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的眸清澈明亮,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信任與依賴,仿佛只是在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小問題。
傅雪辭心想,不知道,被這樣注視著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控制那種想要把據為己有的掠奪心思。
哪怕克己自律如他,在越過那條界線后,也很難掌控自己的心。
他捉住細的手,指尖過微微發紅的,淡道:“你夢里很不安,一直在咬。往后遇到這樣的事,我會陪在你邊,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系統瞠目結舌:“他是真敢說。”
顧緋早有預料,只是輕輕眨了眨眼,小聲道:“我知道……謝謝你一直安我。”
傅雪辭了的長發,淡淡嗯了一聲。
一覺醒來上出了不汗,顧緋并不喜歡這種黏糊糊的覺,去浴室洗了個澡。
傅雪辭來到廚房幫熱早餐。
等來到客廳,已經換了一服,是一套翻領睡,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似乎注意到傅雪辭的目,頗為不自在地拉了拉領,道:“傅雪辭,家里是有蟲子嗎?我的脖子上有好幾個包,但是不,很奇怪。”
傅雪辭淡然地收回視線,溫聲道:“夏季蚊蟲多。晚上睡覺的時候關好門窗。”
顧緋點點頭:“過去在宮里的時候,他們也會燒些驅蚊的熏香,蚊子真的好煩呀。”
傅雪辭笑了笑,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過來吃早飯。快到中午了,別吃太多。”
上不說,吃飯卻挑剔得很,但凡是不喜歡的,絕對不會第二口。一段時間相下來,傅雪辭早已清了的口味。
顧緋點頭,目送他走進書房,忍不住跟系統嘆道:“好想把他帶回空間啊。”
系統:“……”
那是想把傅雪辭帶回空間嗎?是饞人家的廚藝吧。
沒想到宿主也有今天。
午后的時一如既往地悠閑,傅雪辭在書房看書,顧緋抱著傅雪辭做的西瓜沙冰,愜意地癱在沙發上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傅雪辭走出書房,忽然問道:“想出去走走嗎?”
早在不久之前,盛言寧便把族譜的pdf版發到了他的郵箱。傅雪辭搜集了很多典籍,這些天一直在調查這件事。終于,他在一本地方志里,找到了一張古城復原圖。
他的語氣明顯是有事要說,顧緋自然不會拒絕他,好奇地問:“去哪里?”
傅雪辭帶去的地方,做“顧國址公園”。
址公園位于A市步村,前些年步村拆遷改建,大部分居民都搬去了城里,留下大片大片的荒地。
兩年前,考古隊在步村發現墓葬群,并命名為“顧國殤王墓”,掀開了顧國神面紗的一角,這塊地因此被保護起來。
只是由于信息量太,以及經費等等原因,這個工程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顧國在歷史上是否真實存在還有待考據,自然無法直接申請修建文化產保護公園,這里便一度荒廢下來,為了戶外野營、老年人跳廣場舞的寶地。
夏日天氣炎熱,人們大多蝸居在家,址公園空曠安靜,只能看見大片大片搖曳的蘆葦與野雛。傅雪辭撐起遮傘,牽住了顧緋的手。
與值班的工作人員打過招呼,兩人順利地進了考古作業區。工作人員顯然聽過傅雪辭的名字,注意到兩人握的手,目一直在傅雪辭與顧緋之間打轉,似乎十分好奇:“傅教授,這位是……?”
傅雪辭道:“家屬。”
工作人員震驚不已。
顧緋倒是沒說什麼,畢竟現在可是“把傅雪辭當作王兄”,至于傅雪辭心里怎麼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個話題很快被略過,傅雪辭帶著走了進來,不疾不徐地介紹:“那一帶是A號墓,應該是你王兄的墓地,周圍有幾個陪葬坑,陸續出土了一些墓志、陶俑和陪葬品。考古隊由此才還原了部分顧國的歷史。”
顧緋回想的記憶,若有所思道:“太傅曾說過,父王原是封侯,封地在步一帶,王朝覆滅后舉兵起義,這才在這里稱王。王兄常說外面世道,很允我出宮,我大多時候都在王宮生活。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外面的世界已經截然不同了。”
這也是考古學家疑的點。倘若真如他們所推測的那樣,顧國距今應該有一千年左右,沒有那麼遙遠,這片荒地卻像是被一場大火燒得干干凈凈,除了城外靜靜流淌的護城河,沒有一點能夠證明這里作為王都存在的證據。
因此許多專家猜測,那些所謂記載顧國歷史的墓志,或許只是某些人創作的話本傳奇,不能作為真正的歷史。
傅雪辭忽然問:“你沒有其他兄弟姊妹嗎?”
顧緋笑著搖頭:“父王只有母后一個妻子,父王病逝后,母后也隨他去了,王宮只剩我們兄妹二人。我過去曾以為一夫一妻是常態,沒想到那些大臣的后院還有許多妾室。父王稱王這些年,他們也一直在請求父王納妃,父王為了我們承了很多力。”
回想起原主的故事,顧緋也十分唏噓。原本可以過得很好,可惜所謂的幸福只是表象,過去有多寵,被詛咒之后,民眾的譴責與排斥也就有多惡毒,將當了災難的源泉。
“這里沒有。”
像是在證明什麼一般,傅雪辭重復道:“如今國家推崇一夫一妻制,不會再有妾室了。”
鏡片下,孩的眼眸清澈干凈,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眸瀲滟如桃花,盈盈含。可惜傅雪辭注視許久,也沒有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依然把他當作王兄一樣的存在。
傅雪辭握住的手,與十指握,帶穿越墓葬群,講了不建筑知識。的很涼,像一塊冰,抱著或許會更舒服。
在一片空曠的廣場上,男生的影映眼簾。他扶了扶棒球帽,似乎注意到后的靜,回過頭來,出一張悉的臉。
是盛言寧。
*
我也想吃西瓜冰,手搗的那種(大哭.jpg),男人還是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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