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人魚將他們送到了對岸，黛西親自為顧緋送別。小人魚漂亮的魚尾在海面劃過優雅的弧度，灑在海面的水珠仿佛層層碎金，與傍晚的霞映，不勝收。

貝利爾周圍的溫度更低了。

船員們如夢初醒，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好的夢境。然而現實哪里有什麼人魚王國，也許是浪花把他們沖到了岸邊，幸好他們足夠幸運，除了船只之外居然沒有一人傷，說不定真的遇到了人魚呢。

只是可憐的威廉伯爵依然沒能討他的新夫人歡心，因為船只遇難的事，貝利爾再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撈起顧緋上馬，一如既往地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路易莎幾次言又止，心里有了猜測，越發懷疑貝利爾的真實份。從貝利爾喜好奢華的審來看，祂應該很缺錢，該不會是為了傍上威廉，特意演了這麼一出戲吧？

然而自顧不暇，因為發現上岸之后，埃對失去了往日的熱，連最基本的溫與客氣都沒有了。好幾次想找埃聊天，居然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濃濃的不耐。

這還是認識的白馬王子埃嗎？

路易莎心的不安愈演愈烈。

國王與王后早早地安排了人在碼頭迎接埃王子與萊昂特伯爵一家，王都的主干道被心裝點，到都歡騰而熱鬧，一座莊嚴的城堡出現在視線之中。

為了歡迎萊昂特伯爵一家，國王在城堡里設下宴會。威廉原本準備了禮獻給國王與王后，卻隨著船只一并沉海底，因此只能兩手空空地進城堡。當他詢問管理賬本的路易莎能否支取一些錢財重新購置禮時，路易莎尷尬地想起，那筆用來購買禮的錢，是他們目前所擁有的所有流財產。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沒錢了。

威廉震驚不已，他完全不相信路易莎的說辭：“我名下有三個莊園，月月都有租金進賬，怎麼可能沒錢？”

先前貝利爾裝扮城堡耗費了大量錢財，幾乎將現有的租金掏空，路易莎這樣向威廉解釋，可手里沒有賬本作證，威廉本不信。

威廉失地看著：“路易莎，我將賬本予你，是因為你是我最疼的兒。你連家里的賬都管不好，你該如何為王妃？”

路易莎百口莫辯：“父親，真的是貝利爾……”

威廉厲聲道：“是你的母親，路易莎，我知道你需要時間來接納，但作為小輩，你應該稱為夫人。”

“可是父親，您不覺得的出現很詭異嗎？您究竟是怎麼認識的？人魚的歌聲能蠱人心，難道也對您做了些什麼？”

路易莎的思路越發清晰，貝利爾一定擁有某種特殊的能力，否則是怎麼做到讓威廉對祂深種的？那花心的父親可從來沒有癡過。

“路易莎，那只是一個夢而已，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魚？”威廉笑了一聲，“能遇見貝利爾是我的幸運。路易莎，我不允許你這麼說。”

他沒救了，路易莎想。應該去找貝利爾對峙……可貝利爾在哪里？顧緋呢？

*

貝利爾早早以趕路不適離場，順帶把顧緋給帶走了。國王與王后自然也調查了這位新夫人，不過是一位空有貌的鄉村野婦，確實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還好有自知之明。

至于顧緋，他們都是后來才聽說過這個小兒，想來也是個不寵的，那就更不重要了。他們舉辦這場宴會，只是想看看路易莎適不適合做王妃。

城堡的后方聳立著一座高塔，有著尖尖的塔頂，黑的藤蔓爬上塔，顯得陳舊又森，與大氣輝煌的城堡格格不。

手被貝利爾攥在手心，像是沒有到祂的涼意一般，顧緋笑著問：“夫人帶我來這里做什麼？難道夫人還來過王都？”

國王與王后聽說他們的船只遇難，特意給他們一家準備了參加宴會的禮服。貝利爾換了一條簡單的黑長，顧緋穿著淺灰連，荷葉邊的領，以珍珠作為點綴，勾勒出孩飽滿的曲線。在這段時間貝利爾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下，的材眼可見的發生變化，與過去瘦骨伶仃、穿著破舊仆裝的灰姑娘判若兩人。

貝利爾將從上到下打量一番，像是在欣賞自己心制作的藝品，方才勾了勾，說道，“我之前欺騙了你。”

“嗯？”

“邪神的傳說真實存在，只是不在那片森林，而是在城堡后方的高塔，”祂出手指，往高塔的方向輕輕一點，“傳說高塔里封印著邪神，祂是黑暗與邪惡的化，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力量。芙蕾雅，你想不想去探險？”

系統：“這不是還在胡說八道嗎？”

顧緋差點沒繃住笑，連系統都一眼看得出來，可見貝利爾的借口用得有多拙劣。但當然不會拒絕貝利爾，畢竟，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起擺，行了一個標準的淑禮，仿佛走向的不是森的高塔，而是宴會的舞池：“好呀。”

于是的手被重新握住。

通往高塔的小道本該守衛森嚴，此刻卻空無一人。一條條藤蔓從高塔的臺上垂下，與地面相連。仔細一看，原來那并不是藤蔓，而是一、細長的手，在緩慢地挪著。

顧緋朝著貝利爾的方向了，小聲道：“貝利爾……這些手好眼，那天在森林里，我也遇到了它們……”

“它們是邪神力量的化，”貝利爾耐心地說道，“這里封印著邪神，當然會有許多手。”

顧緋問：“那邪神現在還被封印著嗎？”

“誰知道呢，”貝利爾聳了聳肩，低了聲音，“說不定一進去，就會被祂吃掉了。”

嗨呀，稚鬼。

他們踏進高塔，與破舊的外表不同，高塔的部一塵不染，數不清的金銀珠寶被隨意丟在角落，到金閃閃，看上去比王宮還要氣派幾分。

門不知何時悄悄關上，手進黑影。顧緋回過頭，看見貝利爾背對著，反手解開了長的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