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連意的意思是：“正好可以職商學長的公司，畢竟都是老同學。”

樓藏月不置可否。

手機響了，便順勢收回雙：“我去接個電話，聶小姐泡吧，我也回去了。”

聶連意仰起頭：“我現在沒帶手機，今晚飯桌上遇到，加個微信吧。”

“好。”

樓藏月穿上鞋離開，出了溫泉池，就關掉手機振鈴——這是下午怕自己睡過頭，定的鬧鐘。

不喜歡跟別人討論商時序。

不過……

收購公司，借殼上市，回國發展，是真的嗎？

離開碧云后，唯一能給帶來圈消息的喬西西，也休假了，現在對圈子里的態，一無所知。

樓藏月又想起水城酒店里，他們在月下見面的那次。

抓住那個拍的人，扔掉那個人的相機后，就再沒有那種被拍的覺，也不知道，是他沒再讓人跟著，還是跟著的人升級了，更加不容易被發現。

站了一會兒，風吹來，有些瑟瑟的涼意。

樓藏月低頭看了看，雖然是坐在邊上泡，但擺也被弄了。

回房換一件吧。

認識回去的路，便沒有找傭人帶路，走到走廊的轉彎，忽然看到，那邊有人。

一男一，蘇蘇和沈徊欽。

蘇蘇突然攀上沈徊欽的脖子，踮起腳去吻他的。

樓藏月正想非禮勿視地回避，但比作更快的，是沈徊欽毫不遲疑，一把推開了蘇蘇。

因為他的作太果決，樓藏月都一頓。

蘇蘇踉蹌一步，后背撞上墻，仰起頭，想跟平時一樣無所謂地笑：“親都不讓親啦？現在就為林小姐守如玉啦？”

但那笑意，旁觀的樓藏月都覺得苦。

沈徊欽背對著樓藏月，看不到他臉上的表，但他語氣很冷：“我跟你說我們結束，你還跟來這里干什麼？”

蘇蘇咽了一下：“……不結束，不行嗎？”

沈徊欽沉默一會兒，語氣沒有第一句那麼冷，但也著無窮盡的疏離，和藏著數不清的刀刃。

“蘇蘇，好聚好散吧，我要娶妻家了。”

蘇蘇眼淚一下嗆出了眼眶：“我不能跟你結婚嗎？”

沈徊欽只有一句：“沈家丟不起這個人。”

“……”

樓藏月沒有再聽下去，從另一個方向回房。

但沈徊欽那句話還是縈繞在耳邊，沈家丟不起這個人……是說以蘇蘇的份，不配進沈家嗎？

為什麼不配？家世不相當，門不當戶不對？還是蘇蘇“西城第一際花”的名頭，讓他覺得不堪？

如果是前者，那沈徊欽是剛知道他們份不匹配嗎？他不是早就知道嗎？以前招惹人家，男歡的時候不嫌棄，現在倒是嫌棄上了？

如果是后者，蘇蘇為什麼會被人“際花”？還不是因為是商務部的經理，名頭有多響就證明工作時多不顧一切，不也是為了沈氏為了他？

他一句“我要結婚家”就把人撇了，任由新歡辱，又是讓撐傘伺候又是……

樓藏月腳步驀地一頓。

然后緩緩吐出一口氣。

有點太激了。

不由自主的，就代蘇蘇了。

樓藏月重新邁開腳步，到了房門口，刷卡開門。

一邊走向次臥拿服更換，一邊想，可能是因為沈徊欽那句“沈家丟不起這個人”，讓想起聞延舟對說的那句，“這樣的，我看不上”，所以才會這麼共蘇蘇吧。

蘇蘇于沈徊欽，于聞延舟，大概都是一樣的。

興趣的時候玩玩，但娶回家認真對待，則從來沒想過。

男人太知道，自己的妻子，應該是什麼樣的了。

……

樓藏月換了一套保暖些的服，微信也剛好收到聞延舟的消息，他讓找傭人帶到“牧神潘”，要吃晚飯了。

這會兒己經是傍晚六點。

樓藏月便出了房間，找傭人帶過去。

冬季的白晝總是消失得猝不及防，走出房間時，天際還有一縷橙金的落日景，等到走到那座名為“牧神潘”的小樓時，西下己經陷一片黑暗。

回頭看，看到莊園里的燈，由遠至近依次打開，重新將這座歐式莊園重新點亮。

夜里看菲莊園，更有中世紀貴族府邸的覺。

樓藏月轉回頭，繼續跟傭人進去。

有兩個人從邊經過，低聲說：“快走快走！聶連意跟蘇蘇當眾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