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厲行衍低聲地念著的名字,如墨的眸子自上而下地盯視。
“我剛剛不是在教訓厲似錦,也是在幫你敲打厲似錦,你不領就算了。”盛夏白了厲行衍一眼,雖然惹怒的人是厲似錦,但還是對他沒好氣。
“敲打厲似錦,何出此言?”厲行衍淡淡問道,似乎對此並不驚訝。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猜不出來嗎?同父異母的兄弟,你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自然避免不了競爭。韓佩雲一看就是個有野心的,培養出來的孩子,能甘當池中之嗎?”
盛夏轉念一想,道:“之前雨化工廠炸和地麵沉陷事件,當時你也說事發生得蹊蹺,後續我問你的時候,你說你有頭緒了,卻不說況,當時我就開始懷疑這事是不是跟厲似錦有關了。”
“接著說。”厲行衍眸深沉。
“很快,厲似錦就要來厲氏任職,還要塞一個假的救命恩人淩藍給你,他不就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順便把淩藍安在你邊?我看厲似錦對於你把他安排在宣傳部的位置,恐怕窩著一肚子的火,正不知道往哪兒發呢。”
盛夏瞇著眼睛回憶,前世,在厲行衍生病的時候,厲似錦鮮到醫院來探,反倒電視上頻頻出現他代表厲氏參加各種活,要說這個人沒有點貓膩,就不信了。
“還有,之前紀家銘想害我,被警方逮捕之後,他提了厲爺這三個字,表示對方會撈他出來。厲爺總不能是你,除非他說的那個人就是厲似錦。”
盛夏分析來分析去,覺得目前厲似錦是厲行衍前行道路上最大的患,他做這些事都神不知鬼不覺的,憑紀家銘的一兩句話,本不能對厲似錦造多大的震懾,相反,還會打草驚蛇。
“厲行衍,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你了,當年你被關在那個小黑屋裏,是不是韓佩雲做的?”
厲行衍眸子驟然泛冷。
“我想來想去,也隻有韓佩雲最想除掉你,這樣厲氏的繼承人就隻能是厲似錦一個人了。”盛夏滿是心疼地說道,從厲行衍並未否認,就開始心疼了。
前世,在這個家裏,厲行衍從未到過一溫暖。
從失去母親之後,他就失去了唯一的庇佑,有了後母就有了後爸,不信這麽多年了,厲景江能對當年的事毫不知嗎?
這麽多年,他還是縱容著韓佩雲,從他把厲似錦安排在厲氏來看,他本就不顧忌厲行衍的。
“阿衍,我心疼你。”盛夏走向厲行衍,小手堅定地握住厲行衍的大手,將他的手輕輕地在臉頰上,“命運對你不公,但不會一直苛待的。”
想象不到,一個年被關在黑屋裏,不給吃不給喝,在暗的環境下,是怎麽過來的。
要是那時候,父親沒走錯路,他們一家沒有將錯就錯就在那個偏僻的地方野炊,那個無助的爺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經曆過那樣的沉重打擊後,厲行衍又是克服了怎樣的困難,負重前行的。
想必每經曆的一步,都承著無與倫比的力和孤獨吧?
前世,厲行衍在原生家庭上飽痛苦和折磨。
在自己的小家庭上,從未給過他想要的溫暖。
後來,病魔讓他剩下的人生變得灰暗,他打拚下來的一切都被他人所占據。
盛夏不敢細想,越想,心就止不住地疼,疼的無以複加。
“厲行衍,就算全世界都背棄你,你要記住,我不會,我永遠都不會。”盛夏呢喃著。
從厲行衍舍救了一命之後,他在心目中的形象就變得偉岸起來。
隻有了解他的世,了解他的人生經曆,才能徹徹底底地了解他,了解他的冷漠、他的脾氣、他的堅韌是從何而來。
的眼神是那麽堅定,厲行衍的心髒強有力地跳,說,全世界都背棄他,永遠都不會!
從未有過一個人跟他這麽說過,從未!
耳邊響起安初堯的聲音。
——想要治好厲太太的病,先要冷一陣子,不要對太過熱,配合藥治療,會讓的神慢慢趨於穩定,病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好轉,直至完全治愈。
厲行衍心髒一痛,出手,剛要做出推開的舉。
卻一下子撞了他的懷中,將臉頰在他的口,乖巧地隻出一個小腦袋。
“厲行衍,我好謝上天,冥冥之中安排了我們以那樣的方式初遇。以前我好不乖,老是氣你。以後我都會乖乖的,一定當好厲太太這個角,不會再讓你失了,我保證。”盛夏的聲音乖巧地要命,糯糯的。
厲行衍的手猶如千金重,他本就推不開這麽甜的,上癮地無以複加。
治療從明天開始,現在還沒吃藥,他舍不得就此推開這樣的甜,仿佛填滿了他心中所有的空缺。
“阿衍,你就是太善良了,就是顧及到一家人的關係,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們。可萬事都有底線的,婦人之仁,隻會讓他們變本加厲,你看重親,他們逮住機會的時候,可不會把你放在眼裏,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盛夏提醒道。
“善良……”厲行衍沙啞地喃喃,被人說善良,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
“那你說,我要怎麽做?”厲行衍勾起角,出邪魅的表。
“當然是先保持風平浪靜,等待機會,他們能做第一次,肯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等我們找到機會,就可以給他們當頭重擊。厲氏是你當年力挽狂瀾奪下來的,憑什麽拱手讓人?這也得你願意,別人要是從你手中奪走,你能容忍嗎?”
“他們想奪,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厲行衍冷笑出聲。
盛夏道:“不管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遇到我們夫妻兩個,算他們倒黴。”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會在厲行衍邊做他的賢助,好幫手,誰想對厲行衍不利,就是跟下挑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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