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賬？

葉秋漓沒敢再說什麼。

好在沒一會，下一個病人就進來了，是一對母子，小的那個看著約莫三歲，高熱不退，母親也不舒服，不過一直強撐抱著那小娃。

“好大夫，求求您行行好。”

“幫我兒看看吧。”

那母親太著急，險些跪下，葉秋漓連忙將人扶起來，“您別慌，事越急人越不能急，我都會盡力看的。”

葉秋漓了脈，又詢問癥狀。

小娃子著實在太燙，皺眉，對于開藥是否能完全退燒，不是很有把握。

畢竟小娃用藥，量需慎重。

陸清旭看出面難，“怎麼了？”

“實在有些太燙。”

葉秋漓話剛說出來，那母親哇的一聲哭出來，淚水汪汪“大夫，你救救我兒，救救我的孩子啊！他還那麼小，這要是沒了，我可怎麼辦啊。”

“您別急。”恬薇連忙過來安，“我們夫人會盡力而為的。”

可盡力而為的意思。

有時候，可能也是無力回天啊。

聽到這句話，那母親哭得更難過了。

“倒是也有一個法子，只是我”

“無妨，大夫您說，我可以付你錢的，雖說不是很多，但只要您能救，我把我全部家給您都行。”

“我并非此意。”

葉秋漓心口有些慌，陸清旭靠近，聲音很小，可輕沉嗓音耳蝸，能讓十分安心“什麼法子，若有把握，可試試看，為夫給你兜底。”

“針灸放。”葉秋漓低聲音，“但此法，我并未真正實踐過，更何況這還是小孩。”

“大夫，大夫，您說什麼，放是

嗎？”

“這個法子我知道的，以前我們村來過一位行走四方的江湖大夫，用過這個法子，你也給我小孩試試吧，我求求您了。”

母親焦急不已。

眼淚汪汪看著葉秋漓。

“您行行好，我不怕的，這燒若是一直退不下去，那可真是完了啊。”

陸清旭看了葉秋漓一眼。

手輕輕搭在腰后，對著那母親說“凡事皆有風險，我娘子若愿意一試，可一切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若結果不如意，也并非我們能掌控的。”

“我娘子子，心地善良，但我，是個武夫，你可明白？”

武夫二字，他故意加重，出的那雙眼睛，暗藏兇煞，三言兩語便能將人威脅住。

并不是他想為難誰，只是人心難測。

威懾在先，才能斷絕后患。

葉秋漓回頭看他。

那瞬間，心口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他說給他兜底，便開口說了這番話。

那母親立馬明白此話何意，咬牙，最后點頭“求大夫行行好，您只需盡人事便好，其余的，我乞求老天可憐。”

葉秋漓看著陸清旭。

陸清旭朝點了點頭，給予安心。

葉秋漓拿出隨攜帶針灸包，讓恬薇找來需要的工，做好針灸前的準備。

著商，在幾人注視下。

沉沉吸了一口氣。

慢慢推針而。

四周寂靜，陸清旭著神專注的，面上沒有任何表。

可若是此次針灸，葉秋漓是最張的人，那一定會有人，比更張。

一位，是抱著孩子的母親。

一位，是站在他后默默注視的陸清旭。

再將針緩緩拔出，鮮一點一點往外冒出，滴在碗中。

片刻過后，葉秋漓將放口包扎好。

“暫且等一會，看看是否有效。”

“多謝大夫。”

“恬薇，給這位娘子端碗藥過來，小孩喝稍微喝五口就行，剩下的娘子喝，你也咳嗽得厲害。”

“在弄塊熱巾，一盆熱水，給孩子手腳。”

陸清旭說晚上跟算賬。

可天漸漸黑了下去，客棧外面還有人，直至亥時過后，才終于休息了會。

葉秋漓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樓上看妹妹一下，服了兩次藥的寒霜，晚間已經能自己起了，況在好轉，也是質好的緣故。

不過后面也一直睡著。

何香玉和孫念念喝了藥之后，況沒有完全好，但好在沒有加重，算是穩了下來。

有兩位稍嚴重的病患，留在了客棧。

老板分別給了房間。

一個是那高熱不退的小娃，不過況已經好轉。

還有一個，是丈夫背著來的年輕婦人，氣息虛弱，高熱不退，咳嗽不止，甚是嚴重。

葉秋漓給扎了針。

> 好在滾燙的終于不那麼燙了，不過人一直昏昏沉沉，醒不過來。

眼下那丈夫一直守在邊。

他們所有人都換洗了裳，換下來的，葉秋漓囑咐全部用滾水燙了，再擰干曬起來。

屋一直熏著雄黃。

后面又加了些艾葉，可以避瘟。

又在門外病人排隊的位置灑了石灰，弄好一切，葉秋漓也不敢完全松弛，跟陸清旭說，要給所有人都把下脈才行。

若是有癥狀。

提前對癥下藥。

會比嚴重時更好應付。

陸清旭了臉，看累了一天，有些心疼。

不過好在他們放人進來的時候，已經做好準備，大家防護都做得好，暫時沒有人出現異樣。

葉秋漓這才松了口氣。

今天是沒問題了，可明日

恬薇今早吩咐人去縣城買藥，作很快，幾乎那縣令走了沒多久，手下的人快馬加鞭，那時城門尚未關，都買回來了。

陸清旭從越州回來，也帶了些。

但今日用了不。

明日若還有這麼多病人。

大抵是不夠用的。

葉秋漓在陸清旭床頭掛上艾葉，弄好后準備去看看妹妹，后忽然一只手臂鉗住細腰，“葉秋漓，你還沒給自己脈。”

“哦，我險些忘了。”

葉秋漓坐下子，面沉靜。

給自己了脈。

可著著，臉變得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