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紹翰跟著財伯一路到了北院,北院環境還算可以,只不過剛進屋子里頭,裴紹翰就傻了眼了,因為整間屋子里的塌、書桌甚至連一半的地板都堆滿了書籍。
裴紹翰看著快要無落腳的屋子,氣憤地回頭對財伯道:“這是什麼破屋子?本皇子怎麼能夠住在這樣的雜房?”
財伯畢竟是伺候過攝政王還有沈世子的老人了,面對皇長子這樣的貴人也是不卑不吭,只見他微微彎著腰,語氣里皆是恭敬之意:“皇長子,世子吩咐了,今兒起您就住在這北院里,這里并不是府中的雜間,這里頭的書籍都是世子心挑選出來讓皇長子學習的。”
“對了,世子還吩咐了,皇長子是到沈府求學不是到沈府福的,皇長子帶來的一眾宮人均被遣返回宮中了,沈府雖是比不上宮里頭,但是應有的東西都會為皇長子準備好的。如今天漸暗,請這位小公公隨老奴一同前去廚房將皇長子的膳食拿來。”
財伯說完就要退出去,剛走了兩步又轉過,繼續道:“對了,老奴多,提醒一下皇長子,可切莫在府中隨意走,或者想著悄悄出去,沈府向來戒備森嚴,隨都有機關,暗也有暗衛守著,若是一個不小心讓皇長子了傷……”
裴紹翰聽見財伯這麼一說,立刻環顧了了一下屋子四周,悄悄咽了咽口水,若換作旁人同他講這樣的話,他定然是不會信的,可如今是在沈府,是在沈安翊的眼皮底下,他卻不得不信,畢竟沈安翊自就是個心眼兒多、主意多的人!
裴紹翰忽然覺著自己似乎掉進了狼窩那般,躲不掉逃不掉了,原本信誓旦旦想要到沈府來出一口氣的氣勢也似乎焉了一半去了。
小喜子看著裴紹翰有些發愣的模樣,小心翼翼開口道:“主子,奴才去給您拿晚膳!”隨后就跟在財伯后走了出去。
一路上,小喜子笑著一著討好著財伯,可是財伯卻本不回話,只是突然提起道:“北院的后墻有個狗,前些時日來不及補上,你回去之后便找個時間將補好!如今皇長子住在院子里,可不要出了什麼差錯才是!”
“財伯您放心,小的伺候皇長子多時,這些小事就包在小的上!”
……
夜,重山來到了沈安翊的書屋:“世子!”
“他怎麼樣了?”沈安翊翻著手中的經書沒有抬頭,淡淡開口問道。
“如世子所料,皇長子已經在北院嚎了一晚,左右不過是喊著環境不好、吃食不好、無人伺候之類的,不過鬧了一個晚上,如今也已經歇下了!”
“歇下了?呵,他還真是睡得著!小喜子呢?”沈安翊將經書慢慢放下,隨后站起來,重山答道:“今日財伯已經按照世子的吩咐,將北院后墻有個狗的事無意給了小喜子,想必今夜他定然會有所行的!”
沈安翊將佛珠往手上一戴,往門口走了出去,重山跟上。
裴紹翰在北院里發了一夜的脾氣,滿屋子原本整齊的書都被他踢翻了,可是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卻也無濟于事,財伯今天的話還在耳邊響起,他就生怕那個喪心病狂的沈安翊真的在府中設了機關,若是真的胡走最后傷的是自己。
最后他干脆上了床,睡覺算了。
裴紹翰好不容易在陌生的床上睡著了,本就不是特別踏實,一個翻卻覺得面前似乎有人影,一睜開眼睛,嚇得彈坐起來,臉都蒼白了幾分:“小……小舅舅?”
真是嚇死人了!沈安翊沉著臉站在他床前一言不發看著自己,裴紹翰兒時被他整蠱后后怕的心突然侵襲著自己,還沒有等裴紹翰回過神,沈安翊已經淡淡開口:“跟上!”
裴紹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聽見沈安翊的話后愣了一下之后就立刻從床上下來,穿好了鞋子,急匆匆跟著出去。
走到院子的時候,他四張了一下,哪里還有沈安翊的影,卻聽見從頭上傳來沈安翊的聲音:“還不上來?”
裴紹翰抬頭,就看到沈安翊已經站在了屋檐上邊了,月下的沈安翊著棱角分明的冷峻,似仙似佛。
裴紹翰一躍而上,卻在落地的時候不穩,子搖搖晃晃差點摔了下去,就在這時沈安翊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才穩住了重心。
他看向沈安翊的時候,他眸子里卻都是嘲弄之意,裴紹翰看懂了他的意思,死鴨子道:“我,我剛睡醒,失誤而已!”
裴紹翰里還在嘟囔著:“大半夜不讓人睡覺,讓我到這屋檐上干什麼?你是故意要整我的……小喜子?”
沈安翊沒有理會他,手指了指某,借著月,裴紹翰不可置信看著后墻下的雜草堆中小喜子貓著子鉆過了狗。
“大半夜的,他去哪兒?”裴紹翰皺了皺眉頭。
沈安翊抓住了裴紹翰的領,帶著他輕輕一躍,把人帶下了屋檐,轉眼二人已經在沈府外頭了。
寂靜的夜里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可是不遠的小喜子卻是鬼鬼祟祟的一直朝前走去,二人跟在了小喜子后,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卻見在一個拐角,小喜子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另外一個人,隨后又急匆匆原路返回。
裴紹翰心中疑,卻見重山已經同小喜子面的那人捉到了沈安翊和裴紹翰跟前,并將小喜子給他的東西遞給了裴紹翰。
裴紹翰將那張紙一打開,頓時臉大變,里頭麻麻記下了他今日所有做過的事,包括出了宮在沈府里頭北院住下,詳細到讓他不可置信。
“你究竟是何人?竟然敢探聽本皇子的日常?”裴紹翰大怒,正要繼續追問,沈安翊擺擺手,重山已經將人抓到另外一邊去了,威嚇道:“今夜的事你就當沒有發生過,若是敢同你主子泄半句,當心我要了你全家老小的命!”
那人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廝,看著重山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連滾帶爬逃走了。
沈安翊轉,慢吞吞走在了回府的路上,裴紹翰卻是急了:“不是,小舅舅,你就讓他走了?他如此本皇子的事,怎麼能夠讓他走了?他的主子是誰?是何人如此窺探本皇子的生活……”
“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皇長子什麼時候在乎過了?”沈安翊淡淡開口。
“不是,我以前不知曉,如今知曉了怎麼能夠任他去?”
沈安翊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裴紹翰,面若冰霜:“不知曉?小喜子跟在你邊多久了?你倒是同我說說,你究竟知曉什麼東西?”
裴紹翰一噎,聽著沈安翊皆是嘲諷的語氣,又想到跟在邊多年,自己最為信賴的小喜子竟然背地里一直出賣著自己,而自己卻一無所知,心中又氣又惱。
沈安翊繼續往前走,道:“如今你即是知曉了,你打算如何做?”
“我定然是回去將他痛打一頓出氣!”裴紹翰口而出。
跟在后的重山看著一副還似孩模樣的皇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世子這是……長路漫漫啊!
沈安翊瞥了一眼裴紹翰,眼神里盡是嫌棄,他淡淡開口:“重山,將小喜子帶到暗獄里。至于你,還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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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沈世子看著裴紹翰,不停默念:這是親侄子!親侄子!親侄子……(省略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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