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抿住了。
程夫人毫不留地批評道,“你連斟茶都不會,花呢?點香呢?有底蘊的家族,還要過時年八節,你知道是哪八個節日嗎?你懂祭祀規矩嗎?這些你都不知道,你能幫到京宴什麼?你配得上他嗎?”
程迢迢立刻按住的手:“媽,與和京宴的婚事是定下的,而且京宴也愿意,這些東西與都可以學,很聰明,肯定一學就會,最重要的是京宴喜歡與,他之前一直說不會結婚,現在他為了與改變想法,我們應該替他高興才是呀。”
程夫人回自己的手,冷著臉道:“他不可能不會結婚,他是程家三爺,婚姻大事也是他的任務之一,現在不結,不代表以后不結,他就應該配更合適他的名門閨秀,而不是隨便的一個人!”
程夫人直接將對林與的不滿擺在臺面上,連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不做,此此景下,林與應該是難堪的。
新婦登門第一天,就被婆婆這樣說,又怎麼會不難堪?
程夫人手肘擱在紅木憑幾上,后靠,極有名門貴婦的迫。
“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覺得不合適的兒媳婦,就絕對進不了程家的門,哪怕進了,我也有辦法送走。無論是斯以迢迢還是京宴,都是我的孩子,他們的婚姻大事,必須我點頭同意,否則想都休想。”
程迢迢微低下頭,臉有些發白。
“斯以當年有個得想私奔的孩,京宴也有個讓他可以不要命的前任,但哪又如何?我說不準,他們就必須分開,所以,你不要以為你現在進了程家就有什麼特別,我讓你走,也只是舉手之難。”
在這些警告之下,林與卻反而一笑。
程夫人慍怒:“你笑什麼?我說的話很可笑?”
“我笑,如果您真的能讓他聽您的話,娶一個名門閨秀,程京宴也不會跟我在一起三年,現在還跟我結了婚。”
程夫人沉下臉。
林與不卑不:“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因著您是程京宴的母親,所以您說的話我都聽,但是不代表,什麼辱我都要接。”
程夫人冷笑:“只是這樣的話,已經讓你覺得是辱了?果然,越卑微的人越自卑,越敏的人越容易到冒犯。”
林與搖頭:“每個人對是否到冒犯的程度不一樣,就像每個婆婆對兒媳婦的標準也不一樣。”
“您覺得會斟茶、花、點香、禮儀周全的兒媳婦才是好兒媳婦,但我有個弟弟,所謂長姐如母,他將來要娶妻,我這個‘婆婆’,對好的‘兒媳婦’的看法是,只要是我弟弟喜歡的,兩人真心對待對方,那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好的‘兒媳婦’。”
“所以您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兒媳婦,那只是您以為,不代表我真的不是,如果您堅持認為會那些才是好兒媳婦,我也可以去學,我去學也不是因為我要討好您,這只是我為晚輩,對您的尊重尊敬。”
程夫人眉頭并未松開,只是這番話里,林與確實沒給留什麼可以反
駁。
程迢迢微微一笑,喜歡林與上無所畏懼的朝氣,現在也是。
“另一個問題,我配不配得上程京宴?”林與不驕不矜地反問,“我哪里配不上他?”
程京宴走到茶室門口,聽到的便是這一句。
“我承認程京宴很優秀,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所以伯父和伯母才會對他寄予厚,他是人中龍。”
這是林與第一次這麼夸程京宴。
雖然平時總是喊他“狗男人”,有時候還會氣急敗壞地罵他“王八蛋”,但能以那麼年輕的資歷,擔任一家千億級別的資本公司的總裁,他又怎麼可能會差呢?
程夫人:“你既然知道他優秀,那你配得上他哪里?”
“我14歲就被我所謂的父親趕出家門,一個人生活,我偽造過年齡欺騙餐飲店的老板,在后廚洗菜洗碗賺生活費,也撿過街上別人丟棄的瓶子和紙箱賣廢品賺錢,這些在伯母您眼里,可能有些不堪,但我,靠自己養活自己,我并不覺得丟臉。”
程夫人眼波微微一,依舊沒有說話。
“我還有很好的舞蹈天賦,楊瓊主收我為徒,如果不是許家陷害,我現在應該已經是很有名的芭蕾舞者。雖然跳不了舞,但我也沒有一蹶不振,我靠獎學金和勤工儉學上了大學,學了設計,攢了一筆錢,跟朋友一起開了一間屬于我們的工作室,至今也算小有名氣。”
話語溫,卻擲地有聲。
“我跟他,是一樣的優秀。”
程京宴垂下眼皮,看著地上大理石的裂紋,這是大自然的痕跡,雖然野蠻生長,卻也如此麗。
“至于別的方面嘛……”
林與眨了一下眼,“他長得很好,材也很好,我一直好奇,他到底是什麼時間去鍛煉的,居然有八塊腹,比起他,我確實懶了一點,但我長得也不差吧,而且要有,要腰有腰,我覺得我們很般配啊。”
程夫人問,你哪兒配得上程京宴?
林與說,我們很般配。
誰都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可就是能說得這樣大方自然。
說不差,說足夠匹配天之驕子的程京宴,彎著笑,眉眼張揚熱烈,像火花一樣,讓這間看似古古香,實際古板陳舊的茶室,都有了一抹奪目的亮。
“……”
程夫人別開頭,“你是我見過最會自吹自擂的人。”
但那語氣,明顯緩和了很多。
“我就當伯母是在夸我了。”林與端起茶杯一口喝了,潤潤說了這麼多話的嗓子,“最后一個問題,我能不能給程京宴幫助?”
“如果他需要我的幫助,只要他開口,我一定盡全力,但事實是,他非常優秀,本用不到我,唔,如果您說的是事業層面的助力,那我再努力努力,努力變得更厲害一些,直到可以為他的靠山。”
程京宴聽到這里,終于還是忍不住哼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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