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沒有忘，他怎麼用照片威脅迫做那些事，又怎麼在最后關頭對殺人誅心說照片本不存在。

總得讓他也嘗嘗被人耍的滋味。

“算起來還是我吃虧，聞延舟，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忍你忍得多辛苦。”

聞延舟語調冷涔涔的：“那真是，難為你了。”

樓藏月抿了，首接掛了電話。

聞延舟聽著手機嘟的一聲通話結束，屏幕暗下來，怒極反而笑出了聲。

他懷疑過樓藏月打這個主意，和竟然真的這麼做，那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覺。

說什麼？

這段時間忍他忍得很辛苦？

他這段時間怎麼了？

看照顧媽沒心思吃飯特意帶去吃飯，看守著ICU坐立不安吩咐讓司機買折疊床給，還帶回家洗漱換服休息睡個安穩覺。

想劃船就帶去劃船，想箭就陪去箭，連喝不下不知道要往哪兒倒的羊尾湯也替解決。

他對不夠好？就這麼回報他？

聞延舟看是又想找死了。

他作有些野蠻地扯開襯衫最上的一顆紐扣，面極寒，然后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聞延舟側頭，蘇蘇“嚯”了一聲：“誰惹你了啊？表這麼難看？嚇死我了。”

他們都是來參加葬禮的。

聞延舟收了手機，冷冷：“沒。”

“不說我也聽到了，你剛才喊樓書的名字，惹你了？”蘇蘇一猜就中。

聞延舟瞥了一眼：“你不回沈氏了？”

蘇蘇雙手背在后，腳步隨意：“不回了，我己經辭職了，以后也不回西城了。”

沒有蘇蘇了，只有京城姜家的蘇末。

聞延舟哂笑：“你不回，代你去了。”

啊？什麼？

姜蘇末驚訝地眨眼：“樓書去沈氏了？怎麼這麼突然？你那天不是說要回碧云了嗎？”

聞延舟一提起這個就有些不住火，回頭看了眼掛著黑白幡的靈堂，道：“這里沒有要我做的事了，我先走了。”

“這里也沒有需要我做的了，我跟你一起走！”蘇蘇不管聞延舟答不答應，強行上車。

是好奇，太好奇了。

“到底怎麼回事？是你以為要回去，還是答應你回去，結果又反悔了？說說嘛，我親的表哥哥~”姜蘇末要聽來龍去脈。

聞延舟說樓藏月要回碧云的時候，語氣確鑿得不行，而且那天在菲山莊，也親眼見證了他們關系融洽，難道不是和好了？

聞延舟本來是懶得理，但被煩得不行，無可奈何，才簡言意駭地說了那筆“易”。

姜蘇末聽完的第一想就是——佩服。

太佩服了，樓書看著乖乖順順，居然敢這麼干。

的認知里，可沒敢對聞延舟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奉違又暗度陳倉，這在老虎面前跳迪斯科有什麼區別？

不得了。

京城在北方，12月的季節，寒風凜凜，路上的綠化樹都被吹得嘩嘩作響，不過這會兒姜蘇末還真判斷不出，氣溫和表哥，誰更冷？

琢磨了一下：“不過吧，我覺得你也要反思自己，為什麼人家寧愿大費周章，也不愿意回你邊。”

聞延舟哂笑。

姜蘇末知道他笑什麼——他為樓藏月反思？也配？

“誒誒誒，對了，問題就在這兒。”姜蘇末指出來。

“我一開始也以為，你對樓書沒上心，但這幾次看下來，我又覺得，你對人家，還是有點心思的，不然也不會再二再三地去糾纏人家。”

聞延舟朝掃去的眼神，郁冰冷。

姜蘇末詫異：“難不你覺得，你又是威又是利，非要人家回你邊的行為，不算是糾纏？”

聞延舟薄抿著，沒表地轉開頭。

姜蘇末用手肘撞了撞他：“所以啊，你要是真對人家有心，就得改改你那個態度，不能老覺得不配你這樣不配你那樣的，說白了，要是不配，那糾纏不放的你，又算什麼？犯賤嗎？”

聞延舟：“……”