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獄。

“主宰，是可以制定規則的。”

殿堂中的隆迪，向龐堅的元神認真解：“在我們冥獄天地，我們選擇淬鍊元神，必須依仗一氣運，就是一條規則。”

“這條規則的制定者，應該就是霧海的意志。”

“冥獄的天，能隔絕外域神靈的窺探，也是規則之一。還有，我們冥族的冥神，以元神能隨意出沒冥獄，也是它制定的規則。”

“在你們煉獄，那些以污濁異力洗滌軀，增進力量修爲的人，需要通過一污濁純才能爲低位神，應該是黑凰意志的現。”

“祂是主宰，祂也能制定規則。”

“不過，我覺……”隆迪想了一下，說道：“這條規則，應該是被打破了。”

龐堅一直在洗耳恭聽，時而補充一兩句，說說煉獄的況。

這時，他悄然醒悟，道：“你是說，神讓莎迦那樣的強者，割離出黑凰的本源，且將祂們功送到中位神的境界，就是破掉了這條規則？”

“對，我是這樣想的。”隆迪輕輕點頭，道：“只有另一個主宰，才能破掉其他主宰制定的規則，而且還需要耗費不力量。”

“依我看，現在的煉獄天地，很多古妖族的九級妖王，接下來在爲妖神時，也可以不再依賴祂的一本源。”

“當然，有祂的一本源興許會更強。”

隆迪微微皺眉，道：“如你擔心的那樣，上有祂的一本源在，就是祂的眼睛，也可能被祂潛移默化地影響自我意志。”

“想徹底離祂，不被祂掌控，你就必須割掉那本源。”

“因規則的改變，你在割裂那本源以後，應該還是能再次順利締造出神格。”

……

煉獄。

“喀嚓！”

在龐堅靈魂識海中，那塊如明晶寶石般的神格，突然就開始了碎裂。

碎小的晶塊，不斷地炸裂，中記憶印記如爍，在一本源中閃耀。

他清晰地看見了，那不屬於他的污濁粹，就融在他的本源。

而且，還在從他的本源中獲取他領悟的奧。

他悉心參悟的種種力量法則，金木水火土，黑暗，明，雷電，寒冰，源始融魔訣等等，皆在自己的本源中存在著痕跡。

而那不屬於他的污濁純，就是能通過他的本源，獲取他悟的所有知識！

這一刻龐堅被陡然驚醒！

那隻懸浮在第七界的黑凰，制定了這條規則後，多年來向外不斷釋放本源，再將一本源回收。

祂回收的每一本源，都是一名妖神對大道終其一生的認知，或是一名異族至強的畢生悟！

妖神，異族至強，因有祂的痕跡在而無法離煉獄。

只要死了，本源就會自然而然地迴歸，爲祂的全新悟。

十級，就是低位神了，擁有著永恆的生命。

如果妖神和異族至強，一直待在第五界，沒有追求的就這麼熬下去，是否本源就不會迴歸？

不！

登天之戰，還有對外界的探索，終將著這樣的妖神和至強死亡！

污濁異力的上浮，導致戰爭發，讓第五界的至強向人族真神發起挑戰。

一次又一次！

異族至強在戰爭中死亡，一祂的本源就會迴歸。

在更久以前的時代，古妖族還是煉獄的主人時，當初那些十級的妖神，在衝不破“天”的時候，紛紛選擇探索下方的世界。

然後，便隕落在黑暗中，也被祂給收回了釋放的本源。

一年又一年，一個時代又一個時代過去了，祂不知收回了多本源，將那些強大的妖神、異族至強參悟的法則道義融合。

這，似乎纔是祂涅槃再生的養分，也是祂將來更強的基礎！

“我不去碎裂神格，而是任由祂的一本源在，不管將來我達到什麼境界修爲，我一生悟的大道奧義，都會變爲祂的。”

“在將來的某天，祂甚至能夠通過那本源，直接來掌控我！”

龐堅知道必須要狠心解決問題，不然後患無窮。

“哧啦！”

心神念頭一，在他靈魂識海中，便有雷霆閃電顯現。

一縷縷纖細的銀耀閃電，飛逝在龐堅的靈魂識海中，朝著神格碎裂以後，所浮現的自本源而去。

“若不走，我便殛滅！”

龐堅的心聲化爲磅礴浩的意志，轟隆隆地響在他的識海。

“譁！”

那道灰濛的異芒，在條條閃電來襲時，如有靈智慧般從龐堅的本源飛離，從其頭頂天靈蓋出。

它直奔第五界而去，眨眼消失不見。

“本源！”

董天擇，巫源，盯著那道灰濛異芒低呼。

巫源額頭的那塊魔石中，突然映現出了這道灰濛本源，那是一隻翩然飛舞的黑凰。

通過魔石他看了這本源的本質。

隨後，他看到在董天擇的眉心，也閃現出了一隻絢爛的凰，驚喝道：“董天擇，存在於你的天印記，也是祂留的至深痕跡！”

董天擇紅著眼，低聲嘶吼：“碎滅！”

千萬縷芒在他遊走著，往他眉心的天印記而去，要絕滅那些將來會被黑凰利用的痕跡。

一聲嗤笑，突然在天印記中響起。

笑聲，聽著像是龐琳發出的。

下一刻，那枚天印記生出強烈的吸力，瘋狂吞沒著董天擇的氣能。

董天擇磅礴如海的氣，和那些含有他殺伐意志的芒，一腦地全部匯那枚天印記，令其了一隻妖異鮮紅的凰。

可董天擇的軀，卻在以眼可見的速度乾癟，如被掏空了筋骨。

“龐堅，我！”

他駭然驚，用他能用的一切力量，試圖阻止的流淌。

被龐堅招呼過來，爲龐堅護法的他，被那枚造就了他的天印記反噬，要剝奪他這位煉獄神的所有。

也在這時。

“譁！”

一道幽影於巫源額頭的魔石浮，輕聲一笑：“我也來湊個熱鬧。”

有陌生的意志，通過那塊魔石出沒於巫源的腦海，要佔據這片天地，將巫源化爲祂意志的延。

“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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