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府這邊浩浩一番靜,章家那邊也好不到哪里去,哪怕皇帝派人傳口諭時并沒有明言問罪,也耐不住他們做賊心虛,榮王府被傳進宮中問話有多種可能,但是連同章士誠一起被傳進宮,那就只能有一件事!
這些年榮王對章士誠百般偏袒,甚至都不曾顧及榮王妃,這所有的跡象都說明當年白玉胡同的案子對榮王來說的確很重要!
章士誠哪怕是不知道楊蘸到底殺的什麼人,事臨到頭上,皇帝都開始直接問罪,這罪名怎麼也不可能輕了!
章家上下心中驚惶不安如喪考妣,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讓人先抓了把柄。
章士誠這邊才出門,消息就已經傳到了東宮,金寶來來回回傳遞消息走得兩都已經酸,眼看著給太子傳旨的太監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他也只能進宮催請:
“乾清宮那邊不能再拖延了,殿下還是過去吧。”
已經在大殿里來回踱了許多趟的太子停下腳步:“榮王府那邊怎麼樣?徐胤又什麼況?他們沒有消息進來嗎?”
“徐侍郎已經在路上了,也是耽擱了一陣才出門。章士誠已經到了宮中。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都已經到了,只有榮王府那邊還沒有啟程的消息。
“那邊還在拉扯,梁郅他們把守得森嚴,打探不到消息,但不知道為何,這麼久過去了,也還沒有把人帶出來。”
太子著窗外凝默不語。
金寶上前:“皇上作也太快了,幾乎讓人措手不及。如此看來裴瞻他們必然已經掌握了許多證據,就是不知道徐侍郎辦事到底得不得力了?
“他要是腦子夠明,手段夠狠辣,也還是來得及的。只要榮王父子一死,哪怕能夠證明白玉胡同里死的正是大殿下,也沒有人能夠證明殿下與此案有關。”
“可是你卻不知道裴瞻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太子一掌拍在旁的桌案上,“你本就不知道榮王留下了什麼!他既然存著保命的心思,必然是有可以指證我的實證!”
金寶聽到這里沉默下來。轉而他說道:“那殿下有何吩咐?小的遵旨去辦,萬死不辭!”
太子目中銳突現,抿了雙。
這時門口道“李側妃到”,太子轉看向門口,艷的宮嬪門檻,與太子目對上之后,頓時屈膝行了個禮,然后快步走進來。
“殿下,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何乾清宮那邊突然要提審榮王?又為何家兄二人方才都收到了殿下您的吩咐?”
“沒什麼大事。”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雙手負起來,“一點小波折罷了。按照我之前教過你的,你帶著侍衛把東宮守好便是。尤其保護好太孫,不得有誤!”
李側妃頓了下,立刻俯:“臣妾遵命!”
太子看向門檻,又道:“我現在要去乾清宮,我出門后,你轉告你兩個哥哥,務必一切都聽金寶的吩咐行事!”
說到這里,他睨了一眼過來:“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側妃抬頭,目深深道:“臣妾明白,除了金寶,以及殿下親自發話,此外誰的話也不能作數!”
太子輕頜首,整了整襟:“前兒膳房做的那三鮮羹不錯,去把湯煲好,等我回來。”
說完他了門,大步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走去。
太子走出東宮的時候,徐胤正好已經進了宮門。
相比較起太子拖延的時長,徐胤在府中耽擱得并不算久。
因為皇帝第一次吩咐傳喚的人并不包括他,等到傳旨的人到達徐家時,他已經把連冗和徐濂打發到榮王府去了。
皇帝既然已經提升榮王,要查白玉胡同的案,那就肯定繞不開榮王妃的死,提到這段,又怎麼會繞得開他這個殺人兇手呢?
所以在聽聞梁郅他們去往榮王府的時候,徐胤就鑼鼓地提前籌謀起了對策。
眼下榮王父子已經在梁郅他們的包圍之中,幾乎任何人都不可能進榮王所在之,但是徐濂是個五歲的孩子,有一半的機會梁郅他們不會阻攔他去見榮王。
在沒有別的任何辦法的況下,徐胤值得去拼這一半的可能。
所以他給了兩顆藥給徐濂。
拜永平所賜,這個孩子從小就被他母親灌輸他的父親很厲害的念頭,哪怕徐胤親自教養孩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徐濂也還是無比期盼著跟他親近的機會。
對徐胤的話,徐濂總是言聽計從,所以徐胤有信心,只要徐濂能夠到達榮王邊,那麼他聽從自己的吩咐暗中下藥給榮王不問題。
不會有人懷疑一個孩子!
何況就算懷疑,徐濂也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會知道那是兩顆毒藥,何況在別人抓到他之前,連冗會讓人提前把徐濂給帶走的!
榮王父子死于中毒,只會讓人認定他們是畏罪自殺。
至于有沒有,鼬會不會被人抓出來?
這些都是后話了,不是嗎?
眼下這一刻,他只需要取得太子的信任!
這六年之中,足夠太子給自己積攢活命的本錢,裴瞻手上有足夠讓太子伏罪的證據,只要太子不甘死,他徐胤的目的就會達到了!
而太子怎麼甘心死呢?!
徐胤走出家門時,就跟平時一樣平靜。
而等連冗追了上來,彼此之間目匯時,徐胤的神就更加松馳了幾分!
宮門下都得下馬。
徐胤看了眼太監,拱手道:“我跟我家管事代幾句話,還請公公行個方便。”
太監道:“皇上那邊不敢耽誤,徐侍郎還請作快些。”
徐胤謝過,跟連冗走到了旁側。
連冗當即抓時間把來龍去脈說起來:“……過程都算順利,就是小的看到傅真也在場,莫名有些不踏實。”
徐胤神也有了一些漾:“為什麼又是?到底跟這些事有什麼淵源?”
說到這里又問道:“代梁郅放人之后,真的走開了?”
連冗點頭:“確實走了,而且走得很急。小的出來的時候順路打聽了一下,他是去找章氏了。”
徐胤皺眉沉:“總歸是個突然冒出來的名不見經傳的子,在于裴瞻認識之前,沒有人知道。也許是我想多了!……你還是去切注意著榮王府的靜,一旦有消息出來,立刻想辦法走東宮的路子把消息傳進來!”
“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