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

月之神殿中，寒伊的神格驀地一，令祂從境界悟中醒來。

祂試著以神意識通龐堅。

“你在做什麼？”

瑩玥有所覺察地睜開眼，奇怪地看著祂，道：“大人賜予我們的神通，能補全我們的法則缺。只要我倆領悟徹，再尋到一些罕見的神煉化，我們就能蛻變爲高位神。”

“寒伊！”

祂那白玉般的臉頰，煥發著耀眼芒，憧憬地說道：“待我們兩個了高位神，就是沒有大人的關照，也不必懼怕如牟乞般的傢伙！”

祂還在寵若驚的心態中。

神的青睞，對祂倆的饋贈，讓祂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明。

“我們被大人錮時，祂通過我們的神格在凝龐堅，或許……還通過我們做了一些事。瑩玥，我覺得我有必要和龐堅說一下。”寒伊一臉憂地說道。

月之神微微蹙眉，想了想才說：“寒伊，大人已經爲你解決了牟乞這個麻煩。從我們兩人答應追隨祂起，我們就是祂麾下的一員了，而且祂還賜予了我們大道玄機。”

“我覺得，以後我們都沒必要再和龐堅聯繫了，以免大人介意。”

“人族在外域星河中，充當的角可不太好，大人好像在煉獄做的事也不順利。祂知道我們先前和龐堅接過，卻沒有拿這件事多說什麼，本就是一種寬宏大量了。”

“我們應該識趣點，你覺得呢？”

瑩玥耐心勸說。

“可是……”寒伊搖著頭，急道：“龐堅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們不該一句提醒都沒吧？不是他殺了幽魁，我們兩個怎能如此輕鬆？”

“瑩玥，我必須做些什麼！”

寒晶神集中神，不顧瑩玥的勸說，非要和龐堅在冥獄的元神通。

只可惜，祂知中的龐堅並不存在。

“沒了，我們和他的連接之線，被某種力量斬斷了。”

寒伊的心中，突然浮升出巨大的失落，祂不清楚是龐堅的切割，還是神的屏蔽。

這令祂覺得，好像有一件極爲重要的東西，從此離祂而去了。

“聯繫不上纔是最好的結果！”

“寒伊，以後，你就忘了有他這麼一個人吧！”

“霧海中的人族，和我們永遠都是敵對關係，這點短時間改變不了的。”瑩玥暗鬆一口氣，不斷地勸說，希寒伊從此忘那段過往。

“忘？忘不掉的，我怎麼可能忘？”寒伊搖頭低語。

那道拔冷峻的影，早已深深紮在祂的靈魂本源中，了祂神格中最重要的部分。

那個人，在祂悽苦而艱辛的生命中，如一道照亮了祂心中黑暗的神。

怎能忘？

……

霧海中。

踩著界神牌的淵頤，還在漫無目的地狂飆，在茫茫灰霧中飛逝。

“哧啦！”

一道道刺目的強，不時從祂瘦小的軀濺出來。

每當有一道強離，祂的臉就變好一點，心也跟著輕鬆一些。

“呼！呼哧！”

祂大口地著氣，猩紅如的妖瞳四看，還將一片片向外蔓延，知著可能乍現的危機。

祂顯得謹慎而小心，似在擔心某種危機的接近，擔心突然有襲殺掀起。

祂心知肚明，只要祂妖軀的明神力，沒有被剔除乾淨，神就能知道祂大概的方位。

——祂的恐懼來自於神。

祂生怕那位主宰悄然降臨，趁著祂重傷時痛下殺手，將祂這位霧海中的妖神領袖抹掉。

那位，一向痛惡如祂般強大的妖神，如痛惡黑凰一樣。

“必須要尋一個合適的‘獄’字天地，只有在霧海天地中，祂纔不能以真進！”

淵頤暗暗琢磨。

祂的神意識滲到界神牌，銅牌表面有一個個如星辰般的點，猛然閃耀了出來，現出“獄”字天地的準確方位。

“暗獄，魔獄，還是鬼獄？亦或者……煉獄？”

老猿妖瞳中兇濃烈。

祂猛地想起了龐堅的那番話，說神在煉獄中的化碎滅了，那隻黑凰功開啓了涅槃重生之路。

“也不知是真是假。”

祂咕噥了一句，道：“如我一般的界神，以前有界神牌在手都進不了煉獄，現在呢？這場大劫不同以往，煉獄界壁對我們的限制，還存在嗎？”

