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音看著麵前的男人冷靜的模樣,心中不知為何,莫名就平靜了下來。
即使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墨錦衍似乎還備著這種魔力,隻要他給予了承諾,瓷音就會下意識地去相信。
“一會會有人來照顧你。”像是怕不安心,墨錦衍又難得地補充了一句。
瓷音勉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墨錦衍並不是個話多的人,說完這句,他就離開了。
瓷音似乎聽到了他站在門口叮囑傭人的聲音,那低沉的男聲好像是流淌過山澗的清泉,讓浮躁的心都慢慢歸於平靜。
很快這聲音便消失了,瓷音的意識也漸漸再次模糊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似乎覺到有人進了門,將幾片藥片塞進了的裏。
苦的味道立刻在舌尖逸散開來,瓷音下意識地想要推拒,卻被傭人一氣嗬地又灌了一口水。
藥片順著溫水進了嚨,瓷音剛要皺眉,就覺到一片甜滋滋的果幹,出現在了的裏。
那甜味瞬間衝淡了剛剛藥品的苦,讓忍不住使出力氣來嚼了嚼,將這份甜咽了下去。
這也是墨錦衍吩咐的嗎?瓷音半夢半醒地想道。
果子特有的甜像是一場好的夢境,讓忍不住要沉溺其中了。這讓忍不住在心裏想到,如果這是夢,那就永遠不要讓醒來吧。
夢裏的墨錦衍還會溫地跟說話,夢裏的寶寶也安靜地躺在的懷裏。
藥效漸漸在的發作,其中安眠的分也讓再次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房間沒有開燈,窗簾也將窗戶完全遮蔽住了,什麽都看不見。
雖然上還是倍疲憊,但是起碼已經恢複了基本的行能力了。
勉強撐起了,倚在床頭。大概是因為發了汗的緣故,的上微微有一些泛,這讓幹淨的瓷音有些不舒服。
環視了四周,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對了,寶寶!
下意識地想要去手機聯係墨錦衍,卻到也沒能找到自己的手機。
被傭人收起來了麽?瓷音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畢竟剛剛真是難至極,傭人怕打擾休息,也是正常的。
瓷音迷茫地坐了一會,才覺自己的頭腦重新清醒了過來。
慢吞吞地爬下了床,著黑走到門邊,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門。
燈一下子湧了進來,瞬間就鋪滿了這個小小的房間。
門口沒有傭人在,瓷音覺得自己口得厲害,便打算人來給倒上一杯水。
然而喊的話還沒有出口,墨錦衍的聲音就從不遠的樓梯口傳了過來。
“人呢?”
“瓷小姐剛剛吃了藥,已經睡了一會了,這會大概快醒了。”一個聲音有些悉的中年仆回道。
墨錦衍沒再說話,隻是腳步聲又急切了一些。
瓷音站在門邊,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忍不住開了口。
“墨錦衍!”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走的很快,結構不算很穩固的樓梯都在震。瓷音卻覺得這段隻有幾米長的路,他覺像是走了一萬年。
實在等不及要衝上去擁抱闊別已久的寶寶,在細膩的小臉蛋上印上一個輕的吻了。
終於,男人高大的影從樓梯口漸漸浮現了出來,後還跟著幾個恭恭敬敬的仆。
盡管他們每個人懷裏都空空如也,瓷音也並沒有注意到。
瓷音再也無法忍耐了,赤著腳就跑了過去,興的目在幾個人上來回轉圈。
“寶寶呢?”
看著興又焦急的樣子,墨錦衍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深邃,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瓷音看著一言不發的墨錦衍和垂著頭不敢說話的傭人們,心也漸漸的涼了下去。
到剛剛為止,還在盡力騙自己,他們是把寶寶放到別的地方去休息了。
然而現在,不得不麵對這個事實,不管墨錦衍是不想還是不能,他都沒有把寶寶給帶回來。
覺得一寒氣從著的腳底湧了上來,順著的小一路攀爬,讓剛剛那點在被窩裏捂出來的溫度,全都消散殆盡了。
“寶寶呢?”帶著最後的希冀,又問了一遍。
墨錦衍歎了口氣,說出了實。
“被顧銘西藏起來了。”
瓷音瞪著眼睛,滿臉震驚地看著他。
實在無法想象顧家這樣一個有頭有臉的大家族能做出這麽齷齪的事。
“他們憑什麽,他們……”
“他說顧家的脈不能流落在外。”墨錦衍沒給反應的機會,直接開口道,“不知道他哪兒得到的消息,對我早有防備。”
不能流落在外?瓷音聽到他的解釋,心中隻想冷笑。
顧銘西現在是又找了個看上去十分合理其實狗屁不通的理由,把他們搶孩子的行為道德正確化了。
當初的那些話,的確隻不過是這個輕浮的男人滿跑火車,胡扯下來糊弄的。
他們本就隻是想要穩住,讓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再坐漁翁之利。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白白撿了個漂亮的小曾孫,還不用看見這個仇人之。
見臉不對,墨錦衍的表也凝重起來。
“抱歉,我不知道這件事。”
瓷音搖了搖頭,強忍住了噴薄出的眼淚。
不能哭,現在隻有自己能夠依靠了。無論多麽難過,都必須,也隻能堅強起來。
“跟你、跟你沒關係。”瓷音穩了穩心神,低聲說道,“墨錦衍,你不會跟我搶孩子的,對不對?”
事到如今,哪怕不能拉攏墨錦衍這個隊友,起碼也……能個競爭對手就個。
墨錦衍看著這個滿懷希地看著自己的人,心有些複雜。
他其實非常反這種帶著些許導偏向的提問,這會讓他有一種被控製的覺。
然而麵對麵前的這個纖弱的人,他卻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低沉地應了一聲。
“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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