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郅扭頭扯住傅真袖子:“你去做什麼?你還怕我拿不下他們?”
“當然不是。”傅真把他的手拂開,“你別管我,只管辦你的即可。”
撇下他后,傅真便隨著丫鬟去找章氏。
梁瑄從院門外奔進來,直撲到面前:“五嬸,胡同前面徐家那邊又來了許多人!”
傅真下意識地朝徐家方向看去:“那徐胤何在?”
“徐胤在家呢!他剛才讓連冗把濂哥兒都送到王府這邊來了。”
梁瑄說著往門口一指,果然門口下來了一行人,正式連冗牽著徐濂走了進來。
徐濂哭哭啼啼地,口中喊著母親,外公,等看到院子里這陣仗,更是嚇得大哭。
“他把人牽這里來干什麼?”
傅真皺了眉頭,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這句話,連冗抬頭對上了的目。
遠遠的拱了拱手,連冗道:“吾家老爺有點要事,小公子無人看管,在下便把他帶到王府來了。敢問王爺這邊是?”
傅真可不相信王府這麼大的靜,他居然會不知道在干什麼?
目在徐濂那孩子上停住了片刻,又看向了連冗。
不管連冗想出什麼幺蛾子,這里有梁郅和杜明謙在,也不可能會讓他得逞。
但這種劍拔弩張的當口,他把個孩子往這邊帶,終歸不合適,不是嗎?
“哎呀,你哭什麼呀!”這時梁瑄忽然離開的邊,直奔著徐濂走過去:“你爹有事兒,你外公也有事兒,眼下都沒空理你,走,我帶你玩兒去!”
連冗手阻攔:“梁公子,兩府突遭變故,還請讓我們公子上去見見王爺吧!這日后恐怕就……”
皇帝都已經派了兩個將軍前來捉拿榮王父子,連徐家都去了人,眼下什麼況大家心里都有數了,那麼日后祖孫相見的機會,的確不會太多。
榮王夫妻貌和神離,榮王本也并非表面上看去那般溫和敦厚,但他們夫妻寵著永平這個兒,卻不應該是假的。
屋及烏之下,他們對這唯一的外孫,理應也有幾分真心。
傅真想到這里,拍了拍梁郅胳膊:“榮王還好吧?”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姑侄,梁郅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的意思。他點頭:“剛才還在窗戶里往下看過呢,走進宮里不問題。對了,楊蘸也在。”
傅真點頭。
父子倆都在,那必然是梁郅他們到達王府外邊時,聽到了風聲的他們就開始聚到一起商量對策了。
不過既然出現過,那就說明人還沒問題。
既然人沒問題,那也就不急在這一時。
說道:“孩子看著怪可憐的,就讓他上去勸勸吧。”說完深深看他一眼,然后沖梁瑄使了個眼,兩人便繼續朝側面的寶瓶門走去。
過了門之后立刻停下來,過墻上的鏤花窗向那邊。
此時梁郅已經聽了的話,放徐濂進去了。
而連冗目送了幾眼,則匆匆地離開了現場。
傅真立刻跟梁瑄道:“安排你個任務,你現在立刻帶兩個護衛上去把徐濂截住,搜搜他全上下有沒有什麼東西?一定要搜干凈,連子里都不要放過!”
梁瑄重重點頭:“我懂了!”
說完他立刻飛奔了出去!
傅真收回目,略一凝神,又打發方才引路的侍:“你去找到榮王世子妃,讓立刻來這里見我!”
在王府里跟著主子養尊優慣了,侍聽到這話已經忍不住反駁:“世子妃是何等份?豈能理的召喚?”
不料傅真臉一沉:“那你是想活命還是不想活命?!”
侍還沒見過有人敢在王府里這般說話,何況這還只是個眷?但隔墻那邊榮王正在遭圍堵,也容不得接不接了。
當下便咬著下,快步走開。
傅真怕出岔子,要打發邊侍衛:“你們去個人跟著!章氏要是不肯來,你就說要是想被誅九族可以不過來!”
護衛領命,也去了。
傅真深吸一口氣,再過窗戶看向那邊,榮王的人還在樓下不停跟梁郅和杜明謙涉。
裴瞻天沒亮進宮,事發生得十分迅急,榮王當然防備不到。
并且梁郅和杜明謙又沒有帶衛軍前來,誰能想得到他們是皇帝指派前來捉拿他的呢?就算明面上沒有說“捉拿”,可這般陣仗跟捉拿又有什麼分別?!
榮王當然不會那麼聽話立刻跟著進宮,這一去十有八九是出不來的,他不得給自己做點準備?想辦法在皇帝面前掙扎掙扎?
眼下拖延才是正常!
拖延期間有人想干點什麼也很正常!
“五嬸!”
眼前圓滾滾的影子一閃,梁瑄就抓著個小拳頭回到了跟前:“五嬸你看這個!”
梁瑄把拳頭一張,兩顆薄殼小藥丸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這是我在徐濂上找到的東西!他說這是他爹讓他給榮王的!榮王有輕微的心疾,這是榮王平時吃的參茸丸!”
與他同去的兩個護衛正好也回來了,聽到這里又補充道:“夫人!這丸子不正常,徐家那孩子方才說,他出來之前,他爹再三囑咐過他,不要說出這丸子的來歷,只代他務必把丸碎投榮王父子的茶水中讓他喝下去。徐胤這是在借孩子的手滅口!”
“我果然沒猜錯!”
傅真咬牙:“讓梁將軍他們沖上去吧!把孩子一起帶上!”
“傅真?”
剛把話說畢,后就傳來了一道不怎麼悅耳的聲音。
傅真回頭,只見章氏著氣到了跟前,咬著后槽牙,目瞪視過來,頭上的釵環歪了,裳也不算特別整齊,無論何時都潔如新的鞋履此時都染上了塵埃,不難想象方才這半日里,這位榮王世子妃經歷了多麼慌的一段時刻。
“是你們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你們想對榮王府做什麼?你們竟然帶著兵強闖榮王府,難道是擁兵自重,想要翻天了嗎?!”
“你還什麼都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麼?!”
傅真定定著:“你丈夫還有你公公,殺死了,皇上和娘娘尋找了多年的皇長子!”
章氏一臉恨意僵在了臉上:“你說什麼?‘皇長子’?!”
“看來你是真的都不知道。”傅真冷冷掃一眼,再道:“不過你至也應該猜到你們王府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