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歲寧倒是沒想到陳律會這麼說,坐在床頭看了他兩眼。
“就算那會兒接電話的不是你,我也回去不了。這事怪不到你上。”陳律道。
徐歲寧道:“當然跟我沒關系,我也只是合理猜測。醫院里是沒人麼,就非得找你唄,合著其他醫生都是擺設。”
“人,畢竟方便些。”
他這會兒已經西裝革履了,周意那邊父母還時不時一個電話,打斷他倆的流。
周母每一通電話,聲音都很哽咽。
徐歲寧聽得心煩意,說:“看周意,你去就行了,我去指不定更加影響。”
陳律原本已經去給整理行李了,聞言頓了頓,挑眉道:“不是說膈應我跟單獨見面?”
徐歲寧當然膈應,但這種事難不還要親自去監督不,再者因為監督一次周意就連工作也不顧了,難免太不劃算,畢竟這次也不一定能拿周意怎麼樣。
而且——
徐歲寧垂下眼皮,突然開口說,“我覺是自己故意弄傷自己的。”
陳律挑了挑眉,語氣寡淡:“現在免疫力很低,之前腔因為隆手出了意外,里很多都細菌染了。現在差的離譜,任何傷口裂開都可能造再次染,你的意思是,為了讓我過去,連命都不要了?”
徐歲寧不想理他了,“是啊,反正都是我想唄。”
陳律有些頭疼的了眉心,要跟徐歲寧掰扯點事,難是真難,也不知道他一開始怎麼會以為乖巧懂事可人的。
實際上呢,固執得。不按照的想法來,隨時都會被打上“叛徒”的標簽。
“我只是覺得按照周意的求生,不應該做出這事。”陳律道。
徐歲寧鉆進被窩睡覺了。
“不過,我也沒有否決你的意思。”他又識趣的補充了一句。
徐歲寧淡淡的說:“你怎麼想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只不過咱們就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這個七字語,讓房間里的氣,詭異的便低了些。
陳律看了好一會兒,一直到離開,都沒有再說半個字。
徐歲寧睡到了大早上,手機里有陳律跟謝希母子的消息。
陳律說自己會保持好跟周意的距離,也讓別見之鶴。
謝希問的很簡單:你跟陳律又好了?
徐歲寧想了想,沒有明說跟陳律的關系,但是委婉提了幾句,周意又怎麼了。
謝希看到消息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恐怕陳律又因為周意,拋棄徐歲寧了。
也空去了一趟醫院,到周意病房時,陳律果然也在,但病房里一塊的,還有好幾個護士。
周意的父母看到謝希時,臉都不太好看,不僅僅只是拘束了,甚至是有點怕。
陳律則是有點冷淡,道:“你怎麼來了?”
謝希笑道:“寧寧說你連夜回來怕你累,我看心疼你,就替來看看你。你說你什麼福氣,找了個這麼好的媳婦。”
周意父母的臉更加難看,這明里暗里,都是在貶低自家兒不行。更何況媳婦一詞,意義非同尋常。
周意虛弱的喊了句阿姨好,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
而陳律也清楚,按徐歲寧昨天那狀態,能這麼關心他幾乎沒可能。
只不過礙于徐歲寧一提周意就跳腳,當著后者的面,他也不可能拆徐歲寧臺。
陳律帶著謝希走到門口,才開口道:“您再看不慣,也沒必要這會兒來打擾休息。”
謝希點了支煙,說:“你跟寧寧和好了?”
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讓陳律微微一頓,隨后才“嗯”了一聲。
“這回有沒有想過以后結婚的事?”
陳律的表有點難以捉。
片刻后,他說。
“還不確定。”
謝希有些意味深長的說:“也是,你父親不會同意。而你向來不會忤逆他,到最后,估計還是會按照他的意思,娶妻生子。”
陳律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淡道:“這些不必您心。”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也許才是不要你的那個呢?”謝希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也知道,這個人蠻古怪的,大多數人覺得睡一覺就是親關系。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但是我看,似乎不認為睡覺就有多親了。”
謝希沉思片刻,說:“比較靠覺,比較重視神上的親近。換句話來說,親近對好的人。”
陳律想起了之鶴,徐歲寧見到他,眼神都是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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