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帶著顧緋,來到了與道士約定好的地方。
看了看對面的顧緋,忐忑不已。顧緋不僅明正大地跟著過來,還大大方方地摘下了眼鏡,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大學生,本沒有人會把與妖鬼之流聯系在一起。
“你不是……你不是詛咒了嗎?你摘了眼鏡,是想連邊這些人都不放過?”
憤恨地看著顧緋,是不是這種被眾星拱月的覺?
顧緋奇怪地看了一眼,“傅雪辭早就幫我把詛咒解開了,眼鏡只是裝飾品,我想摘還不能摘了?”
詛咒早就解開了?!
凌夏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緋,可盛言寧為什麼還對念念不忘?不相信!
“那你為什麼還釣著言寧哥哥!”
顧緋撲哧一聲笑出來,像是聽見了什麼有趣的事,“我說了我的詛咒已經解開,盛言寧為什麼像個牛皮糖一樣纏著我,你自己心里沒有數嗎?”
盛言寧喜歡。不是因為詛咒,而是真真實實被吸引。
凌夏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那是一種信仰崩塌的覺。盛言寧舍棄舍得這麼干脆,就好像這十幾年來的點點滴滴是一場笑話一般。
終于控制不住地大哭出聲,多想現在就跟盛言寧對峙,可了解盛言寧,知道假使真相就是這樣,只會得到最傷害的那個答案。
下午的暖洋洋,顧緋打了個呵欠,已經有了困意。把玩著鎖靈鏡,懶懶地看著凌夏:“別哭了,吵死了,那個道士呢?”
凌夏本不想理,用哭腔道:“你管我!你當然不能理解我,你從小就是公主,沉睡了千年也有傅雪辭照顧,你都有那麼多人喜歡了,為什麼還要跟我搶言寧哥哥……”
“你對我的來歷了解得那麼清楚,那你知道我是怎麼被封印的嗎?我的臣民將我視作邪崇,我的親生兄長把我騙進王宮,給了你言寧哥哥的先祖,所有人都背叛了我,”顧緋嘖了一聲,“我讓你別哭,是因為你眼妝都哭花了,本宮見不得這種丑東西在眼前晃,下次可以換個好點的定妝用品嗎?”
一自稱“本宮”,仿佛又回到了千年之前,仍是那位尊貴的公主。只是在輕描淡寫地提起那段往事時,才能淡淡的心酸。凌夏憤又惱怒,盛言寧在眼里一直是好的象征,本不愿往負面去想……以及,今天的眼妝畫了一個小時,怎麼可能會丑!
“你的言寧哥哥為什麼會被吸進鏡子,我以為你心里有數,”顧緋道,“你說你們一起長大,親無間,我倒是覺得你從未真正了解過他,他應該瞞了你不事吧。”
越說,凌夏越崩潰。當然知道盛言寧有很多瞞著,也旁敲側擊過好幾次,可盛言寧只把當小孩子,認為沒有必要知道這些……歸結底,還是不夠信任。
也不夠喜歡。
凌夏的心里一片悲寂,機械地打開手機,意外發現了一條未讀消息,是道士發來的:【況有變,去靈虛山找我。】
*
學校到靈虛山有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顧緋攔下一輛計程車,和凌夏一起前往靈虛山。
凌夏不止一次看的側臉,卻也不得不為的膽量到震驚。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可絕非真正養在深閨的,對面就是想要抓的人,可居然沒有一點害怕,還明正大地跟在了的邊。
凌夏自詡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很有被人過一頭的時候。可不論是外貌還是能力,與眼前人都相差甚遠……
計程車停在了山腳。
道士協會建在深山之中,前面是景區,道士的意思是讓凌夏買門票,偽裝游客,從景區正門進去。顧緋卻讓司機繞道,直接來到了后山。
這跟放道士鴿子有什麼區別?是不是本沒打算見道士?
凌夏的心突突跳個不停,與顧緋一前一后下車,跟在顧緋后,目不敢從上挪開半分。
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小時候和父母來爬過幾次靈虛山,可只有今日對這里到危險又陌生……
等了半天,顧緋都沒有下一步作,凌夏剛想開口,卻見拿出手機,接了一個電話。
“緋緋,你現在在哪里?”
傅雪辭嗓音沉沉,看著顧緋的定位離自己越來越近,眸愈發晦暗。他是為了傅岳才一直留在道士協會,倘若協會要對不利,他現在就可以與他們翻臉。
“靈虛山。傅雪辭,我這里發生了好多事……”
凌夏目睹了顧緋是怎麼一秒變臉。先前幾句話啞口無言、似乎不將一切放在眼里的人,此刻的嗓音又又,像個被生慣養的小孩,顯然對電話對面的人很是依賴。
無可否認,第一涌上心頭的緒,是嫉妒。如果盛言寧待,有傅雪辭待顧緋一半好該多好?
沒過多久,傅雪辭便趕了過來。他穿著襯衫長,上卻帶著難以忽略的冷意,直到看見顧緋,繃的緒才有所緩和,一只手將攬進懷里,淡淡地看著凌夏:“你是誰?”
他當然不可能認識凌夏。他與凌夏只在七月那時候見過一面,在辦公室門口,但當時傅雪辭只覺得他們吵鬧,沒有關注凌夏長什麼樣子。
凌夏張了張,在傅雪辭的視線下,無地自容,完全不知道該從哪里解釋。本該把顧緋騙過來,但現在是什麼況,連自己都說不清楚。
“是盛言寧的朋友。”顧緋替凌夏做出了解釋。
抱著傅雪辭的胳膊,聲道:“傅雪辭,說有個道士找上了,給了一面鏡子,讓把我抓到靈虛山。但那個鏡子判斷失誤,把盛言寧吸進去了。”
凌夏氣得不行,這是判斷失誤嗎?這明明就是故意的!還記得是誰說要把鏡子扔湖里嗎?
可偏偏傅雪辭吃這套說辭,安般地了顧緋的頭,淡道:“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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