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宴辭最后沒有得償所愿,但倒也不虧。
他已經不想住在病房里了。
但為了讓他看起來“傷非常嚴重”,江大爺只能委屈自己,繼續在病床上躺著。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姐姐現在對他心,下一次還能讓步更多。
他需要轉變計策,徐徐圖之……
顧緋去上班之后,江宴辭和黎念念見了一面。
江宴辭上的石膏還沒拆,是助理推著他過來的,黎念念悄悄看了他一眼,意識到他是真的傷得很重,一想到這件事可能是江霆所為,心再次涼了半截。
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江霆都能下狠手,遑論自己這個認識不到一年的小人呢?
江霆最近越來越喜怒無常,像個定時炸彈,早晚會引,必須想辦法。
“我有江霆通過不正當手段收購小企業的證據,”黎念念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跟在江霆邊很久了,他對我很信任,如果這些不夠,我可以幫你們做更多的事。”
對面的男人桃花眼微微一抬,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可是你突然向我示好。你和江霆關系這麼近,讓我怎麼相信你?”
卑鄙……明明是他先給自己發律師函,得自己不得不出此下策,卻惡人先告狀起來。黎念念咬咬牙,心里萬般委屈,卻只能將其咽下:“他長期對我實行暴力,我也錄下了一些視頻……我很害怕他,但我更在意自己的命。”
“看來我哥哥的人也沒那麼好當啊,”江宴辭慢悠悠道,“我看過黎小姐之前的采訪,知道你最開始進演藝圈是為了追逐夢想,可為什麼要通過這種途徑呢?唉,人還是要靠自己努力才好。”
黎念念:“……”你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爺,在這里說什麼風涼話呢!
談話結束的下一周,江氏集團總部的大門忽然拉起了橫幅,男老聚在總部大樓門口,好不熱鬧。
仔細一看,橫幅上寫的是“江霆還我汗錢”“黑心企業家”等字,保安都趕不走,有聞風而來,采訪了拉橫幅的民眾,才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前幾年,臨市某個地產公司開發一樓盤,預計第二年年底房。哪知道當時江氏集團分公司進駐鄰市,對同行大幅打,這個地產公司也背負巨額債務,宣布破產。
開發商跑路,樓盤被迫停工,新房了爛尾樓。業主不僅拿不到房,損失了首付,還要月月還貸,苦不堪言。
這件事被了很久,最近才出來,第二天就上了頭條。除了這些爛尾樓的業主,還有一些小企業——甚至連前任最大直播公司的經理,也聯名起訴江霆。
通過部挑釁、外部打,導致企業破產失去競爭力,從而被江氏集團低價收購,這種事江霆做過不。眼見輿論力越來越大,集團連夜召開會議,撤銷了江霆的CEO職位,正式轉給江宴辭。
江宴辭坐著椅出席了江氏集團的公開發布會,表示一定會給公眾一個代。一打聽,才知道前段時間這位江小公子出了車禍,已經在病房躺了快一個月。
三月剛進公司,四月就出車禍,結合江霆做過的那些事,要說沒有貓膩,大家都不信。見江宴辭手上纏著繃帶,腳上打著石膏,居然還要幫他哥哥收拾爛攤子,群眾也對他充滿同。
這出豪門奪權大戲幾乎為群眾部茶余飯后的談資。江氏集團公關部連夜急召開多場大會應對輿,忙得腳不著地。
這天的會議恰好由江宴辭主持,會議開始不久,突然被意外闖。
幾天沒有現的江霆黑著臉走進會議室,帶著與保鏢,他惡狠狠地注視著坐在首位的江宴辭:“是你做的手腳?沒想到我的弟弟還有這種能耐。現在我被撤職,你了CEO,你滿意了?”
“父親生前就要我好好照顧你,教育我們要兄弟和睦,你職不懂事,我把公司元老安排在你邊給你指導,也任由你試錯。江宴辭,我究竟哪一點對不起你,讓你這樣對我?”
江宴辭沒說話,手機上會議室的音響,悉的聲音在會議室響起:
“只是一點小傷,哥哥是不是很憾?”
“當然。你和爸爸這麼好,下去陪他豈不是更好?”
憤怒、惱、不可置信,多種緒沖擊著江霆的大腦,使他腦海里一片空白。閃燈與快門聲不斷,他突然發瘋一樣跑出會議室,推開邊的所有人:“滾,都給我滾——”
會議室,面對眾多攝像頭,江宴辭淡定地拔掉數據線,“好了,會議繼續。”
一場鬧劇看得同事們冷汗涔涔。很多人都說江霆像江父,可江宴辭職之后,他們卻覺得小爺更像昔日的董事長,總是笑瞇瞇的,看著玩世不恭,手段卻十分狠辣。只是比起小爺,江霆還是更勝一籌,冷到連親都不顧……
不,也不能這麼說。
錄音曝之后,遠在首都的董事長夫人也得到了風聲。本已經準備去國外休養,兩個兒子卻打了起來,又猝不及防聽見江霆的發言,立刻接了的采訪。
“江霆不是我們的親生孩子。當年他父親去世,老江見他孤立無援,恰好我們家又沒有孩子,便收養了他。這麼多年以來,江家一直把他當親兒子,為此我們和宴辭都產生了不嫌隙。”
“他變這樣,我十分失。爛尾樓、非法打同行,說明他漠視行業競爭規則,置道德于不顧;辱罵已故的恩人父親,更說明他恩將仇報、狼心狗肺,江霆不可能得到江家一分一毫的產,我江氏從此以后與他無關。”
董事長夫人的發言將輿論推上頂峰,江霆拔掉了手機電話卡,不敢見任何人。到底是誰從他的電腦竊取了消息,這段時間唯一來過他家的只有黎念念……
黎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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