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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鸞》 第145頁

瞧上去不似生氣,倒有幾分打罵俏的薄嗔。

桓羨心稍稍好了些,輕摟著,彼此臉頰輕。道:“我有什麼可覺得可笑的。”

“男居室,夫婦之大倫也,你在這里,所以我就來了。”

夫婦。

心頭有如被什麼刺了一下,略覺諷刺地輕嗤一聲:“哥哥過來,難道不是為了我生孩子?”

“哥哥,其實我真的很好奇,明知我不喜歡還要強迫我,究竟是因為您那幾分淺薄的喜歡,亦或是,只是因為你想要個孩子?”

“如果單純只想要子嗣,你找別的人生不行嗎?又為什麼偏偏是我呢?還是說,你本對其它人有心無力?”

這話逾矩得很,桓羨下意識地要發怒,然憶起兩人間這沒完沒了的冷戰,倒也稍稍克制著,只冷笑:“你說呢?”

熱烈的吻開始烙在上下頜上,又如火焰往下流淌,一只手撐著錦褥勉力支起癱子,任他親吻著玉頸霜肩,眉目漫開桃花似的紅,語氣卻是冷冰冰的:“我怎麼知道,哥哥總不能是喜歡我吧?”

烙在雪似的上的終于移開,桓羨抬起眸來:“為什麼不能?”

薛稚的心仿佛被什麼擊中,輕微地栗。卻很快回過了神:“那又怎麼樣。哥哥親口說的,男子的都淡薄得很,梔梔可不敢信。”

“在哥哥眼里,我不過是您眼中的一個生育的工罷了,可若我不能生呢,你還會喜歡我嗎?只怕是也像世宗一樣,轉頭就另尋旁人了吧……”

桓羨額際青筋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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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什麼?”他忍不住開口,“我何曾是將你當作生育工,又何曾想過去找旁人?”

“你一來就是為了這種事,還說不是。”極突兀地掉了淚,似有些委屈,“哥哥就不能對我好些嗎?一定要這般苦苦相?”

二人的聲音影影綽綽地過屋壁傳庭院。住在東廂房一帶的一名婆子出來倒洗腳水,瞧見正殿里的燈火,不由駐足而觀:

“娘子房中怎麼好像有男人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桓狗:沒錯,|夫正是在下。

第62章

當夜, 薛稚房中有男人的事便在婆子們之間傳開了。

這些婆子只負責看守道觀宮門,并不知道宮中有地道之事, 見陛下不來薛氏房中就有了男人, 遂在背后議論。

這薛氏果真狐,才與謝氏絕婚就轉而勾搭上了名義上的兄長,如今呢, 既被陛下冷落了,又轉而養起了|夫, 可真是水楊花。

倒真不愧是那異族妖妃的兒。

幾人既厭惡賀蘭氏及其,又一心想要結那崇憲宮的常氏, 遂于次日報至了常氏

常氏卻不以為然。

那碧華宮外面圍滿了皇帝的羽林衛, 生怕薛氏逃走,怎可能還能讓個男人藏進去。怕是皇帝自己吧。

然而盡管是心知肚明的事, 也不可能明說,只板著臉斥退了幾人:“沒有影子的事, 整整瘋瘋扯扯的說什麼?那清悟娘子再不濟也曾是公主, 豈是你們可以置喙的。”

幾人不肯死心,回到碧華宮, 接下來的幾日都長了脖子聽著主殿那邊的靜。道觀門窗簡陋, 終究不能與宮中所比,還真讓們聽見了些許靜, 雖然聽不太明白說的是什麼,但聲音是男子無誤,薛氏的房中的確藏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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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合計,決定尋找機會潛薛氏院中捉拿住|夫, “人贓并獲”地擒至常氏

碧華宮中, 薛稚也注意到了那些婆子的異們原住在外院東廂房, 是不得進院的,近來,卻似有意無意地朝院里窺視。顯然是聽得了什麼、誤會了什麼。

碧華宮里的日子算不得難捱,每日不過寫寫畫畫,侍弄花草,偶爾,再想一想遠在江州的夫郎。

盡管他們分離已久,但卻無比堅定地相信著,終有一日,還會再見。

桓羨來的依舊很勤,但都是夜里,從那條道過來,不會占用白日的時間與心神。而自那夜半真半假地控訴過他之后,倒也收斂了些,不怎麼不喜歡的事。

開始覺得,也許,這個人也不是不可以掌控。

畢竟從前也試著拿過他,效果其實不錯,是自己沒能堅持下去。

夜里,桓羨又一次從道駕臨碧華宮。

他心不是很好,臉沉,蓋因江泊舟的公文,除例行匯報公事以外,一如既往地附送奏疏,控訴他強占皇妹之事。

原以為把他貶在能消停些,不想還是這般死腦筋,他讓薛稚做了坤道也被抓住一頓數落。

想起薛稚,他心間亦有些煩躁。

遙想當初將遷進碧華宮,他其實是有心一陣的。春考,遷都,打士族,啟用寒人,平衡朝中各方勢力……這些事樁樁件件都似麻纏繞,加之彼時才得知了殺害他們的孩兒一事,怒不可遏,故而決定將,改換份的同時,也是想好好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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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到了夜里,心里卻總是空落落的,仿佛只有在邊才會覺得安定。是以明知走地道丟人,他也還是夜夜來此。

薛稚自是發現了他的不悅,卻也樂得看他煩悶,裝作不知裹著被子睡。

這幾日待他也是忽冷忽熱的,桓羨早已司空見慣。他拿了卷未批完的奏折倚在床靠上,見面朝里側、是個逃避的意思,抬手在腰際拍了拍:“起來,給朕念念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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