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方兄……」

林季收起劍式，那萬千虛影歸自一，卻見方雲山早已呆愕當場。

一連了好幾聲，方雲山這才從滿心驚愕中醒過神兒來。

極不可信的又重新打量了林季一眼！

「這，這還是當年那個我從鬼王城裏帶出來的四境小捕麼？短短幾年間，竟然竟然修出如此神！」

當初，林季修為飛漲、一路高升時，方雲山並不以為然。

因為，他也曾是絕世天才！他也曾令人莫名嘆！

後來，聽說林季全境而出，為天選之子時，方雲山甚為慨。

原來，那萬年一出的天選之人就在邊，我還曾數救其生！其實，這所謂的天選之子也不過如此！只是氣運好些罷了！

甚而，就在林季親手滅殺秦燁時，方雲山也未曾如此驚訝。

他還曾想：「果然不愧是氣運之子啊！可如是換了我，借了九大道之力，也能有此神威！」

方才，聽說義父魏延年早已歸其麾下，方雲山這才稍有錯愕。

義父又是何等樣人？

他可是再清楚不過！

或許，這小子真如當年聖皇一般？能一番不世造化？甚而，遠遠過之不及？！

直到此刻！

林季這一套驚世劍法，才令方雲山徹底折服！

方雲山以劍道苦悟多年，直到如今仍是半境未。

他自以為，早已經見世間萬法，再無一能令他撼然稱奇。

可林季不但獨曉奇法，更是以此為基，又化神！

就在方才那萬千因果殘線瞬劍影的一剎那，方雲山好似猛的一下著了道之門！

那可是道之門啊！

多年了！

從未有過這般機緣！

這便是聖主福澤麼？

「我終於道有了麼？」

依林季所說，監天司僅以九州一之氣，便可飛升道，那真轄管了上下三十三天，生死三千界的巡天司又該怎樣？

此間中人前方路徑又至何途？

天人？

陸地神仙？

還是更加廣闊無邊……

「方兄，這招怎樣？」林季步走來笑呵呵的問道。

「聖主！」方雲山無比恭敬的拱手一禮道：「此劍只應天上有！」

林季瞥了他一眼道：「你暫且還是別我聖主了，就像當初非讓我稱你為方兄一樣，真是不舒服！嗯！這劍法我是以自因果道韻為基，融進各家所長，雖還有些缺不足之，倒也堪可一戰！只是還未有其名，方兄即是首見之人，可有什麼建議麼？」

方雲山聞聽，猛然一震！

「歷來各家道法、劍皆是不傳之，林季卻毫不避諱自己。」

「可見，也未曾把我當做外人。」

「如此神絕之，創演者自有天功。為之落名者亦是機緣莫大，首賀道十幾人也遠不能比！」

「這又是送我一份天大福澤！」

方雲山認真想了下道：「既由因果所得，又集各家驚絕，我看不如就萬滅劍。」

「哦？」林季奇道：「細細說來？」

「各家所長，眾奇之，謂之萬。染因果，得業報，業者滅也！此劍一出，因果萬千盡滅消無，為之萬滅！」

「好！」林季笑道：「那就以此為名，此劍名為萬滅！」

咔嚓！

一道驚雷，隨音落下。

方雲山驟然一喜，眼見那寸步唯艱的道之基又近一！

「聖主，我今日甚有所悟，先自去也！」方雲山拱手大禮喜聲道，

「好！」林季應聲未落，方雲山袖一甩早已不見。

唰！唰！唰！

隨著方雲山蹤影不見，那四外劍紛然四落，轉眼之間，域境破碎，然一空。

……

明月當頭，滿眼黑寂。

那栽倒滿地的年，早已站起，卻是一個個興不已的誰也不願退去，全都揮著長劍學起方才林季的樣子，點、挑、劈、刺有模有樣。

只有莫北仍舊抓著那柄長槍，時而呼呼生風的舞幾下，時而凝而立閉目沉思——別人都是在模仿那劍法，可唯獨他卻在想著怎麼能破去。

嗡！

正這時，猛聽一聲龍錚鳴。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作，扭頭看去。

只見亭臺之中，剛剛不知去了哪裏的天再次出現，手裏抓著一柄銹跡斑斑的半截斷劍。那劍正有些不所控的橫而起，仿若隨時都將破沖而出。

這般奇景，就連林季也大為不解！

此前倒是有過這般狀況，可那是人聖之劍被姜忘施了詛咒所至。這柄離長劍此前一直帶在蕭長青上，此後也片刻未曾……

「嗯？」林季正自奇怪，卻見那劍微微搖晃，好似正在追尋某。

仔細一看，那眾多年都已停住，有的正向他施禮，有的則是一臉驚奇。僅有站在遠的莫北，好似對突然再次出現的林季一無所知，依舊舞著大槍連連刺落掄起，仿若仍沉在那時對戰之中。

可奇怪的是，那劍遙遙所向，指的就是莫北！

隨他形晃時左時右，且在同時，那嗡嗡鳴聲也越來越響。

林季從那劍嗡聲中，未曾聽到半敵意，反而更像是……一匹走失千里的老馬，突然遠遠見了主人樣的欣喜！

難道是……

林季猛的一下想了起來！

當初蕭長青贈他劍時說過，這柄看似破破爛爛的銹鐵長劍名為離，據傳曾是聖皇麾下征北大帥莫一鳴所之。

而在翻雲城地下的聖堂牌位上所見，征北大帥又是名為莫戮。

無論怎樣，那征北大帥應是姓莫沒錯。

莫帥……

莫北？

難道當初這個學武藝的馬奴小廝竟是莫帥後人？

被這劍中之靈窺到了脈氣息？

林季仔細再一看，莫北左肩下方的甲片上果然掛著一不易察覺的暗黑跡，應是早前不知何時過傷。

林季想了想，索順從劍意，突然鬆開了手。

嗖！

那劍猛一的一下狂躍而出，林季怕有意外，也趕忙飛近到。那柄離斷劍臨到莫北邊驟然停了住，連聲嗡嗡長鳴，一下又一下的在後甲上。那樣子，就是撒的老狗不停地著主人腳。

可此時的莫北，卻仍舊沉寂在破解劍招的冥思苦想之中，微閉著雙眼一不，仿若對此間象毫都未曾察覺。

「哎？有了！」突然間，莫北猛的一下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