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厭握著方向盤轉了個彎，然后看了樓藏月一眼，才笑了起來：“開玩笑的，只是看樓小姐臉不好，怕是我這個做東的招待不周，沒讓樓小姐盡興，所以才想逗你笑笑。”

樓藏月不需要這種額外服務。

只覺得柳厭有病。

只不過柳厭這種人也不是得罪得起的，所以到了中心醫院門口，還是維持表面客氣地說：“多謝柳總。”

柳厭勾：“不客氣，不過我說要追你，不是開玩笑的，接下來有什麼做得不夠好的地方，樓小姐多擔待。”

樓藏月皺眉，但更知道，跟他費口舌講道理沒用，索轉頭進醫院。

柳厭目送的背影，習慣想要點煙，但想起江南餐廳里的事兒，就沒了這念頭。

車子開走，經過垃圾桶，車窗落下，丟出兩樣東西。

是煙和打火機。

他說戒，就是要戒。

……

樓藏月在柳厭的車開走后，又從醫院出來。

看了一下時間，下午三點半，差不多是下午茶時間。

重新打了車，去了一家很輕奢的下午茶餐廳。

侍應生問：“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樓藏月頷首：“有的，聞夫人。”

侍應生立刻帶去雅座。

穿了一件墨綠絨旗袍的聞夫人，己經坐在桌子前，細細品著一杯紅茶，姿態雍容華貴。

樓藏月上周五就約了聞夫人，首到昨晚才跟說今天下午有空，可以跟一起喝杯下午茶。

“伯母，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樓藏月致歉，聞夫人當然不會計較，“沒關系，你先看看，要喝點什麼？”

樓藏月點了一杯錫蘭紅茶，然后說：“伯母的氣比上次見又好了一些。”

“是嗎？可能是最近學著煮些養生茶，喝著起作用了。”聞夫人含笑，“藏月你的臉倒是不太好，等會兒我把食譜發給你，你也試試，這人，到了一定年齡，一定要補的。”

樓藏月沒有拒絕，笑著道謝，繼續寒暄：“伯父也還好吧？”

“都好。”聞夫人將一碟點心推到面前，滿眼都是欣。

“藏月你自己家里的事那麼多，還關心我和老聞，太懂事了，真是沒白疼你。對了，你媽媽做了手，應該好多了吧？還有你爸，骨折有養著吧？”

“我媽媽今晚就可以轉出ICU，我爸也有在看醫生。”

聞夫人主問了：“那藏月你是不是還有別的話，想跟伯母說呀？”

樓藏月便沒有在拐彎抹角：“我是想請伯母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呢？”

“聞總想讓我回碧云上班。”

聞夫人：“這不是很好嗎？”

“我不想回去，他給我的最后期限是周二，但我周二答應了沈氏去職，伯母，您有沒有什麼辦法，讓聞總不能妨礙到我職呢？”

“這……”

聞夫人猶豫，“藏月，你是知道的，我也很希你回碧云工作，你想想，你在碧云干了這麼多年，輕車路的，多好啊。”

樓藏月不卑不：“我有我的考量，只要伯母愿意幫我，那位心瀾的小姐，和腹中的孩子，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

聞夫人臉微變：“藏月，你這是要挾伯母嗎？”

“當然不是。”

樓藏月說，“只是一開始伯母答應要幫我爸提前出獄，但這件事被聞總‘捷足先登’了，是他幫我爸出獄，我才只好換一個條件，讓伯母幫我這個忙。”

聞夫人：“……”

樓藏月端起紅茶，喝了一口。

一開始以為，幫爸出獄的人是聞夫人，但后來大姐拍了一張送爸到鎮子上的人的照片發給，說看著不像監獄的人。

定睛一看，那不是何清嗎？

這才明白，辦這件事的人是聞延舟。

不知道聞延舟那樣一個喜歡挾恩圖報的人，為什麼沒在面前提這件事，可能是覺得都是他的人了，有沒有人拿都無所謂。

但聞夫人那天冒領了功勞，則是板上釘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