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人戰戰兢兢等了一夜,皆怕安錦舒在宮了委屈。
天才亮曲氏就推搡著安如鶴他進宮去問問況。
一夜不曾合眼的安如鶴趕穿起榻,連早膳都不用就要出門。
可不等他出府,宮就來了人。
安家人都以為是煙煙回來了,哪知對方卻帶來了皇上口諭。
安家眾人面面相覷,都以為是安錦舒出了事。
安老太太急道:“這位公公,請問陛下是有何事?”
那公公面嚴肅道:“陛下口諭,要回當初陛下在安家簽下的認親文書,其名自安家族譜劃去,取回私印,還安大將軍配合小的。”
俺家眾人臉大變,這一上來就要斷絕義子關系,那煙煙呢?
安如鶴也是臉難看,顧卿辰如今當了皇上,這義子份本也是名存實亡,就算顧卿辰不說,他們安家也不敢皇上當他們兒子。
只是這自家兒還在宮生死未卜,這不解決了此事,安如鶴心中實在難安。
可若是拒絕便是抗旨,安如鶴思來想去想到個周全的法子。
他告知那公公稍等片刻,然后拉著曲氏回了屋子,曲氏趕找找當初的認親文書都放哪了。
曲氏拿出一個匣子,打開后里邊躺著的便是顧卿辰的認親文書,只是私印卻不在里邊。
曲氏表示,當初安家一事發生急,顧卿辰恢復份也是人措手不及,私印應該還在顧卿辰那里不曾收回才是。
安如鶴想了想,拿了文書回到前院,卻并未給那個公公。
安錦舒不知況,他怎麼也要把人安然無恙接回家才是,至于皇親國戚誰愿意做誰去做好了。
他表示要隨那公公進宮面見圣上。
那公公沒有多說,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傳話的,前是皇帝,后是大將軍,哪里得到他一個太監說話。
安如鶴要進宮,他自是無法阻攔,只得帶著人進宮面圣。
書房,安如鶴把那認親文書遞至顧卿辰面前。
顧卿辰并未打開,而是人賜座。
安如鶴哪有心坐,宮搬來凳子被他一手揮開,開口直奔正題,詢問關于昨日安錦舒沖撞公主的決結果。
顧卿辰卻他稍安勿躁,并無大事,待安如鶴上完早朝自可帶人歸家。
得了他這話安如鶴才放松下來,剛要坐下哪知顧卿辰接的一句話又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朕準備娶煙煙為后,大將軍可能割?”
“啪”的一聲巨響,安如鶴雙指拍在了桌案之上。
“噌!”的拔刀之聲在四周響起,自是保護顧卿辰的黑甲衛見他不敬拔刀準備給他點教訓。
顧卿辰抬手示意黑甲衛退下,然后抬眼看向面前吹鼻子瞪眼之人:“看來大將軍是不愿意割了。”
“你......你......”安如鶴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了半天沒你出一個字來。
差點破口大罵出來的“宵小小兒,大膽”是在禍事釀的前一刻被他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剛才顧卿辰的話他火氣直沖天靈蓋,好在并未喪失理智,還記得面前人已非當初人了。
他著氣,把心頭怒火憋了又憋,稍稍滅了火氣后這才開口:“陛下與我安家關系人盡皆知,煙丫頭如何能做皇后,這不是天下人恥笑嗎。”
“況且天下母當以率下,賢良淑德,才品出眾,煙煙的子臣最是知曉,恐難當大任。”
如今用什麼語言也難以形容安如鶴的心,說氣憤也不盡然,說不氣憤可分明是氣的。
自家兒要做皇后擱誰誰也迷糊,又怕此話是顧卿辰的試探,總之就是心復雜。
顧卿辰點了點那裝著文書的盒子:“大將軍莫不是忘了,就在剛才朕已收回認親文書,朕與安家已無關系。”
他站起來面容極為認真:“朕想娶煙煙做皇后也并非心來,而是深思慮想過的,朕以為,煙煙子堅毅,渾金白玉赤子之心,當得我元國皇后。”
“朕為君,自要為其后人掃平障礙,保其無憂喜樂,若是凡事都煙煙去做了,要朕何用?”
“只要朕在一日,煙煙就可瀟灑快樂一日,朕許諾過,要比先走一步,所以大將軍無需擔憂,我元國皇后,盡管瀟灑肆意過活,國之任由朕擺平,后宮只煙煙一人,無嬪無妃,煙煙無需擔任!”
若說安如鶴此生聽過最荒唐之言是什麼,且當現在顧卿辰吐之語。
一國之君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說出去可天下間英雄豪杰貽笑大方?
世家,權臣可愿?
這天下悠悠眾口難堵,狗急都會跳墻,又怎麼保證這些世家不起異心?
屆時他安家無妨,可煙煙呢?可會被天下人罵妒婦?百年后爛泥中都會被后人拿出來言說,這些可有在顧卿辰的考慮之中?
“此事,煙煙知曉嗎?”安如鶴面冷沉問道。
“知曉。”顧卿辰毫不猶豫回道,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與其說要娶為后時對方的回答,那應該是同意吧。
不過也由不得不同意,已是他的人,就是綁著,他也要把綁在邊一輩子。
“此事重大,臣一人無法定奪,若陛下肯許勞煩陛下放臣歸家,待臣與其阿娘商量一番。”
安如鶴深知此刻不是茫然做抉擇之時,這事事關安家,事關煙煙,他得回家與家中人商量一番。
本他不說顧卿辰也是要送人回去的。
今日早他被人一腳從榻上踹了下來,都把人吃干抹凈了還不人回家那估著他得日日追在屁后哄著了。
安錦舒昨夜被折騰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被放過,氣的一腳把顧卿辰那廝踹下了床,他滾遠點。
這邊闔眼睡得正香,那邊就被人抱起,不滿嘟囔兩句,隨著抱之人坐上馬車晃悠著啟程。
“去哪里?”安錦舒眼睛都未睜的出聲,順便翻了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把頭埋在了旁人懷中。
顧卿辰抱著,輕著的發,語氣溫滿是寵溺:“送阿姐回家。”
說著他的手帶著暖意覆蓋在安錦舒眼睛之上,為遮住線:“阿姐在睡會,到了安家我你。”
安錦舒糯糯輕嗯一聲,回答的是那般自然,似乎二人相本就應該如此。
顧卿辰角緩緩勾起,垂首看向懷中人,寵溺深沉,意難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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