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繞過一條長長的盤山路,停在了一棟別墅門口。
如果瓷音此時是醒著的,一定會認出這棟悉的建築。
這棟別墅並不是什麽陌生的地方,而正是……懷上寶寶的時候生活的地方。
墨錦衍當然不記得他曾經帶過人來這裏,但不知為何,他就是下意識地想要把這個沉睡中的人帶自己的私人領地。
助理幫著墨錦衍打開車門,看到他手去瓷音,下意識地說了聲:“我來吧。”
隨即,可憐的小助理就在墨副總裁冰冷的目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噤若寒蟬的小助理連忙閃到一邊,給總裁大人讓出了路。
好在墨錦衍似乎並沒有跟他計較的打算,而是徑自將瓷音打橫抱起,下了車。
助理看著平常毫不近的墨副總裁懷裏的陌生人,眼淚都差點從眼眶裏掉出來了。
“墨總……你……”
墨錦衍卻沒有給他什麽說話的機會,而是偏過頭示意他回到車上去。
“這裏沒你的事了,你走吧。”
小助理並不意外墨錦衍不想讓人跟著,因為這個別墅可以說是他的完全私人領域。連顧家的人想要進來都得事先征求他的同意,更別說他這個苦命的打工仔了。
令他意外的是,這個人居然就這麽輕輕鬆鬆地進了墨總的私人空間,還是被墨總親自抱進去的。
雖然想要招惹上這位年輕帥氣的總裁的人不在數,但是他從來都是冷著臉,讓保安把們禮貌地請出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墨總這麽親近一個人。
墨錦衍的臉平靜,上麵看不出任何緒。
“還有事?”
冰冷的聲音在頭上炸開,助理也不敢再猜這倆人到底是什麽關係,著頭皮應了一聲,趕忙就上車了。
見他乖乖離開,墨錦衍才抱著懷裏輕得像一片枯葉一樣的人,緩緩走進了房間。
瓷音睡得並不安穩。
又做了之前的那個噩夢,抱著孩子,眼睜睜地看著無數隻黑手把寶寶從的懷裏生生奪走。
不同的是,那些黑影後麵,漸漸浮出了一些模糊的人臉。
顧銘西,顧老爺子,還有許許多多並不能辨認清楚的人。
但是瓷音就是打心眼裏清楚,那些都是顧家的人。
“不、不要!”
瓷音小聲夢囈道。
墨錦衍也再次出現在了他的夢裏,他依舊冷漠地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切。
“錦衍……”
聽到懷裏的人好像了自己,墨錦衍下意識地低下頭,想要聽清在說什麽。
然而在了這一聲之後,瓷音就再也沒有出過聲音了。
但是的眉頭卻一直鎖著,像是夢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
看著懷裏的人這幅模樣,墨錦衍無視了傭人們驚訝的目,輕輕將放到床上。
“你的孩子會回來的。”他附在瓷音耳邊,輕聲承諾道。
他的語氣很輕,卻十分堅定。這句話仿佛有魔力一般,慢慢平了瓷音的眉頭。
瓷音在睡夢中浮浮沉沉,像乘坐在一艘飄在海浪上的小船一樣。
約約一直有一陣悉的聲音圍繞在邊,令忍不住要睜開眼睛看個究竟。
然而剛試圖睜眼,就覺到了不對勁。
原本薄薄一層的眼皮,現在仿佛有千斤重。瓷音費了好大力氣,才完全睜開了眼睛。
不遠傳來了打電話的聲音,也正是被這對話聲吵醒的。
“墨錦衍……”低聲喃喃了一句,卻幾乎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的嗓子也像是被烈火燎過一樣,火辣辣地疼,隻能放棄了人。
他在打電話?瓷音迷迷糊糊地想道。是在跟顧銘西聯係嗎?會幫我要回寶寶嗎?
站在門外的男人語氣沉靜,聽不出什麽多餘的緒。
不知道是不是離得有些遠的緣故,瓷音聽不太清楚他們對話的容。
隻能約約聽到墨錦衍說了句“等下就過來”,聲音就越來越近了,就好像是知道醒了一般。
他回來了嗎?瓷音渾渾噩噩地想道。
想要跳下去一把奪過電話,質問顧銘西為什麽言而無信帶走的寶寶,然而像是被一無形的繩索捆在了床上,一手指頭都費勁。甚至有些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從夢境中醒來,不知為什麽,好像失去了對的控製權。
沒等胡思想多久,墨錦衍就推門而。
瓷音努力睜大眼睛,希他能把電話給。
然而見到睜著眼看著自己,他隻是低了聲音對著電話裏的人說了句“等會聊”,便在瓷音失的目中走了進來。
瓷音看著墨錦衍走了進來,卻使不上力氣來問他問題。
“錦衍……”
聽到沙啞的聲音,墨錦衍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你發燒了。”趕在開口詢問之前,墨錦衍搶先說了話。
瓷音微微一愣,這才明白為什麽自己覺到渾乏力。
原本還沒有出四十二天的產褥期,按理說不應該到跑,更別提之前還有一次產後大出的經曆了。
雖然已經心養了一個月,但損壞嚴重的本就沒有恢複完全,免疫力還很低下。
再加上這一天一夜的奔波,的力早就支到了極點,就這樣被病菌趁虛而了。
然而顧家這番沒有人的作,卻讓不得不拖著殘破的軀,一路追到了國外。
恨恨地咬了咬下,目中滿是怨恨。
墨錦衍接到的目,心下了然。
“我一會就去找顧銘西。”他看著這個滿腔負麵緒的人,不聲地道出了此時此刻瓷音最想聽到的話,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好好休息。”
瓷音沒有反對。
很清楚,一個健康的孩子的長,離不開一個健康的媽媽。
如果不是被無奈,也不會這樣糟蹋自己的。
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瘦弱的肩膀上,擔負起的是兩份重重的責任。
“……謝謝。”瓷音虛弱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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