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裏,有片刻寂靜。
劉允之看著麵震驚的裴鶴昭,還以為他是在惱。
抿了抿:“抱歉,我該說的委婉些的,雖說揭你的短是我不對。”
裴鶴昭無言以對。
他不能人道?這個結論是怎麽推斷出來的?
說他虛也就算了,現在已經發展這樣了嗎?
見他不說話,劉允之安他:“沒事的,雖說你……”
頓了頓:“雖然你不行,但我不介意,我會繼續留在裴家的。”
裴鶴昭:“……”
他氣笑了,三言兩語就從劉允之口中套出自己爹娘做的一切,以及的想法,當即無語。
不是啊。
他是出於尊重,才會在跟同床共枕時保持一定距離的。
畢竟他們兩個人還沒投意合呢。
他怎麽不行?
他很行的!
他不過是裝個病而已啊。
但他不敢把這話說給劉允之聽,隻能打算第二天結束裝病。
夜微涼。
裴鶴昭看著眼前人隻著單,勾勒出玲瓏段的模樣,呼吸一。
劉允之今夜穿的料,比前幾日要薄許多。
在看來裴鶴昭都不能人道了,就算不穿服也沒事。
因此,睡得十分安穩。
但裴鶴昭一夜無眠。
太煎熬了。
一大早,他就頂著黑眼圈去找了鎮國公夫婦。
彼時見了他,國公夫人還把下人遣退,將一打孩子的畫像放在他麵前:“鶴昭,你看看哪個合眼緣,咱們就過繼哪個。”
反正事已至此,他們母子之間也沒什麽避諱的了。
國公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帶了淚。
心養大,這麽芝蘭玉樹的鶴昭,怎麽偏偏出了病呢。
裴鶴昭萬分無語,耐著子:“娘,不用過繼,我、我跟允之可以自己生。”
“你就別安娘了,我都知道的。”
國公夫人了淚。
裴鶴昭又好氣又好笑:“我真沒事,之前生病是因為我在塞北風寒未愈,允之又抓錯了補藥,我才會那樣。”
他將在塞北時發生的事,細細說來。
鎮國公皺眉:“那你最近怎麽又病了?”
要不是最近他虛的下不來床,他們也不會覺得他是吃多了那種藥,傷了本。
裴鶴昭哽了一下,到底還是說了。
“我那是裝的。”
誰知道一下子裝過頭,允之跟他母親又弄岔了,搞得都以為他不能人道。
鎮國公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胡鬧,這關乎子嗣本的大事,你也敢裝!”
逆子,把他母親唬得整夜睡不著,以淚洗麵。
要不是就這麽一個嫡子,他都想學威遠侯,往死裏揍兒子!
裴鶴昭老老實實認錯。
國公夫人抓住重點:“你為何要裝病?還有,若是你沒問題,允之嫁進來快一年了,為何一點靜都沒有?”
他歎口氣,而後跪在了父母麵前。
“我跟允之,我們還未曾圓房。”
“不過這不關的事,是我不願,我一開始娶隻是為了應付你們。”
裴鶴昭去劉允之也是為了應付父母,才同意這門婚事的,將一切歸咎在自己上。
然後,鎮國公實在沒忍住揍了他。
他怒氣衝衝:“應付歸應付,但若你不願意圓房,一開始便不要娶允之,耽誤人家姑娘做什麽?”
“允之好歹是,你以為你當個太傅,就可以把人家當擺設啊!”
裴鶴昭老老實實聽訓。
到最後,鎮國公夫人沒好氣地把他攆出去。
也不打算提孩子的事,也不會再催生了。
反正是自家兒子不想生,催兒媳婦有什麽用。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鎮國公夫人當即從府中庫房裏選了許多珍品首飾,讓人送去給了劉允之。
兒子做事不夠周全,怠慢了允之,這個做婆婆的也覺得愧疚,送些東西以示補償。
及至傍晚,劉允之下朝回來,看著那一堆珠寶首飾,有些迷茫。
“這是?”
裴鶴昭斜靠在榻上,恢複了生龍活虎:“我娘送來給你的。”
他知道,劉允之把朝堂政務看的很重要,否則也不會熬夜批公文。
是實實在在想做個好。
裴鶴昭清楚,若是他母親出麵催生,劉允之可能會同意跟他圓房。
但眼下朝堂上事務繁忙,若是有了子嗣,會影響仕途。
而且,他也不想讓長輩去。
他索借機把一切責任攬到自己上,如此一來自家父母對允之有了愧疚,想來暫時也不會催生了。
就算催,那也是催他。
不過嘛,還有一件事他須得講清楚。
燭微晃,夜深沉。
臨睡前,裴鶴昭神肅穆地坐在床邊:“我有話跟你說。”
劉允之坐在床上:“你說就是。”
一邊說著,一邊將外解了,想著夜裏蓋被子有些熱,又將裏解開些許,出鎖骨與一白皙的。
薄紗裏之下,春若若現。
偏偏還不自知,見裴鶴昭不吱聲,湊過去問道:“你怎麽不開口了?”
裴鶴昭耳熱得不行:“……”
這怎麽說?
劉允之疑地看著他,自打知道裴鶴昭不能人道後,便沒了顧忌。
畢竟他又算不上男子。
甚至於想著,往後餘生,跟他做好姐妹得了。
裴鶴昭深呼吸幾口,才故作鎮定地看著:“我想說的是,你誤會了,我的沒有任何問題。”
“我可以人道。”
房中有一瞬間的寂靜。
劉允之眼中有些許同閃過,上卻道:我懂,我懂,你沒有問題,你可以。”
裴鶴昭當然聽出話裏的安意思,牙都快咬碎了。
“我真的可以。”
劉允之毫不在意。
男人嘛,都逞強。
見如此,裴鶴昭顧不上許多,腦子一,傾上了床,手捉住的手。
隨著驚呼聲響起,他將在下。
灼熱的呼吸就在耳邊。
裴鶴昭微微失神。
劉允之剛想推他起來,隔著單便覺到有什麽東西頂住自己了。
意識到那是什麽,眸中震驚,瞬間失語。
耳邊,是裴鶴昭忍又晦的聲音。
“我說過吧,我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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