老猿心中升騰出了巨大的！

祂可不是神的一化，而是實打實的高位妖神！

祂要是能進煉獄天地，從黑凰的骸中收穫傳說中的古老庫，力量將會瞬間暴漲一大截！還有那棵“世界之樹”，藏著對祂有巨大增幅的草木法則，祂早就垂涎滴了。

“不瘋魔不話！”

“反正在冥獄的圖謀敗了，不如去煉獄撞撞運氣，實在不行大不了以界神牌退出。”

老猿重新有了目標方向，界神牌也隨之轉向，朝著煉獄開赴。

……

冥獄，只有三人的神殿部。

“人族的修行系，怎麼和冥族一樣？”

“尤其是在神之後，爲何都是神起境，神顯境和神主境？”

“還有，在我們煉獄的氣運中，爲何只有神時的凝鍊步驟？神之後，後續的三個境界，煉獄氣運中並沒有。”

“冥獄，怎會如此的完整？”

龐堅又是一連串的問話。

白姿了太，覺龐堅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彷彿永遠也問不完一般。

忽然，祂想到龐堅兄妹兩個被鎖住了五千年，現世的時間只有區區幾十年，又一下子理解了。

幾十年的時間，確實很難弄清楚霧海的奧，何況是這麼複雜的？

“我們都是被它締造出來的，但我們還是有區別的。”隆迪開口解。

這位冥神們的領袖，一邊思考一邊回答：“我們冥族的靈魂，從一開始就強於你們人族，我瞭解你們神前的修行系，你們要先凝鍊出神魂來。”

“我們則不同，我們冥族的孩子生下來，神魂就有了。”

“我們不需要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去凝鍊神識，緩緩地進階修煉。我們冥族的族人，跳過了之前的步驟，起步就是凝神功。”

“至於你說的，爲什麼我們的系在氣運中如此完整，可能是因爲我們冥獄有著更久的底蘊和歷史。”

這點祂也不是很確定。

考慮了一番，祂又道：“神以後，那接下來的幾個境界，我認爲是霧海意志爲它青睞的兩個族羣，特意開闢出來的進階方式。”

“它要我們冥族統霧海，就把完整的系留在氣運中，讓我們不必急切地離開。”

“它要伱們人族出去，就要你們趕打破天，趁早踏出煉獄，所以只留神時的強大方式。後續的境界，應該在你們衝破天時，或是在某一刻自然而然顯現。”

“反正，離開煉獄後的人族真神，不久也能琢磨出後續的突破方式。”

隆迪停下來，讓龐堅自行悟一番。

過了一會兒，祂才繼續說：“我們冥族的冥神，在爲神靈時，其實有著不同的選擇。”

“有的人選擇鑄就神格，像那些天外的異族神靈一樣。也有的，則是融一氣運締造出元神，走神起境、神顯境、神主境的路線。”

“也有如我一般，既能打造出神格，也能凝鍊出元神的人。”

“當然，如我一般的人，就比較了。”

說到這，隆迪突然顯現自己的兩樣奇。

一晶狀的元神，從祂眉心深飛了出來，如長虹似閃電，變幻莫測。

祂的元神飛來飛去，靈而非凡，魂息飄渺。

旋即，另有一塊神格如祂的第三隻眼睛，從他額頭突出來。

龐堅仔細觀察，發現隆迪和自己的況一致，元神和神格共存。

隆迪的元神，像是祂的另一軀，能隨意變態，韌時如棉，也能堅如神鐵。

神格則不同。

祂的神格看起來，就是一塊豎立著的冰晶，冷而晶。

其神格部，也有所謂的靈魂本源，烙印著和靈魂相關的法神奇。

“我們在凝鍊元神時，也需要藉助於氣運，可締造神格卻不用。”

“很多冥神，往往會選擇煉出神格來，而不是元神。這是因爲，祂們覺得走天外異神的那條路，更有機會在將來爲一名主宰。”

話到這，隆迪苦一笑，道：“我弄出神格，走的也是這條路，也想爲主宰。”

“因爲烙印在我腦海中的，那個對應著主宰的神主境，沒有功的先例。我們冥族的冥神，通過修煉元神走到最後的強者，極限就在神顯境。”

“你們那些離了煉獄，殺向外域星空的人族真神，也都卡在神顯境。”

“神顯境，似乎就是你我兩個族羣，能夠達到的最強高度。”

“可惜，這個神顯境不能和主宰匹敵，只是這個境界的話，我們永遠也無法抗衡天外的異族神靈。”

“關於神主境，雖然有著全面的修煉步驟，可覺更像是一種設想。”

“因沒人功修煉到神主境，沒有類似的先例，那就不能證明百分百可行。”

“而以神格來強大自己的那條路，在我們冥獄中，的確有冥神首領功抵達主宰之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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