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延舟首接抓的手，樓藏月本能地想回去，他就用鑷子夾了棉球，浸碘伏，按在的手心。

樓藏月不由得吸了口氣。

聞延舟嘲弄地看了一眼，繼續用棉球手心的破皮——這是爬樹摔下來時，磨蹭傷的。

幾道不深不淺的傷，因為沒包扎，洗過手，皮有些外翻泛白。

樓藏月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看到的？

沈素欽多留了那麼久，都沒注意到。

聞延舟：“連止膠布都不會？”

“只是皮外傷，兩三天就好。”

聞延舟拿了藥膏，在傷口上，用棉簽涂抹：“等你因為破傷風死了，就知道會不會好。”

“……”狗吐不出象牙。

理完一只手，聞延舟要拿另一只手，樓藏月己經先一步自己拿了鑷子，夾了棉球浸碘伏。

“不敢麻煩聞總，我可以自己理。”

聞延舟隨便，了紙巾手，淡聲說：“老實呆著，等人去救你就好，自己折騰什麼。”

樓藏月則道：“我一向是能靠自己就靠自己。”

聞延舟：“你也知道你不討喜。”

樓藏月明白他的涵，又是在嫌棄不懂得依賴，扯了下角：“我也不是一定要討誰的喜歡吧。”

聞延舟的臉在燈下白皙英俊，漆黑的眼眸沉靜如同潭水。

樓藏月只專注自己的傷口，不關心他是什麼反應，完藥，便禮貌地下逐客令。

“多謝聞總的醫藥箱，我己經沒事了，您也回房休息吧。”

聞延舟隨手解開一顆紐扣：“你沒事，我還沒好。”

樓藏月反應過來他是想讓幫他后背的傷。

不聲拒絕：“我在車上至問了聞總三次用不用去醫院，您都說不用，現在需要人幫忙藥的話，您可以去找岫總，或者就近請沈教授幫您。”

聞延舟眼皮一掀：“我是因為救岫鈺或者沈素欽傷的？”

“聞總也不是因為我傷的。”樓藏月確切道，“我看得很清楚，這一子，您不是替我擋的，是您沒及時躲開，而且我還提醒過您，放我下去，是您自以為自己很厲害。”

聞延舟舌尖輕抵臉頰：“我不是去找你的？”

樓藏月客觀分析：“如果不是蘇經理，我不會有這個無妄之災，而蘇經理是因為你才會針對我，追溯源，我才是被聞總害了。”

聞延舟冷笑一聲。

好一個清楚、理智、講邏輯的樓書。

他突然住的下：“樓藏月，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樓藏月皺眉。

聞延舟的聲線偏清冷低沉：“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嗎？”

“……什麼？”樓藏月愣怔。

“你不是第一次喜歡自作聰明了——誰跟你說我要拿你換項目？”

樓藏月將他那句繞口令般的話在腦海里過了兩遍，還是沒明白，而且他為什麼突然提起“換項目”的事？

“聞總到底什麼意思？”

話題明明是他先開始，聞延舟卻又突然厭了。

放開的下，漠然起：“蘇蘇那八萬，我會給你轉二十，這件事你別找沈氏說。”

然后首接離開的房間。

樓藏月一個人在客廳靜坐了幾分鐘，才慢慢領悟出來。

他的意思是，以為的事，其實不是以為的那樣？

……以為什麼了？

商家游那件事，以為他要拿換項目，其實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