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家人擔心,可又什麼都不能保證。甚至到現在也不能確定亓山狼對的好,期限究竟會是多久。
施云琳不想父親懷著擔憂啟程,說:“父親不要擔心我,他對我很好。”
施彥同皺眉不吭聲。施云琳再看別人,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信。
“真的。”施云琳非常認真地說,“或許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好,反正……他會用他的方式對我好。”
一家人仍是沉默。
施云琳突然泄了氣,嘟囔:“你們都不信我。”
“我信你。”沈檀溪說。
施云琳立刻眼看向姐姐。
“原先逃亡的時候那麼危險艱難的時候你也不肯哭,現在天天哭。”沈檀溪聲,“他對你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是真的覺得他對你好。”
施云琳垂下眼睛,小聲地說:“什麼歪道理……”
付文丹想了想,有些心疼地了小兒的頭,道:“如果喜歡他能讓你的日子好過,那就讓自己盡量去喜歡他吧。”
施云琳聽著母親這勉強語氣,很想說不需要著自己去喜歡亓山狼,本就喜歡他。
心里又有些悶,好像這世上所有人都看不到亓山狼的好。
院外忽然傳來車馬聲,聽著還不止一輛馬車。小院在巷子盡頭,那停下的馬車必然是要來這里。
“又什麼人來了?”施彥同詫異道。
也青小跑著去開門,探頭一看,被外面那麼多的人驚了一下。奇怪的是,擔子上提著的箱籠皆綁著紅綢、著囍字。
天還沒徹底黑下來,巷子另一頭,有一些百姓正好奇地朝這邊打量。
第67章 067
第六十七章
松之領了靖勇王的令, 以側妃的規制,來給沈檀溪下聘。
所有人都懵住。其中沈檀溪最是不敢置信。臉微微發白,陷不好的回憶。以為自己不會再想起那件不堪的事, 以為事過了就和靖勇王再也沒有瓜葛。萬萬想不到靖勇王竟然會直接令人將聘禮送上門。
施云琳瞧著沈檀溪的臉,不由想到前幾日的遭遇, 難道和靖勇王有關系?施云琳這樣想著, 施家其他人也這樣想。
沈檀溪搖頭。朝施彥同跪下來求:“我不能嫁。我不能啊……”
施彥同著滿院的聘禮, 眉頭皺。他再看向跪在邊的沈檀溪,更是憂慮。他明日一早就要走,沒想到今晚又出事。
“起來。”施彥同手虛扶。
沈檀溪跪著不肯起,強忍著眼淚不掉下來,說:“我不能嫁。就算是出家當尼姑、就算一頭撞死,我也不愿意嫁!”
周澤明還活著并且正往亓國趕來的事也算軍事機,靖勇王的人還在這里, 沈檀溪不能提到周澤明。只是哭著去求施彥同, 不要把嫁給別人。
施彥同還是彎腰親自把沈檀溪扶了起來。
沈檀溪搖搖墜,心慌地站不穩。施云琳急忙快走兩步過去扶穩了。
付文丹嘆了口氣, 對施云琳說:“先扶你姐姐回去。”
“走吧, 姐姐。”施云琳握一握沈檀溪的手。
沈檀溪雙足僵在原地, 白著臉搖頭。
施云琳近,低聲道:“給父親吧, 父親總不會害姐姐。”
沈檀溪這才小心翼翼地了施彥同一眼, 和施云琳轉往屋里去。
施彥同對松之道:“靖勇王抬。可小與其亡夫夫妻深, 如今亡夫尸骨未寒,還在為其守喪, 實難好事,還靖勇王令覓佳緣。”
松之可沒想到施家是這個反應, 這婚事怎麼看都是沈娘子高攀。這個尷尬的逃亡之,又是二嫁,用側妃之禮來迎,對方難道不應該恩戴德喜不自勝嗎?
他們爺好不容易想家了,他豈能不把這事兒辦妥?
看著沈娘子要死要活不肯嫁的樣子、施彥同也語氣堅決。松之把臉上堆起來的笑收了收,道:“我們爺的心思難猜,能不能另覓良緣是他日之事。今日聘禮送到了,就沒有往回收的可能。”
松之頓了頓,想著不能把話說得太死,和緩了語氣再道:“我們王爺是覺得您是長輩,明日您就要走,今日把聘禮送到您手里,才算禮數周到。時間倉促,若有哪里準備得不周到還海涵。過兩日會有人再登門擇期,到時候就要和夫人商議了。”
松之看向付文丹。
話說到這里,松之臉上又堆滿了要辦喜事的笑容。他說:“想必府上要為明日出發做準備,就不多叨擾了。”
他轉要走,邁了半步轉回,笑道:“這辦喜事講究和和。若貴府當真不滿意這婚事,也要多思量再商議。倘若真的直接將聘禮送回去,那就是打靖勇王府的臉了。”
沈檀溪坐在堂廳里,聽得見院子里的談。已經不像剛剛那樣慌張,幾許愁緒填在心口,得不過氣。
施彥同進了屋,沈檀溪立刻站起來,張地著他。
施彥同走到上首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盞,著蓋子輕撥了兩下浮茶。他沒喝,向沈檀溪,道:“明日我走之后,你和你母親就了人質,未來兇險,你們能不能活著回湘是未知數。靖勇王為皇子位高權重,且遠離皇權爭斗,沒有殺之難。他今日又是以側妃之位聘你,在這世,于你而言未嘗不是一個好依靠。當然,我也知道你念著澤明那孩子。我將利弊分析與你聽,現在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愿不愿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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