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吻。

來得突然，卻又在理之中。他扣住的后腦勺，仿佛急風驟雨一般品嘗著的甜。

完全掠奪式的親吻。

兩人用的是同款沐浴，上的氣息融，滾燙與微涼的溫對比鮮明，卻又自然而然地融合。

聽見下人小聲的嗚咽，傅雪辭微頓，作放些許，卻依然沒有松開。

這個吻極為漫長。

漫長到讓人忘記時間，不由自主地想要深陷下去。正如的到來一般，打破了傅雪辭二十余年冷靜、克制的生活。

他確實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自己會有一種強烈的、把人據為己有的念頭。

過了許久，傅雪辭才不舍地松開顧緋的。修長的手指穿過烏黑的長發，安般輕輕梳理，又啄了啄的：“怎麼不說話？”

“知道我在做什麼嗎，嗯？”

孩咬著，被吻過的地方泛著水潤的澤。的眼睛漸漸紅了，十足的了委屈的模樣，卻讓人更想欺負。

這雙眼睛確實會蠱人心。

倘若不是因為現在還外戶外，傅雪辭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一些什麼。

“我剛才，對盛言寧說了一句話，”傅雪辭緩緩道，“你沒有問我為什麼，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對嗎？”

便是再遲鈍、再不理解現代詞匯，在聽見“師母”后，也不會反應不過來。

是對他的意思心知肚明，還是認為這只是在幫解圍？

傅雪辭只想要他心中那個答案。

“傅雪辭……”

仍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話，像是在撒一般。傅雪辭半瞇起眼，再一次到了的，準備力行地教王兄與男人的區別。卻聽見顧緋道：

“你是不是喜歡我？”

傅雪辭被逗笑了。他從未全心全意地照顧過一個人，比對待他自己還要溫細致，他想，他對的，已經遠遠超乎喜歡。

是現在，乃至后半生，他都想與一起度過。

“我父母不在人世，周圍人往來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收尚可，健康，無不良嗜好，”他了顧緋的臉，“愿意在我家里住下去嗎？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不似話，卻比任何一種話還要聽。

顧緋許久都沒有回應。好像有點懵，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傅雪辭滾了滾結，吻再一次落下來時，聽見道：“傅雪辭，我可能也是……歡喜你的。”

說著說著，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低下頭，不敢去看傅雪辭的眼睛。系統嘖嘖了好幾聲，心道真該讓傅雪辭看看之前是怎麼把盛言寧一顆心傷得七零八落，到現在還深陷失的痛苦走不出來的。

不過系統覺得，傅雪辭對宿主的濾鏡開得那麼厚，就算看到了，大概也只會覺得真可吧。

唉，只有盛言寧傷的世界達了。

傅雪辭眸中的驚訝幾乎掩飾不住。

他早已做好被顧緋拒絕的準備，在他眼里，顧緋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他可以慢慢再教。可顧緋給他的，恰恰是他最想要的那個答案。

又聽見顧緋慢吞吞道：“只是，除了賴在你邊，我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回報你……”

傅雪辭想，不知道有多引人覬覦，便是什麼也不用做，也有人甘愿筑金屋藏。

“你愿意留下來，”他笑道，“就是最好的回報。”

是千年后綻放的奇跡。而被眷顧的人，應該是他。

*

這大概是凌夏生命中最不平靜的一天。

歷來相信科學，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確實有玄學存在。青梅竹馬的盛言寧，就是玄學的傳人。

這樣一來，邊種種怪異的現象都有了解釋，盛言寧高中時期無緣無故消失，還有暑假多次去盛家圍堵卻找不到盛言寧……原來他不止有普通人這一種份，更與這些怪力神之事不了關系。

“巫師里有個很有名的家族，也姓盛，你男朋友應該是盛家的現任家主，”道士道，“那妖服下圣果，法力越強，就越容易到的詛咒影響，依你所說，你男朋友應該陷得很深。”

凌夏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和他認識十多年，他從來沒有對我發過火。這段時間拉黑了我所有的聯系方式，還讓我滾。”

除了那個陌生孩，盛言寧的眼里本容不下他人。

就說的言寧哥哥怎麼可能大變，原來是被詛咒了！傅教授把帶在邊，應該也是被蠱了吧？

這樣的妖怪就該趕被收走，來人間作，幸好道士找到了。

“只有你能幫助我們了，小同學，”道士嘆氣一聲，“我會想辦法引開傅雪辭，但接下來的事，需要由你來完。”

他拿出了一面銅鏡，掌大小，雕刻了兩圈圖案，像是某種符文。

“這是鎖靈鏡，”道士說道，“你想辦法見到那個孩，把鏡子對準的眼睛，就會失去人，回到所依附的玉鐲之中，被鏡子吸收。我會在外面等你。你放心，只要死亡，詛咒就會自解除。”

將鏡子收起，凌夏鄭重地點了點頭。

凌夏謹慎，想要說服，道士費了好一番口舌。眼下天已晚，離開后，道士也去了一家餐館吃晚飯。

他坐下來，從通訊錄里找到了傅雪辭，撥出電話。

漫長的響鈴過后，對面無人接聽。

道士奇怪地皺了皺眉，以協會名義打去的電話，傅雪辭很不接，是在忙嗎？

傅雪辭也在吃晚飯。

下午茶點的是油草莓蛋糕，干脆留到了晚上，只是卻發揮了些許意料之外的作用。細膩的油涂抹在冰雪般的玉上，點綴的草莓甜多，讓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不同于下午時的掠奪，他的作十分溫，連嗓音都帶著蠱人心的低啞：“要不要去洗澡？”

頭發也沾到了油，黏糊糊的粘在臉上，這種覺實在說不上舒服。顧緋點點頭，被他攔腰抱起，帶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