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土。
這跟咒人家死沒區別了。
大叔父本來就被氣得要心臟病發作,這會兒捂著口,臉鐵青,指著這兩個大鬧顧家的人:“你們!你們!”
四叔父連忙過去幫他順氣,回頭沖林與和程夫人怒斥:“你們要氣死大叔父嗎!顧瑜!你是真不想把自己當顧家的人了嗎!”
程夫人語氣淡薄:“你們把醫療械和方案出來,我可以不是顧家人,這個顧家,我以后也不會再踏足,我們不必相看兩厭。”
二叔父也被氣得氣吁吁:“我們、我們是絕對不會……”
程夫人站累了,在一旁的太師椅坐下,還示意林與也坐。
林與沒坐,沒心。
程夫人將手腕放在扶手上:“大事不決開祠堂,那就只好開祠堂了,把所有族人都請來,由大家決定,顧氏瓷業是到你們幾個人手里好,還是繼續留在程氏旗下好?”
三叔父:“他們當然是選……”
“他們當然是選繼續留在程氏。”林與哂笑,“我要是猜得沒錯,想讓顧氏回來,只是你們幾個的想法,其他族人甚至都不知道吧?要不然你們早就把族人都找來,在院子里排排站一起聲討我們了,哪兒會‘單刀赴會’。”
程夫人頷首,贊同,贊賞:“與,你雖然以前沒有接過顧家,但分析得很準確。”
林與回:“我聽程說過,顧氏被程氏收購之前,都資不抵債、朝不保夕了,可見顧家人是沒有經營的能力。經歷過一次差點破產倒閉的風波,正常人都會選擇保守,我看除了他們,其他人都想繼續維持現狀。”
程夫人不由得多看了林與兩眼。
以前林與在眼里,就是一個家世低,格差,除了漂亮,一無是的人。
但經過許久之前,們在茶室的那番對話,以及現在聽見微知著地分析格局,開始覺得……這個人,真的小瞧了。
也許,在程京宴邊,確實可以幫到他。
當然,現在這些,不
是重點。
但那四個老頭,已經被們婆媳聯手,懟得說不出話,加起來都快三百歲的人,這輩子第一次這麼狼狽。
三叔父抬起袖子掩面,連忙對另外三個人搖頭——不能開祠堂,不能開祠堂啊!
開了祠堂,他們那邊把分紅的數字一公開,族人們就會知道,他們這些年,中飽私囊了多錢……
顧氏瓷業的凈利潤,每年按照每位東所持的比例,打到與他們相關的賬戶上。
顧家的賬戶,就是這四位叔父在管理,有多,都是他們說了算,他們說一千萬就是一千萬,說八百萬就是八百萬,然后再由他們下發到每家每戶,發多也是他們說了算。
而他們這些年,都是拿一千報七百,拿七百報三百,貪墨了很多,所以的分紅數字,是絕對不能公開的,否則他們一定會被族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然后逐出家族的!
四叔父馬上就是一句:“這點小事,不用勞師眾,我們自己就可以決定!”
程京宴一直都在,只是在旁觀,聽到這里才走進來,他一開口,便是一子落定。
“那你們最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決定,否則就如你們所愿,開祠堂,公開賬目,全族裁定,到時候可能就不是我母親離開顧家,而是你們,離開顧家了。”
這一句,是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幾個老人徹底敗北,悻悻地低下了頭。
四叔父閉上眼,深深嘆了口氣,看向顧泗云:“泗云。”
顧泗云目微閃,明白點頭,四個老人便都佝僂著腰,緩緩離開正廳。
顧泗云走到林與面前詢問:“林小姐,丟丟現在在哪里?”
林與
:“第一醫院!”
“我馬上派車過去,將他接到我們顧家的‘佑安醫院’,相關的醫療械都在佑安,馬上為他檢查治療,你放心吧,我們家族專攻這項技幾十年,很有突破。”
至此,林與才終于出真心實意的笑容:“好。”
程京宴走到林與邊,在底下握住的手,手指強行“”的手心。
林與愣了愣,低頭看,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不知從何時起,一直攥著,還得很,連手心都有了指甲的月牙印,有點兒疼。
沒發現,程京宴卻發現了,分開的手指,了手心。
林與抬頭看程京宴,程京宴側臉平淡,在看著顧泗云:“我知道你打什麼算盤,我對你的容忍度僅此而已,你最好不要再耍心機。”
顧泗云一頓,然后微笑:“三哥放心,丟丟很可,我也很喜歡他,也希他好。那我先去安排了。”
禮貌地頷首,而后離開。
林與皺了皺眉,想問程京宴,他警告顧泗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顧泗云打什麼算盤?
只是沒等問,程夫人就看向了。
“……”
作為剛剛“并肩作戰”過的戰友,如果這個對象不是程夫人,林與最起碼會跟對方相視一笑。
可偏偏這個人是第二討厭的程夫人。
林與的手在底下拽了拽程京宴的手。
程夫人打破尷尬,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這張,確實太厲害了。”
林與對著程夫人的時候,有“自衛功能”,自開啟反相譏模式:“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程夫人這麼能說會道。”
程夫人不在意地笑笑:“我以前,比現在還要能說。”
林與想起來了,程跟說過,程夫人以前是一個開朗大方,有很多鬼主意的。
是的人離奇死去,又被迫為了家族嫁程家后,才大變,變現在這副樣子。
程夫人:“其實,你很像以前的我,但我很討厭以前的我,這可能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不喜歡你的原因。”
不理解。林與說:“如果我看到一個跟我很像的人,我不會討厭,反而會很喜歡。”
跟南頌就有格上的相似點,所以很多時候,們能很快get到對方的點。
說得浪漫一點,這是靈魂共振,多好啊。
“彼此彼此,我也是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程京宴的母親,我才跟你客氣的。”林與直白,“不過今天,謝謝。”
程夫人笑了一下:“不用,這是我給你的道歉。”
林與微愣:“道歉?”
程夫人緩緩道:“我覺得,比起一句口頭上的對不起,不如用實際行為我罪錯的事,稍加彌補。你覺得,現在這個道歉方式,還滿意嗎?”
坦白講,無論程夫人口頭上怎麼誠懇道歉,林與都不會原諒。
但是這個實際行,確實減輕了對的反。
唔,或許第二討厭這個“寶座”,可以讓程夫人“退位讓賢”了。
林與角一彎:“還行。”
程夫人又看向程京宴:“京宴呢?你覺得如何?”
程京宴林與的手指,學回答:“還行。”
程夫人意味深長:“這是你為我安排的道歉方式,還會不好嗎?”
嗯??
林與狐疑地看向程京宴,一會兒是顧泗云,一會兒是程夫人,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背著有了這麼多聽不懂的小了?
程夫人一直都坐在椅子上沒有起來,應該是因為的膝蓋不了,語氣也緩了下來:“你們去看孩子吧,我累了,先在這里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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