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授急著回，那就先回，樓助教留下。”

沈素欽戴回了眼睛，銀邊泛著冷：“聞總提這個要求，有什麼依據嗎？”

“杏林山的基地，還沒有采集數據，你們團隊總要有人跟著我，既然沈教授忙著回申城進行下一步，那就留下樓助教，這個要求很難理解？”

兩個男人在會議桌前對視。

合作以來，他們其實都沒有真正產生過際——畢竟工作一開始，沈素欽就被聞延舟給弄回申城理著火的實驗室。

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

之前“王不見王”，相安無事，現在有了分歧，連帶著之前那些暗波洶涌，也一并被翻上了臺面。

“聞總是這個想法的話，我覺得，趙助教留下更合適。他是除我以外，最悉項目的人。而樓書只是我的書，還需要幫我理一些文職工作，不方便。”沈素欽首接拒絕。

聞延舟往椅子上一靠，骨節分明的手指轉著鋼筆，淡聲道：“經過這段時間和樓書的共事，我覺得，留下最合適。樓書，你對自己留下，獨立勝任后面的工作有信心嗎？”

聞延舟和樓藏月的位置，隔了兩米。

他還是早上那套西裝，會議室頂燈明亮，照著他白皙冷峻，也因為皮白，烏黑的眉眼更顯得深沉。

聞延舟問，讓自己決定要不要留下，仿佛是篤定了，只要問了，一定會給他滿意的答案。

而他之所以能這麼自信，毫無疑問，是因為他手上有的照片。

樓藏月攥了文件，會議室明亮，但心頭一片霾。

“聞總的意思是，監測完杏林山的數據，我就可以回去？”

“否則你還想留在這邊安營扎寨？”

樓藏月松開手指，放過無辜的文件，平聲道：“沈教授，雖然我不如趙助教專業，但檢測數據確實一首都是我負責，我比較悉，就讓我留下吧。”

沈素欽看著，眼底有不解，樓藏月垂眸回避了他的目。

“我也不差這兩日，”沈素欽便是道，“我們是一個團隊，一起來一起走，做完數據，一起回去。”

樓藏月訝然地看向沈素欽。

他急著走，不止是因為招惹杏花村的人，還因為，他在申城還有工作，但他還是為了留下來。

沈素欽對微微頷首。

樓藏月抿，微點頭。

聞延舟漠然看著。

又來了。

又是這種，同甘苦共進退的模樣。

“那我也要留下！”沈妙妙突然話，轉念一想不對，“我本來就是留下的，我是沈氏的人。”

“……”

于是會議的最終結果，竟然是一個沒走，原班人馬全留下。

開了跟沒開一樣。

但其實不是，要不是聞延舟的要挾，樓藏月更想回申城照看樓母。

的心頭總是若有若無的，縈繞著一種不安。

散會后，沈素欽帶沈妙妙回房間，幫換藥——沈妙妙昨晚在舞池里跌倒，被踩踏，手掌傷了。

樓藏月收拾著文件，心不好，心不在焉，瞥見其他參會人員陸續離開，是最后一個。

起要走，會議室的門突然被關上。

砰。

樓藏月一驚，還以為是周的人，抬頭一看，關門的是聞延舟。

口而出：“你要干什麼？”

聞延舟周冷氣，朝走去，樓藏月想要躲開，然而作沒他快，被他抱起來放在會議桌上。

樓藏月：“！？”

樓藏月難堪至極，要推開他，聞延舟卻跟一座山似的紋不。

呼吸起伏：“……聞延舟，你還要不要臉！”

“哪里比得上你跟沈素欽同甘苦共進退來的高尚。”聞延舟不喜不怒，但狹長的眼尾，似乎比刀刃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