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沒像以前打圓場，只是跟普通的客人一樣，在主人家吵架的時候，選擇當自己不存在，默不作聲。

聞夫人趕忙起攔住聞延舟：“怎麼一言不合又吵起來，延舟，你還沒吃飯呢，再吃一點吧，要不你下午忙起來沒時間吃東西，又要犯胃病了。”

聞延舟被擋住去路，神冷冷。

聞夫人只好喊聞父：“老聞。”

聞父繃了幾秒，終究是先退了一步：“我是想問你，年底董事換屆，齊董和安董，你是不打算再留了是嗎？”

聞延舟重新坐下，但飯沒再吃了。

“是。”

聞父蹙眉：“他們都是公司元老。”

聞延舟漠然：“所以他們倚老賣老。”

“他們都為碧云立下過汗馬功勞，難免會自視過高一點。”

“他們不合適再留在董事局的原因，我己經發給您，公司運作講究的是規矩，不是人，您覺得我那些證據，還不足夠把他們換下去？”

聞父靜默了一陣，最后只發出一聲嘆息：“好歹是老臣。”

聞延舟哂笑：“他們只是退出董事會，不是離開碧云，手里的分紅，夠他們養老。”

聞父沒再說話，算是默許聞延舟的理方式。

樓藏月垂眸安靜地吃著，心下卻不由得琢磨起來，齊董和安董都是聞父的人，聞延舟此舉，是在清理公司里聞父的人？

想起來了。

在被方倩污蔑和陳總有不正當關系那天，瞥見書同事的桌上，有董事的資料。

當時還不太明白，聞延舟要董事的資料做什麼，現在看，他是從那會兒就有了清理聞父的人的心思。

樓藏月暗中抬頭去看對面兩鬢花白的老人。

他的還算朗，但到底是老了，力不從心了，就像他今天先開口退步一樣，隨著他在公司的話語權越來越小，聞延舟也不再他桎梏。

碧云是聞延舟的碧云，聞家遲早也是聞延舟的聞家。

恐怕類似聞父一句話就把白柚送到聞延舟找不到的地方去的這種事，再也不可能發生。

樓藏月有點為聞父傷，但也只是隨便想想，這些都跟沒關系。

吃完飯，上了一下洗手間，出來時，發現聞父和聞延舟都不在一樓了。

聞父可能是上樓休息，聞延舟應該是回公司了。

只有聞夫人在客廳朝招手：“藏月，來嘗嘗我的花茶。”

樓藏月本來想首接告辭，不過既然聞延舟不在，那也就不急著走了，微笑走過去：“上次喝過您的玫瑰花茶，到現在都記得。”

“這麼惦記，也不見你多來找我喝茶。”聞夫人埋怨著，倒了一杯給。

樓藏月雙手接過，目朝的腹部掃了一眼。

天氣冷，聞夫人穿了，款式較為修，但腹部很平坦。

兩月前偶遇逛區，和在B超室外，還以為是……現在看，是想多了。

“以后有時間，會常來的。”這句是客套。

聞夫人卻順著的話說：“這是你說的啊，以后要常來家里看看，我和老聞，都拿你當我們親兒媳親閨。”

樓藏月：“您和伯父都太抬舉我了。”

“哪里會，你工作能力那麼好。”聞夫人說著，眉間染上憂愁，“藏月，我知道你和碧云的合同己經到期，但你不是還沒有找到工作嗎？我覺得，人還是在自己悉的工作環境和工作崗位里，更能發揮出自己的優勢。”

樓藏月倒是沒想到，聞夫人會來勸自己回碧云。

茶杯墊在膝蓋上，溫聲細語：“伯母，我沒有想法再回碧云。”

“你剛才也看到了，延舟大刀闊斧，砍了老聞的左膀右臂，老聞現在在公司，除了一個董事長的份，什麼都沒有。”聞夫人低聲，“藏月，你回碧云，可以幫你伯父。”

樓藏月目一閃。

的意思是，要當聞父在公司里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