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晝在給朱依依夾菜,邊問:“那你聽出了什麼沒有?”
周茜搖頭撇:“這錢我注定賺不來,完全聽不懂。”
隔壁桌在聊票,他們這桌就八卦得多,當年全年級最八卦的男生就坐在這邊,有他在的地方,聊的都是些兩類的話題,幾乎所有人的私都被問了一通。
也是這時候,朱依依才知道原來李晝之前談過兩個朋友,一個是大學時候談的,另一個是前兩年談的。
之前沒問過李晝的經歷,因為在他們這個年齡,有幾段經歷很正常。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李晝也沒避諱這個話題,全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只是在問及分手原因時,他面尷尬,最后含糊地轉移了話題。
飯吃到一半,餐桌上玩起了游戲。
游戲其實很無趣,但因為有懲罰機制,所以大家都來了神,就等著逮到誰就讓誰出丑。
朱依依前幾都玩得很認真,但最后一走了神就犯了錯。
前面的懲罰都玩得太過了,周茜怕下不來臺,就提議大家還是問問題好了。
這次剛好是班長發問,他平時和朱依依不太,也不好為難別人,就問了個最簡單的:“就說下初吻吧,什麼時候?”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朱依依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往日同學聚會,圍繞在上的話題都是關于薛裴的,今年還是第一次被問到與自己有關的私事。
李晝見害了,主替解圍:“我幫依依回答吧,去年年那天。”
眾人的目在他們兩人中來回游走,最后定格在朱依依上:“是嗎?”
朱依依點頭:“嗯。”
大家又是一陣調侃,連周茜也跟著鬧,眉弄眼地說:“原來你們剛在一起就親啦。這進度可以啊,那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周茜還沒說完,一道低沉的聲音了進來,有人禮貌地問道:“這邊可以加一個座位嗎?”
仰頭向聲音的來源,班長眼里閃過驚訝的神,他怎麼也沒想到薛裴竟然會對這種游戲興趣。
很快,服務生在這桌加了一張座,就在朱依依的斜對面。
因為薛裴的加,大家一開始都有些拘謹,擔心會冒犯他,問的話題也都是些不痛不的,不過后來大家都玩開了,氣氛一上來,大家也顧不得那麼多。
薛裴今天好像不在狀態,走了好幾次神,才半個小時,他就出了兩次錯。
有個孩逮住機會,問他:“薛神一直以來都那麼優秀,在我們這幫同學眼里,你完得像個假人似的,好像沒有什麼喜怒哀樂,其實,你心有沒有過什麼暗面?”
“暗面……”薛裴重復了一遍這個詞,眸中倒映著杯中紅酒的澤,那張臉愈顯迷人,“很多。”
“比如呢?”
“比如在某一個瞬間,我憎恨所有表面的平靜,我想推翻所有看似正確的事,我想破壞那些看起來那麼好、但卻與我意志相悖的既定事實,重新開始。”
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金眼鏡折著意味不明的,薛裴眼神里有種病態的瘋狂,只是在座的人都沒聽懂,只覺得不愧是視作楷模的薛裴,最暗的一面只是僅此而已。
只有朱依依聽懂了他說的話,握著筷子的手了些。
幾過后,又是薛裴出了錯,這回的懲罰是“在通訊錄上選一個人電話告白。”
似乎覺得這個懲罰有點意思,薛裴眼睛亮了亮,在大家的目注視下,他緩緩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輕點,似乎在翻找通訊錄的號碼,很快,他點下確認鍵,手機附在耳邊。
空氣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撥通電話的嘟嘟聲,朱依依整顆心都懸在半空中,手心洇出了汗,心跳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劇烈。
雖然認為,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可是,下一秒,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一刻,時間好像靜止了,朱依依似乎明白了他剛才話里的意思——“我想推翻所有看似正確的事,重新開始。”
手機還在響著,朱依依慌中迅速找到了借口。
“大家誤會了,這是我家里打過來的電話。”
說著,朱依依假裝接通了電話,一邊走了出門,里念念有詞地說著:“媽,我在同學聚會呢,知道了,待會就回去,再過半個小時吧……”
直到走進電梯,朱依依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手了額頭,竟全是冷汗。
無妄之災。
朱依依想到了這個詞。
這件事錯不在,為什麼反而是這樣躲躲藏藏的,而真正的始作俑者、不道德的人反而沒有毫的愧疚。
決定今晚回去就和李晝把話說清楚,不能再等了。
朱依依去馬路對面的便利店里買了瓶礦泉水,在店里坐著休息,打算等到聚會快結束再回去。
一個小時后,聚會已經接近尾聲,李晝看著被眾人圍繞著的薛裴,他從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裴疑地回過頭,見是他,角的笑容淡了些。
“怎麼了?”
李晝猶豫了片刻,從口袋里掏出了什麼:“薛裴,這個手鐲還是還給你吧,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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