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他正在失去

一場秋雨過後，整個海城的氣溫都降了下來。

棠緣在廚房做飯，聽著別墅外的引擎聲，知道是席卿川回來了，下意識握了手裏的藥包。

昨晚席箬給拿來的一人份的迷藥，隻要放一包下去，可以保證一個年人睡三個小時左右，見效很快。

“爺，您出差回來了。”

傭人迎到門口，幫席卿川拿拖鞋，席卿川一眼就看到在廚房裏忙碌的影，愣了一下。

傭人解釋，“棠小姐知道您今天中午回來，特意親自下廚，忙了一上午呢，做的都是您喜歡的菜。”

席卿川怔愣了片刻，將外套遞給傭人，提步走向廚房。

棠緣正背對著他切菜，今天穿了一米針織連，看著又溫暖，像是冬天壁爐裏的。

聽到進門的聲音，頓了一下，輕聲，“還有一個湯就好了，你去洗手吧。”

話剛說完的瞬間，一雙手便從腰側圍了上來，清冷的氣息從背後將包裹住，讓後背微微一僵，切菜的作也停了下來。

“怎麽了？”

“別，一會兒就好。”

低沉的嗓音染著幾分沙啞，盡管看不到他的神，卻能覺到有些疲憊。

棠緣本想問問他這幾天去哪兒了，但是忽然又想到無非是一些集團工作的事，這些都跟自己沒關係，便沒再開口。

棠緣沒有拒絕，有一瞬，席卿川覺好像恢複了從前乖順討好的樣子，盡管心口還是有些發窒，但也確實鬆了口氣。

哪怕願意留下隻是為了錢也好，隻要能放下肖景賀，其他都無所謂。

布菜的時候，席卿川讓棠緣一起坐下。

“這種事讓傭人來做就好，你還沒完全恢複，多休息。”

棠緣給他盛湯，角扯出一抹勉強的弧度，“閑著也是閑著，嚐嚐我燉的湯，第一次做，可能不合你的口味。”

席卿川看了眼燉的發白的魚湯，接過來喝了一口。

味道算不上好，至肯定是比不上頤和公館的大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讓他心裏生出了別樣的覺。

“怎麽樣？”

他回過神，“好的。”

“那你多喝點。”

一碗湯很快喝完，棠緣卻沒吃多東西。

席卿川以為還在為了肖景賀的死傷神，解釋道，“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是誰在背後對他下的手，目前還沒查出太多頭緒。”

提到肖景賀，棠緣的角牽了牽，眼底的痛苦掩飾不住。

“不用查了。”

賊喊捉賊，最後無非是找個背鍋的人平白冤枉而已。

在看來，肖景賀的死和席卿川不了幹係。

席卿川正要再說點什麽，忽然覺到一陣頭暈，大手握住了桌角，臉不佳。

棠緣‘擔心’地看著他，“你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席卿川蹙著眉，隻覺得眼前的棠緣越來越模糊，連聲音也有些恍惚。

怎麽回事？

“你是不是累著了？我扶你上樓休息吧。”

棠緣的主，讓席卿川驟然意識到了點什麽，猛地抓住了棠緣要來攙扶的手。

“你在湯裏下了藥？”

棠緣沒有否認，隻是解釋，“放心，不是毒藥。”

“你要幹什麽？”盡管他極力克製，可是眼前還是越發模糊，連握著棠緣的手都有些發，幾乎要握不住。

反倒是棠緣攥了他的手，像是要最後再仔細看一眼他的模樣似的，一瞬不地盯著他冷峻的麵龐，出手著。

這是了五年的男人。

從第一次在酒吧見麵，他答應給二百萬時，就悄然走進了的心裏，隻是那個時候還渾然不知。

後來盡背叛與冷眼，是他的懷抱將一點點從黑暗裏救贖回來。

席卿川給的溫暖，就像是夜裏的螢火，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卻足以支撐走過不見天日的黑暗。

激他，慕他，所以甘願留在他邊，當一個地下人，隻在夜裏與他纏綿，肆意地占有他的，哪怕留給自己的隻是無盡的痛苦。

看著棠緣眼裏無盡的依與不舍，席卿川有種強烈的預，他正在失去。

“棠緣！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用盡力氣吼出的一句話，卻因為藥效而顯得氣若遊。

棠緣紅了眼眶，最後再看了一眼這個自己深的男人，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再見，卻希再也不見，然後毅然決然的拿起外套走出了別墅。

棠緣！

席卿川脖頸上的青筋跳了起來，試圖爬起來拉住，但最後也沒能抓住，眼睜睜看著離開。

“棠緣姐！”

別墅外，席箬早就支開傭人。

“從東邊小門出去，季霆哥在外麵等你。”

“季霆？”棠緣愣了一下。

席箬昨晚並未告訴來接的是季霆。

“棠緣姐，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這段時間也想通了，季霆哥拒絕我不是因為你，喜不喜歡一個人，跟別人都沒關係。”

“阿箬。”

棠緣心裏很，一直都沒怪過席箬。

在心中，席箬永遠是那個可單純的小妹妹。

從東邊小門出來後，棠緣便看到停在路邊的黑轎車。季霆朝著走來，將準備好的西裝外套裹在上。

席箬忍著眼淚，“季霆哥，我把我姐姐給你了，你一定要對好。”

季霆點點頭，雖然什麽都沒說，可眼神中的堅定已經說明了一切。

棠緣轉抱住了席箬，“阿箬，謝謝你。”

席箬更加用力地抱了，哽咽道，“別恨我。”

“……”

藥效時間有限，頤和公館的人也很快會發現棠緣不見了，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依依惜別，一直目送棠緣上了車，席箬才了眼淚，轉回去。

引擎聲中，季霆將車駛離頤和路。

等到確定頤和公館的人追不上來了，他才騰出目，瞥見棠緣臉上的傷痕時，眼神卻又跟著一痛。

“我安排了今晚的航班，送你去國外治療。”

“季總，又給你添麻煩了。”

棠緣心生歉意，從認識以來，已經不知道欠了季霆多人。

季霆搖搖頭，沒有說什麽。

先前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不計後果地幫，但現在，他明白了。

“對了，走之前，你要不要去肖景賀的墓地，見他最後一眼？”

季霆的提議，讓棠緣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