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排球場上沒有，沈全真頭發都打散了，中途休息時，一邊扎頭發，一邊咬牙切齒：“馬尾一扎，有我沒他！”

付阮低聲道：“別把他們當人，也別把自己當人。”

沈全真瞬間被打了，喬旌南和蔣承霖不是人，要跟這倆孫兒死磕到底；自己不是人，不是人就不會累，可以的！

一局二十一個球，三局兩勝，兩局下來，兩邊打了個平手，所有人都是汗流浹背，沈全真坐在躺椅上，人都懵了，靠不把自己當人這句吊著。

付阮聽到蔣承霖說：“累不累？累就不玩了。”

蔣承希臉頰通紅，連熱帶虛汗，上像水洗一樣，小幅度搖頭，耳邊出現嗡鳴聲。

喬旌南見狀：“承希和沈全真歇著吧，最后一局我們3打3.”

沈全真剛要反駁，付阮說：“來吧。”

放下空水瓶往場上走，等同沒給對方留休整時間，喬旌南牛仔在上，熱得煩躁，瞥了眼付阮，到底什麼玩意兒托送的，男人都累這樣，上除了汗，竟然看不到力消耗的痕跡。

蔣承霖已經把襯衫袖子挽到手肘上，扣子也解開了幾顆，看著對面背心短的付阮，他知道肯定也累，就是習慣了掩飾，只要敵人看不見的上限和底線，就永遠會忐忑和不安。

他們相識十一年，中間斷了聯系六年，表面客套了四年，結婚一年，如今離婚一百天。

他們曾是同一個學校的學長和學妹，是迎面會打招呼的四哥和四妹，是短暫的夫妻，也是婚后的勁敵。

如今，他們還是面對面，還是敵對關系，可他們，還在一起。

兜頭而下，蔣承霖和付阮臉上的汗都折出，付阮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蔣承霖好像在沖笑。

汗滴在睫上，付阮手了下，待到再看，蔣承霖神如常，手里拿著球，沒有笑。

兩邊都把倆BUG去了，場上剩下的的全是英，要非說付阮這邊有個人，那小龍還沒有付阮高呢。

所以誰也別說誰，大家都沒覺得不公平。

場下沈全真和蔣承希并肩坐著，一邊喝飲料一邊看比賽，當旁觀者才知道其他六個人打得有多好，果然比賽還得看高手對決，不能看菜互啄。

“唔！”

“呀！”

第三局開場第一個球，沈全真叼著吸管沒喊出聲，蔣承希則是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因為付阮一個扣球，直接把球扣到了蔣承霖鏈上。

別說觀眾席，就是場上都一片，有些痛，只有男人之間才能心領神會。

許多急得繞過攔網去看，一小圈人圍著蔣承霖，就連封醒都給了付阮一記‘你過分了’的眼神。

付阮站在原地，一言未發，不是故意的，手上出了很多汗，本想扣在蔣承霖腳邊，手了。

蔣承霖微微弓著，雙臂撐著，邊喬旌南一直在說話：“砸中了？能不能住？用不用去醫院？”

蔣承霖白著臉，許多故意擋在蔣承霖正對面，想他太疼就手捂一捂，別撐。

付阮想解釋，可話到邊，唯有干的一句：“你還行不行？”

喬旌南側頭，剛想開口，發現涼椅上的沈全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想為蔣承霖仗義執言的心思，頃刻煙消云散，喬旌南拍了拍蔣承霖的背：“忍忍，很快就過去了。”

蔣承霖弓了半天，蔣承希想上前，喬旌南給擋回去，見慣了蔣承霖不饒人，第一次見他有口無言，付阮等了半晌，心里終是越發得過意不去。

走到攔網對面，付阮站在蔣承霖旁：“沒事吧？”

聲音并不溫，也沒有多愧疚，蔣承霖抬起頭，煞白的一張臉，臉上都是汗。

一瞬間付阮心底了一拍，是愧疚在作祟，以為蔣承霖氣到極，最起碼也會反問一句：你說呢？

結果蔣承霖勾起角，輕聲道：“沒事。”

第175章 你的肋我知道

付阮不是第一次見蔣承霖笑，也不是第一次聽他說沒事，甚至不是第一次見他窘迫，可所有的早知道在一起，付阮心頭猛地一跳。

竟然會覺得蔣承霖溫。

付阮一眨不眨地看著蔣承霖，剛開始沒出聲是到驚嚇，三秒后還沒開口，是在判斷蔣承霖這次是真的還是裝的。

蔣承霖演技向來高超，可他再演，也沒辦法控制煞白的臉和汩汩而出的汗。

久到付阮已經算不清自己沉默了多久，張開：“別死撐，不行就去醫院。”

讓人寸步難行的痛正在漸漸消散，蔣承霖直起，呼了口氣：“好了，過去了。”

付阮寧愿蔣承霖說些難聽話，他突然大度，倒搞得手足無措。

偏偏蔣承霖還要愧上加愧：“沒事，不用在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付阮能說什麼？還能說就是故意的嗎？

見付阮不出聲，蔣承霖當眾打趣：“你這表是愧疚還是心疼？”

付阮當即目一沉，要說心里有那麼幾分愧疚，也瞬間被蔣承霖的調侃給抹平了。

有些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輩子最適合的職業就是當個啞。

沉默半晌，付阮道：“看好你的下半。”

說完轉就走，留下滿場心驚跳的男人，許多也是下意識了一下，后來才發覺，他不是付阮對手，而是隊友，謝天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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