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太後的許諾,紀晚榕便急急跟著孫太醫等人進了屋子。
太後和其他人雖隻見了皇帝一麵,卻是不得不待在門口等候消息。
等幾個小太監把皇帝放在了床榻上之後,又按照紀晚榕的吩咐,急急的撤離了大殿。
偌大的大殿裏,此刻就隻有孫太醫,高公公,紀晚榕和墨桀城四人。
孫太醫瞧著氣息全無,猶如死人的皇帝,心裏也是有點怕怕的。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紀晚榕的邊,又扯了扯紀晚榕的袖子。
“師父,你說陛下真的能醒嗎?真不是你為了瞞過皇後的耳目,把陛下害了?”
孫太醫對自己詐的師父還真是有些懷疑:“要不我們趁著現在趕逃吧?一切讓寒王承擔算了。”
他雖行醫多年,也相信師父的能力,卻也從沒聽說過有醫能讓人看起來死的的,除非那是真死了。
孫太醫雖說的很小聲,可墨桀城是習武之人,聽力甚好,聽見這話眼神猛地一滯,恐懼的抓住了紀晚榕的袖子。
這人還真相信自己會把他給丟了啊?
紀晚榕的角猛地搐了一下,甩開墨桀城的手,轉頭向了孫太醫:“從前師父都沒有教給你什麽好法子,讓你變得像是這麽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說出去真是丟人。”
“如今我便讓你開開眼界。”
紀晚榕說著,又是招呼孫太醫拿來了自己隨的藥箱。
按照自己方才在朝堂上做過的步驟,又是將手中的銀針燒紅了,往皇帝的頭頂的位紮去。
“這是我家祖傳的手藝,依靠銀針和藥丸配合,達了假死的效果。”
“假死之人呼吸皆停,脈搏也不再跳,臉慘白,呈現出剛死亡的狀況,但其實一切都是假象,隻要在十二個時辰之重新將人喚醒,便不會有毫的問題。”
紀晚榕雖是說的輕鬆,可墨桀城心中還是為了一把汗。
這件事事先恐怕沒有跟皇帝說過。
皇帝是絕不可能會容許,一個人在沒有他允許的況下,將他的命置於危險的地方的。
也不知道皇帝醒後,到底會不會生氣。
墨桀城想著,他旁邊的孫太醫瞧著卻是十分認真。
他彎下腰仔細觀察紀晚榕施針的位,隨即又是了下,十分疑的開口了:“看此刻陛下的反應,和您施針的力度,是與剛剛有了很大的區別。”
“……師父,是將人昏迷的時候,使用的力度需要格外的大嗎?我看您從前像是下了狠……”
孫太醫詢問了一半,看見的就是紀晚榕眨的眼睛幾乎是要眨爛了。
孫太醫撓了撓頭,“師父,您的眼睛是不舒服嗎?”
他說完,又是往隨的小冊子上記了一筆:“原來醫者在治愈假死患者時,眼睛會出現不適,頻繁多眨眼的癥狀,徒弟我記住了。”
紀晚榕的角搐了一下,還沒開口勒令孫太醫閉,便聽見眼前的床榻上,瞬間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
“紀……!”
紀晚榕聽見這話,整個人猛地哆嗦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墨桀城又是一個箭步衝上前。
捂住了皇帝的。
皇帝瞪大了眼睛,卻是明白了墨桀城的意思。
墨桀城心裏也有些心虛。
從前自己被紀晚榕故意下了重手,用針屁的疼痛,他現在好像都還能會得到。
如今到了皇帝,恐怕皇帝是要掐死紀晚榕的心都有了。
更別提紀晚榕還先斬後奏,將皇帝“假死”了,若是真的心存邪念,恐怕皇帝連孟婆湯都已經喝上了。
墨桀城對著皇帝指了指門口,用型說了一個外頭有人,等皇帝眨了眨眼睛,意識自己知道了,墨桀城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
他心虛中帶著討好,還小心翼翼的幫著皇帝掖了掖被角。
皇上猛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才勉強製住了自己的怒火。
他惡狠狠等了紀晚榕一眼,見紀晚榕乖順的垂著頭,便直接站了起來,用氣音對著破口大罵。
“好你個清輝縣主……恐怕你要了朕的命,都是輕輕鬆鬆的事!”
