傅雪辭不著痕跡地替拉好領，放了聲音，“怎麼了？”

這樣的意外似乎讓到些許難堪，抿抿，臉頰微紅，小聲道：“沒有撐住椅子而已……”

冒冒失失。

傅雪辭忍不住勾了勾，將垂落的長發別至耳后，才說道：“沒有不高興。我沒有那麼小心眼。”

系統第一個拆臺：“宿主我不信！”

嗯，顧緋也不信。

“它是封印你的陣眼，與你的靈魂系在一起，不要輕易給外人，”傅雪辭道，“否則，我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這樣半哄半威脅的語氣果然很奏效，乖乖地點頭，對他的話毫不懷疑。

其實哪里用得著這樣防范，玉鐲相當于顧緋的另一條命，與捆綁在一起，本丟不了。顧緋心知肚明，傅雪辭這麼說，只是因為他有了私心。

有私心麼，總歸是不一樣的。

下午四點的時候，傅雪辭便把試卷改完了，又在辦公室里坐了一會兒，等到了下班時間，才帶著顧緋出去吃晚飯。

胃口小，又挑，早飯吃得盛，中午便沒吃什麼。學校食堂的菜一言難盡，上不說，傅雪辭卻看得出來，自然不會委屈吃食堂，而是帶著去了一家有名的中餐館。

中餐館菜品富，食材都很新鮮，顧緋上說著沒有他做得好吃，卻是很誠實，傅雪辭一直在留意喜歡的菜，對的口味大致有了了解，在心里把買菜譜這件事也提上了日程。

傅雪辭答應帶去逛街，只是顧緋穿著睡，走在大街上實在有點違和，吃過晚飯便回到玉鐲，讓傅雪辭帶著逛，傅雪辭挑了幾套日常裝，又給買了一部手機。

“過幾天帶你去市中心。”傅雪辭道。

這樣哪能算得上逛街，他答應過的事便一定會履行承諾，下次再來也不遲。

顧緋果然很高興，眼眸彎月牙，抱了抱他的腰，是一個很親昵的姿態。傅雪辭僵了僵，沒有說什麼，輕輕地了的頭。

傅雪辭知道，在過去，顧緋有一位王兄，二人相依為命，關系不可能不好。雖然王兄背叛了，可那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回憶，是不論如何也無法抹去的。

他待無微不至，恐怕被當了王兄。可他畢竟不是顧緋真正的兄長，照顧只是一時興起，以及某種微妙的責任，讓他竟有些沉浸這樣的覺。

夜里回到住，傅雪辭躺在床上，夢見了下午發生的事。

小的孩，依偎在他口，十足的信賴模樣。他垂下眼，住的下，礪的指腹在艷的瓣上輕輕挲。

果然，是的。

……

盛言寧也在做夢。

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了。仿佛有一只手，將他拽進怪陸離的夢境里。王宮高大巍峨，他穿著玄長袍，站在人群之中。

“薩滿大人。”

有人這麼喚他。

薩滿？剛結束古代史期末考試的盛言寧幾乎下意識補上名詞解釋：部落氏族中為該氏族員提供宗教服務的神職人員，也就是巫師，盛氏一族的祖先便是薩滿出……

可他們喚的，是他自己。

“薩滿大人，”下屬戰戰兢兢地看著他，似乎與他對話是一種讓人十分恐懼的事，“公主已經被逐出步城了。”

步城……那是什麼地方，怎麼與他家鄉的名字一樣？A市有一個轄區步區，但占地太大，又劃出了一塊步村，盛言寧從小便生活在這里。

可盛言寧無法控制自己的，只能聽見自己冷淡道：“此等禍孽，本不該留在人世。若非王上阻攔，早該被除去。”

下屬跪在地上，唯唯諾諾地稱是，對于他的話，卻是發自心贊同的。

公主，禍孽……

陣陣鈍痛襲向腦海，盛言寧被迫睜開眼，周圍哪里有什麼王宮，他趴在書桌上，額頭大汗淋漓，仿佛從水里打撈出來。

而在胳膊下的，是一本陳舊的族譜。

*

臨近暑假，學校里事不，大會小會不斷，傅雪辭忽然變得忙了起來。

顧緋對歷史毫無興趣，跟著傅雪辭上課非常無聊，因此以自己學習為由，明正大地留在了家里。

傅雪辭會做好便當放在冰箱，又怕不會使用微波爐，因此每天都盡量在飯點趕回來陪吃飯。在傅雪辭眼里，對現代世界一無所知，家里都是危險，嚴進廚房，又在角落里裝上監控，即便如此，還是很不放心，每一樣電的使用方法都強調了好幾遍。

雖然裝了監控，但顧緋手里有系統，干擾起來輕輕松松。等過了幾天，裝出已經掌握電子產品的樣子，明正大地開啟了度假模式。

如此一段時間下來，傅雪辭廚藝漸長，從一日三餐到甜點飲品無不得心應手，家里的冰箱也從最開始只存放生活必需品到琳瑯滿目、滿滿當當，充滿了生活氣息。

傅雪辭也終于迎來了他的假期。

對于傅雪辭而言，他不是在教書，就是在搞學研究，放假與否，對他來說并無不同。只是家里多了一個人，“假期”忽然有了不一樣的含義。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履行承諾，帶顧緋出門逛街。

顧緋嫌長發不方便，剪到了及肩的長度，理由是時代早已改變，本就該拋棄發之父母的固有觀念，傅雪辭自然沒有懷疑，在出門前，為編了一個蓬松飽滿的半披肩造型。

頭發編得很漂亮，深得顧緋的狐貍心，于是起后，主挽住了傅雪辭的手，稱贊道：“傅雪辭，你好厲害。”

這句話是真心的。顧緋掌握很多技能，但日常生活方面都是能就，單是廚藝這一點，就對傅雪辭甘拜下風。

傅雪辭笑笑，并未多言。沒有人知道，方才他為顧緋編發時，腦海里一閃而過的，卻是帶顧緋去辦公室那天，夜晚夢見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