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己覷了一眼虞笙笙的耳垂。
一側掛著紅瑪瑙吊墜耳飾,一側則空空如也,確實如虞笙笙所說,是掉了一個。
魏修己同后的侍衛吩咐道“去進里面瞧瞧,看看笙笙姑娘的耳墜有沒有落在地上。”
等待期間,虞笙笙垂著頭,拉著小落的手,站在胡姬酒肆的門前,并未再言語。
魏修己則定定地凝視著,細細打量著。
須臾,目關切道“可是坐馬車來的?”
虞笙笙搖頭,端的是一副弱可憐的模樣。
低聲囁喏道“笙笙現在借住于叔父家,寄人籬下,出行之時不太好開口用府上的馬車,我主仆二人是另外花銀子在外面雇的馬車來的。”
“如此”
恰好魏修己的馬車也已來到了酒肆門前,他同虞笙笙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如,坐我的馬車,我送你回府。”
“多謝魏公子好意,笙笙就不麻煩您了。”
虞笙笙表現出來的態度很冷漠,似乎一點都不愿意同魏修己有集。
魏修己不僅不生氣,反倒認為虞笙笙的態度再正常不過。
畢竟之前他曾指使虞笙笙毒殺慕北,虞笙笙拒絕了他,而選擇了慕北。
而且從蒼鳴稟告的信息中得知,虞笙笙跟慕北的關系,只差拜堂親。
若是對他過于熱忱,那反倒可疑。
恰好那名侍衛從酒肆出來,“回殿下,并未找到虞姑娘的耳墜。”
“許是來的路上掉到了別,找不到也無妨。笙笙,就此別過魏公子。”
話落,虞笙笙同小落遞了個眼神,繞過魏修己朝街巷的一側走去。
“哎呀!”
小落剛走了幾步,就突然摔倒在了地上,捧著腳腕子齜牙咧地直喊痛。
“小姐,我的腳崴到了,
好痛啊。”
剛坐上馬車的魏修己聞聲,從車窗里探頭覷了一眼,便命令屬下去將虞笙笙同小落請到馬車上。
小落腳崴是假,虞笙笙想坐魏修己的馬車是真的。
直接接魏修己的好意,未免太過突兀。
有了小落崴腳的借口,虞笙笙同魏修己同坐一輛馬車,才顯得順理章,沒那麼刻意,可以大大打消魏修己的猜疑,還能借此機會與他接近。
小落的份是個奴婢,只能同車夫同坐在車轅上。于是,馬車里便只有與魏修己兩人。
“多謝太子殿下。”
魏修己盯著虞笙笙那絞著袖的手,纖細如蔥,白如玉,惹得人忍不住想要手一下。
了手指,魏修己笑道“虞姑娘,客氣了,你好歹也差點為我魏修己的太子妃,送你回家而已,不必說謝。”
虞笙笙淡淡一笑,低著頭,回避著魏修己炙烈的視線。
“慕北被圣上賜給花影當駙馬了。”,魏修己一副看好戲的態度,角勾起的弧度也掛著幾分幸災樂禍。
虞笙笙這才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從那雙滿是算計的眼神中,看到了對自己的探究。
語氣平平道“笙笙知道,對慕將軍來說,是件好事。”
“你甘心?”,魏修己又問。
“沒什麼不甘心的。”
“聽聞,你跟慕北關系非常,聽到他要當駙馬,一點都不難過?”
終于等來了這類的話,一個可以讓虞笙笙表明態度的話。
虞笙笙莞爾一笑,不以為然。
“有什麼難過的,我與慕將軍有家仇,慕將軍娶誰也不會娶我。”
“笙笙跟在他邊,也只會是個無名無分的奴婢。當初,迫于慕將軍的迫,又因自己降為奴籍,為了茍延殘,才不得不順服于他。”
“如今,他要當駙馬,我虞笙笙也已恢復貴籍,離開了將軍府,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便是不相干的兩個人。”
魏修己聞言,劍眉挑了下,心思深沉的眸眼溢出一抹笑,似是對虞笙笙的這番話,十分地滿意。
馬車里靜了下來,魏修己靠著車壁,闔著眼,手指敲著膝蓋,一言不發。
虞笙笙則也坐在一旁,始終保持著沉默。
車外是塵世的喧囂,車卻是安靜沉悶。
而車的兩人更是各自思量。
馬車過石板路,轉過數不清的街巷,最后終于在禮部侍郎虞日辰的府前停下。
今日與魏修己的邂逅,只是釣魚的第一步,扔個魚餌到湖中,讓太子這條金龍魚嗅嗅味而已。
兩日后,五殿下魏之遙再次托人傳信給虞笙笙,告知左丞相府上舉辦春花宴,還給了三個燙金邀帖。
虞笙笙便按照魏之遙的指令,與沈婉、武尚景二人一同赴宴。
春花宴上,都城各個名府族的子也皆應邀而來。
說是賞花品酒,詩作對,實則是各個府的夫人們都在宴上,給適婚子挑選門當戶對的才子佳人。
武尚景一出場著實吸引了不都城貴和夫人們的視線。
“那個紅年郎生得好俊俏,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怎之前從未見過?”
向來爽朗
的武尚景,今日卻冷著一張臉,對那些打量他的子是瞧都不瞧一眼,就地跟在虞笙笙和沈婉的側,好像周圍的貴都是盤的妖。
虞笙笙自是無心理睬春花宴上的熱鬧,今日來春花宴的目標就一個——太子魏修己。
遠遠地便瞧見魏修己帶著太子妃柳依依,同左丞相坐在一,與其它到席的皇子、公主們相談甚歡。
虞笙笙也同沈婉、武尚景席。
為了這場春花宴,左丞相還請來了都城最有名的戲班子來唱折子戲。
曲調悠揚婉轉,唱得是真實意。
滿園子的花香馥郁芬芳,手中的酒亦是清冽香醇,好戲好酒好景,虞笙笙卻毫無心思。
心不在焉地同武尚景閑聊著,余里,卻始終留意著魏修己那邊的靜,試圖尋找機會引起他的注意。
若不知真相,虞笙笙即使到魏之遙的威脅,也不會如此盡心盡力。
可因太子陷害父親、指使蒼鳴殺害母親,引魏修己上鉤便不再是為魏之遙,而是為虞笙笙自己。
想殺魏修己不容易,帝王之家的皇子生來謹慎,吃穿用都有專人試毒,再加上周圍有高手暗衛保護,想下手談何容易。
這也是魏之遙想利用虞笙笙的原因之一。
在魏修己放松警惕之際,一擊致命。
只見太子妃柳依依起,虞笙笙心生一計,隨口同武尚景和沈婉代了一句,便起離去。
柳依依從小就與不對付,虞笙笙本想借的子來挑起事端,引起魏修己的注意,再趁機在他面前扮扮可憐,提高一下存在。
可未曾想,今日的柳依依瞧見,卻像是老鼠見了貓,轉頭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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