“這也就算了,可剛剛孫太醫的話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對朕懷恨在心,故意往重了!別低頭,直視朕!”
紀晚榕渾一個哆嗦,慢吞吞的抬起頭,墨桀城見狀不妙,急急上前攔著:“父皇,不是這麽回事,是紀晚榕手重,從前也過兒臣,也疼得很,並不是故意要您!”
皇帝冷笑:“好啊好啊!從前就會用這一套了是吧?你恨寒王朕能理解,可是你無緣無故朕,朕覺得委屈!朕和寒王能一樣嗎?”
原本還在攔著的墨桀城:?
皇帝越想越生氣:“小高子,你現在馬上把寒王拖下去杖責十五!”
墨桀城:?
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還沒等想明白好端端的自己怎麽就要被打了,便又聽皇帝邪惡的聲音猶如惡魔般的低語。
“另紀晚榕必須在三日之繡完三張帶金龍的帕子,不繡完朕……”
紀晚榕聽著,角猛地搐了一下,還未等皇帝把話說完,便是突然大喊了一聲,聲音聽著十分的驚喜。
“陛下!您醒了!您終於醒了!”
還沒等皇帝反應過來紀晚榕的意圖,便聽見外頭傳來了幾道驚喜的聲:“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皇帝猛地一抖,一下子躥到了床榻上去,惡狠狠的對著紀晚榕留下了一句:“算你狠。”
隨後又是急急的閉上了眼睛。
等眾位娘娘聞言,急急忙忙往殿趕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皇帝虛弱的躺在床榻上的影。
太後急急的握住了皇帝的手,又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到皇帝有呼吸,太後慶幸的捂住的口:“皇帝,皇帝,你睜開眼睛看看哀家。”
皇帝聽見這話,垂落在床榻邊的手指微微一,隨即又是費勁的轉眼珠子,用力的睜開了眼睛。
“你看,你們看,皇帝睜開眼睛了!”
太後驚呼,眼眶都潤了起來,“但是他為什麽會這麽虛弱?”
“回稟太後娘娘,陛下方才連心髒都停止了跳,臣雖用盡渾解數搶救,但陛下還是中風了,不僅口不能言,還隻能躺在床榻上,都不了。”
“抱歉娘娘,是臣醫不。”
紀晚榕悲切的說著這話,床榻上的皇帝是連臉都僵了。
太後聽見紀晚榕的聲音,才猛地轉頭著,眼裏滿是欣:“好孩子,好孩子,皇帝能醒就好,等日後你好好調養著,還怕皇帝不能好起來嗎?”
“既然你剛剛說救活了皇帝,便想要一個恩典,說來聽聽,哀家定會答應你。”
紀晚榕也沒推遲,而是跪了下去:“臣求娘娘保佑,護住臣和臣邊的人,不欺淩,包括至若……”
太後一下子就明白了紀晚榕的意思,以為紀晚榕是在說昨日燒了皇後大殿的事呢。
紀晚榕留著,不僅能治皇帝,更是能治,保延年益壽,康健,怎麽舍得紀晚榕去死?
墨桀城是自己的孫子,品行也是知道的,皇帝子嗣本就凋零,也不可能讓墨桀城出了什麽問題。
至於周至若,更是順的事,皇後做的一切本就不合禮數,早就看不下去了。
於是太後一口答應了下來:“是,哀家答應你。無論是誰來,哀家都不會讓人你和桀城分毫!”
太後說完這話,又轉頭上了皇帝的臉:“哀家知道這也是你的意思,哀家保住了兩個孩子,就是保護住了你!”
太後說完這話之後,便驚奇的發現皇帝的臉是變了。
“哎呦,哎呦!是菩薩顯靈了!剛剛說完要佑你安全,皇帝的麵一下子都是紅潤了不!榕兒,你瞧瞧,保護你這也是皇帝的心願啊!”
皇帝明明能說話,能走,此刻卻要躺在床上,見那牙尖利的紀晚榕逃了繡三張帕子的懲罰。
他覺他氣的嚨都要噴出火來了。
墨桀城和紀晚榕兩人,隔著龍榻,相視一笑。
從前在紀晚榕麵前吃癟的,都隻有他一人,如今瞧著父皇也吃了癟,他心裏別提多爽了。
他終於!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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