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爾并不是第一次覺得路易莎不對勁了。

至高無上的神明擁有悉一切的能力，一草一木都是祂的眼睛，祂只是懶得看，不代表祂不知道。

每一次他們遇到這些遇到麻煩的公主，路易莎都好似早有預料一般準地出現，當時在人魚宮殿，被抓走的明明是海巫婆，從牢房里走出的卻是路易莎。

還有的那雙眼睛，擁有一祂的神力——貝利爾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贈予過除了顧緋之外的人神力，那神力極有可能是路易莎走的。

可是怎麼做到的呢？

所有的神明早已沉睡，貝利爾是世間僅剩的神了，路易莎對王后的說法，貝利爾本不相信。

貝利爾想了想，問懷里的孩：“芙蕾雅，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個姐姐很古怪？”

“古怪嗎？也就那樣吧，”顧緋漫不經心地說道，“人在那種況下，什麼話都編的出來，說不定我也是神明派來的呢。”

在貝利爾看不見的地方，微微瞇起眼。系統的存在，是可以被發現的麼？

貝利爾輕輕地笑了出來。現在就坐在世間獨一無二神明的懷里，可不就是神明派來的麼？

一黑霧若有似無地從高塔中了出去，牽引著另一端的人。國王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王宮，站在高塔面前。

這座高塔，是國王一生中最大的。

高塔的門敞開著，威廉倒在地上，已經陷昏迷。國王走上了臺階，心里的不安越演越烈。

與邪神做易，對任何一位王室員來說，都是違背信仰的事。可不僅是王后，國王也太想要一個孩子來轉移他的視線了。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懺悔他的罪行，因此，他默許了王后的行為。

這背后的故事，連王后都不知道——王后的妹妹凱，原本是國王的未婚妻。他當年要娶的人一直是凱，而非現在的王后。

是王后的父母換了親，他們偏袒王后，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送給。他們想著反正都是他們的兒，誰嫁給國王都一樣，卻不知凱與國王早已私定終。

于是故事就這樣發展了下去，國王背叛了凱，卻又在多年之后與重逢后舊復燃，糊涂之下犯了畢生無法彌補的錯誤。

國王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他的懦弱與無能使得王后對凱產生了殺心……而國王當時也是這樣想的，只要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國王一步一步走上高塔，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跟著一。在這個位置上坐久了，他也就習慣了周圍的人順著他，認為自己永遠不會犯錯。就算做出些什麼，也可以用權力解決。

高塔的塔頂，王后悉的背影落進國王的視線。與路易莎扭打在一起，們互相拉扯對方的頭發、拽著對方的子，仿佛街頭鬧事的潑婦。

國王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蕾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讓他更意外的，是墻壁上的畫像。人的面容栩栩如生，就好似從未離開過一般。

“終于來了。”

空氣中傳來一聲幽冷的輕嘆。

寒意從足尖直抵心臟，國王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樣的聲音……是邪神，祂沒有消失，祂就在高塔的某一個角落看著他們。

“當年給您提供的惡念還不夠嗎？”國王冷冷地說道，“這些都是您做的？”

“怎麼可能，”貝利爾驀地輕笑一聲，“我只是幫了你那可憐的未婚妻一個忙。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隨著話音落下，油畫上人的表發生變化，像是死而復生，看不見的靈魂從畫框里飄了出來，住王后：“姐姐。”

與路易莎廝打的王后猛地轉過頭，的后空無一人，只有冰冷的墻壁，以及那幅油畫。

凱？怎麼會聽見凱的聲音？

的心里頓時充滿恐懼，可那道噩夢般的聲音仍在繼續：“姐姐，我與邪神做了一筆易，將一縷執念留在這里。為的就是想告訴你，我和你丈夫的那一次并不是意外，我與他曾經相，是你搶走了我的婚姻，你毀了我的人生。”

“既然如此，我也要告訴你。你的兒子中無法破解的詛咒，你的丈夫從來沒有過你，你費盡心思得到了這一切，最后卻是徒勞無功。你將在痛苦與孤獨中度過后半生，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姐姐，我的好姐姐，我由衷地祝福你，你所做過的惡事，都會加倍奉還到你上……”

聲張狂地笑著，墻壁上的油畫化作黑霧，與空氣融為一，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王后的恐懼達到峰值，尖著，抱著頭，似乎想把那些噩夢般的聲音甩出的腦海：“不……不是的，不是的！”

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只要毀了這一切，就可以從噩夢中清醒……王后半瞇著眼，看向了路易莎。

路易莎的心思早已被突如其來的變故轉移，就在凱的聲音消失之后，所有任務的進度都被清空了！據系統顯示，由于每一次任務都不是由個人獨立完，因此不作數，任務判斷為失敗。

這不可能，那些公主都見到了，也使用了道，系統怎麼能否認的付出！路易莎回過神來，卻見王后瘋瘋癲癲地跑向，“凱，凱，去死吧！”

“這就是您想看到的嗎？”國王冷笑一聲，憤怒地注視著他看不見的貝利爾，“您為了收集惡念，真是不擇手段……”

空氣中浮現貝利爾的影，他還牽著一個金發的孩。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們王室的人都這麼傲慢自大？”

國王一愣。

“是你背信棄義在先，辜負了凱，又背叛了你的妻子，”顧緋好笑地看著他，“你覺得你沒有參與進來，這一切就與你無關了？”

王后固然狠毒，可事演變這樣，也不了國王的推手。但直到現在，他都是一副置事外的態度。

“你是威廉的小兒？”

國王皺著眉，他本能地抗拒顧緋的話，不想把放在心上，可他又害怕貝利爾。忽地，臺的方向傳來人的尖聲，是路易莎把王后推下了高塔！

路易莎出得意的笑，上了年紀的王后果然不是的對手。拍了拍手，正離開，下方卻出一只鬼魅般的手，拽住的腳踝，把也拉了下去！

“不——”

路易莎的五因痛苦而扭曲在了一起，下落的時候，似乎看見了顧緋，親地依偎著那位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